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真正的海王 (第1/1页)
整片天空,陡然间出现了血色,在那血云滚滚的苍穹,一道低着头,看不清相貌的身影赫然出现。他的怀中抱着小小的坛子,他把他所有能收集到的血rou,骨骼放在了里面,他抱着冰凉的坛身,却感觉好温暖,让他的心都暖了下来。 ”媳妇,你说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窝囊的男人吗?“王浩喃喃自语,眼中流着泪,心中流着血。 人们仰望着他,在他的身后,赫然看见了一道齐天的高耸王座,金色,高贵,充满了威严。 静,一种让人从心眼里感到压抑的静。 四周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众人的目光在空中凝固。卢锡安看着王浩怀中的坛子,张大了嘴,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目光变得更加血红,更加疯狂,仿佛是努力强迫自己把心神投入到战斗中,而不去想,不去想那让他崩溃,让他悲痛欲绝的可能。 王浩站在云巅,就像一尊亘古存在的神像,似乎自从有了天与地,便有了这道并不健壮,也不显得高大的身影,他的衣衫湿漉漉的,散发出诡异的血红,他手臂上散发出银光的鬼脸印记直接晃亮了半边天空。 他没说话,但是所有人都仿佛听见了耳边的那一句,血淋林,沉甸甸,震耳欲聋的“杀!” 有个狼人统领情不自禁起来,看着往日一起说笑的同胞,亲人惨死,红了双眼,向着吸血鬼们发出了心底最愤怒地咆哮——杀! 寂静无声的城墙陡然振奋起来,无数起伏的胸膛跟着这个身影奋力的嘶喊。 他们的脸庞涨得通红,似乎要将浑身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这一声大吼中喷薄出来,释放出来。 杀!这一刻,喊杀声惊天动地。 这一刻,惊天动地,但人的声音说到底也是达不到惊天动地的标准,真正惊天动地的,是远方的一道白线,由远及近,带着赫赫声威,突然而至。 海啸! 是海啸,没有人想象得到,距离内陆这么远的地方居然会发生海啸这种天灾。血族们彷徨了,恐惧了,连维克托也感觉到了nongnong的死亡阴影。那是天灾,人力所不能及的天灾!他无能为力。 索尼娅惊骇,她想象不到,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力量,在那瘦弱的狼族面前,显得那样渺小。 卢锡安咆哮,欲哭,还有什么能让王浩这样愤怒,他想不到别的了,自己的meimei真的可能已经死了,而这个可能更是让人绝望的百分之百! 王浩静静地站立着,他甚至没有做到身后的王座上,他向着眼前乌压压一片的军队,伸出了手。那手就像掌握了海浪的权杖,手一出,只见那海浪瞬间加速,向着血族营地狠狠拍下,然后碎成水花化作箭矢四射而出。 无数人惨叫着,无论是人类还是血族,在水柱化做的箭矢下,他们没有区别,统统都是死! 黑暗的苍穹被碧波映得发蓝,无数的海洋巨兽从水浪中走出,他们不是王浩召唤出的异世界生物,那样消耗的神力还远远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他们是生活在这个世界无数年的本土生物,此时的到来,是为了响应王者的召唤,响应王座前瘦小的身影的召唤,那是他们的王——海洋之王,海王。 一时戏称,此时却成了真,王浩目光中有了沉痛,他冷笑:“我再不要做那懦弱的王浩,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守护不住的懦夫;我要做那海洋之王!从此,我就是海王!” 话语喃喃,但声如震天,没有一个人听不见他的低语,每个人都在内心里为之震颤。 单是这道海浪,几乎已经摧毁了三分之一的血族联军,但海浪退去,残余的血族仍然能组织起攻势,就算败了,也仅仅算得上伤筋动骨而已。 只是王浩所能召唤的却绝不仅仅是海啸,还有暴风雨! 云气密布,所有的水浪都瞬间蒸发,聚集在了半空中,化作积雨云,而有雨自然就有风,有风自然就有雷,海神,绝不仅仅是海神。 就像王浩的父亲全盛时,其他神祇并不称他作海神,而是气象之神! 风雨百川,何处不归海?在海神的权柄下,不仅仅是海,所有的湖泊,水流,气象都为他掌控,甚至在他的麾下,有着足足二十八位神明,就连水神,一位和他并列的神祇至尊,在他的面前,也只能收缩自己的权柄,向海神之尊致敬。
轰隆中,倾盆大雨化作千奇百怪的兵刃,而风的气流则化作无数的虚幻兵丁,他们沐浴雷霆喧嚣而下化做的铠甲,手持战刃,向血族军队掩杀而来,一片腥风血雨。 而此时,狼王发威,制服了血族公主,率领着麾下万狼齐奔,咆哮噬人,向着散乱一片的血族营地轰轰杀来。 维克托再也保持不住渊亭的气质,他的爱女被抓,兵败如山,麾下被屠戮,面对那天威,他第一次感觉到,这次征伐狼族,是个错误。他自以为大业即将铸成,从此狼族只配做为血族的奴隶,却不曾想,会是这等一面倒的局面。 巨大的魔像被海浪军队摧毁,无穷黑暗汇聚的营寨被水波荡涤,所有的血族都在逃窜,人类奴隶组成的军队更加不堪,但却根本跑不过血族,只能哀嚎着,想要跪地求饶。 没有狼族会怜悯战败者,唯一可能原谅他们的王浩更是沉浸于暴怒,悔恨,杀戮中无法自拔,更加无法顾得上他们。 人命,有时候就像蝼蚁,死的毫无价值,死的尸山骨海。 而王浩,就在这尸山骨海中祭奠自己的妻子,也是对他蜕变的过去的祭奠。 卢锡安追杀到了很远,他不想退回,因为他不想从王浩那里得到他不想知道的消息,更不想见那个没能保护好自己最亲最亲的meimei的男人。他一路喊杀,没有回头看那王城,王座一眼。 王浩忽然笑了,他对着怀中抱着的坛子,说:“在我没能复活你之前,恐怕再也不会笑了。” 目光中是含情脉脉,很温柔,很温柔,但当他把坛子收回到梦魇印记的时候,他的一切表情都消失了,化做的只有无穷的冷漠和杀戮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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