遗忘顺德_第七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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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第2/2页)

最多三块钱,只是觉得不喝酒怕晚上睡不着,但又顾及喝涨了肚子沿途要求司机下车小便也确实不便。张琳见饭菜端来,价钱咋舌,不吃觉得可惜,隧向服务员要了些辣子开了味,把饭菜汤一扫而光。车规定停半小时吃饭所以刚一下车进餐厅就觉得格外拥挤,饭后又空荡起来,迎接下一拨等着被宰的旅客。吴鸣打着饱嗝,再上一次厕所,这时却没有了收费员,想想省了五角钱小便也开心。就尿了好长一段时间,一侧头,见是在车上与自己隔着一条小走廊,同那女人同铺而眠的男人,就点头笑了笑,然后埋头仔细地看着地面的小砖块,一脚一脚踏上走出去,怕一不小心踩到屎尿里,引得一车的sao气怪味冲天。

    “想看清一个女人的真面目,要在她卸妆之后,我残疾老公总爱说这句话。”停车吃饭上车开不出十公里,许多的旅客都睡意绵连起来,天幕已拉起来,每经过一些小村庄时都有零星的灯火在晃动,提醒车上没睡着的人:车在急速行进。吴鸣担心行李和身上的钱财,不敢轻易入睡,怕一睡过去,有人下车顺手牵羊那就损失大了,所以努力地使自己不入睡,一方面想着几年没回去的故乡会是怎么个样,另一方面听着那一对男女小声地聊着,还不时传来****的调笑声,女人说完他老公讲的话,男人也接了句嘴:“想看清一个男人的真面目,则要在跟他分手之后。”

    “想知道男人和女人的感情状况,便要看他们付账时的态度。”女人说着笑了。吴鸣猜想是男人又碰她某个地方了。“会不会你也是知道这些,你真坏!”女人娇滴滴着。

    “第一次你完全不看帐单,只留意我付多少钱,我知道你有意思和我交往,第二次开始留意帐单上收费的明细项目,并嘱咐我不要太大手大脚的花钱,我知道你已经爱上了我。”男人的声音很小,但那一个吻却很响,吴鸣转过头去看,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车前的大灯把路面照得雪亮。再反射回来的光让他粗略地能看见两个人抱成一团,在一张薄薄的棉被里面七七八八。

    “你真坏死了,弄得人家睡也睡不安稳。”女人责怪的声音很小,吴鸣猜想他们要做什么。男人没回话,吴鸣耳边似乎已听到了他们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就转过身去搂着妻子,一只手伸进张琳的上衣,慢慢地抚摸起来。

    车到赣州市已是午夜,正当吴鸣浑身火烧火燎时,车停下来卸客,车厢内的灯一开,吴鸣坐起来把车窗打开一点,一股强冷的空气直贯进来,令他清醒了许多,回头看看那对男女,正紧紧地搂在一起酣睡,又觉得可笑极了,摇摇头燃上支烟,看了看自个的行李,待车开动,便把大半截烟扔出窗外,则不再想那男女之间的事,而是想想回去看看他原单位倒闭后分给他那价值一万多块钱的果树:开春了,没时间去照顾,得赶紧请个农户帮料理起来,如果荒废了就怪可惜的。

    当天幕拉开的时候,黎明的署光照亮故乡的山山水水和一片片翠绿的桔园,吴鸣坐起来看着车窗外的一切,心情澎湃激越,微开了一线窗,一股冷空气袭来,令吴鸣思绪扬开,如找到灵魂的归宿,煽动他思乡、恋乡、寻找归宿的情结:

    也许这就是归宿//冬天的雨在我心里//凝结成雪花//这些北国的精魂//在长空飞舞——也许这就是生命//当原野荒芜//季节不需要嫩绿//花朵凋零//树木停止歌唱//在这坚硬的风里//****地挺直着躯干//失去了血rou让骨头留下//如果骨头折断//或粉碎了//就留下灵魂——远山在落雪茫茫无际//但知道河流的源头//在高高的远方//那白色的指向天空的手臂//预示着春天和夏天的深度——也许这就是//北方的魅力//天边的平原铺展着寂寞//荒凉的白茫是圣洁的海洋//这是世界未被宰割的部分//生命的呼吸//在北方的净土//辽阔而舒畅——这是另一种孤独一种//在人群里无法得到的安慰//在这里心灵的戒备//随旷野的风飘散//了无影踪——也许这就是归宿//我愿意生活在这里//静静地象一棵刻满沧桑的树//情悄地象一只//折断的翅膀的鹰

    吴鸣自言自语完安若的《归宿》后,看着海拔一千七百六十一米高的军峰山,心里涌出股莫名其妙的想法:人生如棋,棋如人生,每一次决择都要深思熟虑习不能草莽行事,否则满盘皆输。如果有朝一日会失败或败得一塌糊涂,那不如出家做和尚算了。到军峰山半山腰的寺庙里去?不行,还不如应了韶关南华寺弘依大师的揭语与佛法有缘,到南华寺算了。

    “快准备一下,到家了。”张琳见吴鸣愣愣定下了,就双手拢了拢头发,再轻轻地摇了摇他。吴鸣惊醒过来,掀开被子,双脚机械地在地板上找鞋子,脑子里又在不断地为自己非份之想做着道歉的解释:不行,千万不能这样,这样能丢下孩子和妻子吗?那不成千古罪人?佛法是劝人为善,如果真的做了和尚,那不是让孩子没了爹,妻子没有了丈夫?她们以后的生活又怎么去过呢?吴鸣想到这笑了笑,便去整理好几个大包、小包,以免下车时与别人的行李搞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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