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风雨录_第八章 豪富初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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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豪富初显 (第1/4页)

    第二天一早,韩世忠吩咐家人给癞和尚师徒三人收拾停当,用过早饭,见余辽用一个小小包袱,收拾起几件衣服,将那短刀和刀谱放在里面,伤药却随身携带,又有一条长长的纱绢,自然是当日思玉为余辽包扎伤口所用,余辽一直放在怀中,那日带伤到韩府之后,府中仆妇为余辽收拾周身衣衫,连这纱绢一起拿去浆洗,虽然无法洗回本来颜色,却也干干净净。

    韩世忠见余辽将那纱绢也放进包袱,脸上微微苦笑一下,犹豫片刻道:“辽儿,你若放心的下你韩爷爷我,这刀谱还是放在府中,不要随身带着,毕竟……毕竟……。”他心中所想,到底对那第三家有些不甚放心,虽然从那第三旻言语来瞧,第三家与这刀谱并无瓜葛,但是二老毕竟在第三家日久,万一有所泄露,余辽这一路上带着这刀谱,难免被人瞧见,如此一来,反而不妙,不如索性并不带去,即便那第三家真的对这刀谱有所觊觎,在没有找到刀谱之前,也不敢对余辽贸然下手。但是这点心思却不能对余辽点破,这孩子心机不深,那第三旻又是一个颇有计谋心机的人。

    余辽听韩世忠这般说,托着那包袱思量了一会,这刀谱和短刀,乃是父亲生前谆谆叮嘱之事,务要隐秘保管,但是父亲已逝,自己又身负重伤,带着这刀谱确实也无甚大用,里面武学套路尽在心中,也不须时时翻看刀谱,韩世忠他自然是信得过,否则父亲也不会生前说将他托付给韩世忠,便抬头看了看师父,癞和尚一笑道:“就留给你韩爷爷保管,决然无事,咱们轻轻松松的去寻那个人,待到伤好,回来再说。”

    余辽默默点头应了一声,把刀谱放在桌上,却留下短刀在内。韩世忠见他放下刀谱,当即转身拿出一个打开的铁盒,那铁盒其中空间甚小,盒壁却异常之厚,就见铁盒接口之处,齿牙交错,韩世忠将刀谱放入铁盒之中,上下用力一合,就听连着咔哒咔哒几声,再看那铁盒时,严丝合缝,浑如一体,这才摸出一把钥匙来给余辽道:“这把钥匙你拿着,这盒子天底下就这一把钥匙,除了你伤愈归来,无人能开启这盒子,从今日起,这盒子就留在我卧房之中,韩世忠告诉你一句话,只要韩世忠一条命在,保你这盒子在!”余辽听韩世忠最后两句话,如同立誓一般凝重诚恳。当即跪下,一语不发磕了三个头,刚被癞和尚扶起身来,就见思玉如飞一般跑了进来道:“来了来了,那第三旻已经在门外了!”

    几个人这才拿起行装,出的门来,就见第三旻骑着那匹白马,身后跟着麹管家和那十二个家仆,另有一辆马车,赶车的正是那个孱弱佝偻的车夫,这马车当日乃是那二老所坐,今天却整个焕然一新,外面布幔全部换过,自然是为了余辽着想。那车夫见府中几人出门,赶紧从车上下来,拿出一个脚凳放在车下,恭立一旁。第三旻在马上对几个人略一施礼吩咐道:“扶辽哥儿上车。”,又看了癞和尚和思玉一眼道:“不知大和尚和思玉姑娘是骑马还是坐车?”。

    癞和尚呵呵一乐道:“坐车,坐车,秃驴最怕旅途劳顿,骑马哪里又在车上这般舒服,想睡就睡,想歇就歇,省了秃驴多少力气,女娃儿也来车上坐地罢,舒舒服服,好不惬意!”说着先将余辽扶了上去,自己却不踩脚凳,跟着爬了上去,坐到车里却又大呼小叫道:“第三家主果然是大富之家,会过日子,这马车上竟然还备得有酒rou果子,秃驴却不客气了。”说着就见癞和尚一头从车里又钻了出来,一手上已经拿了一个酒瓶,另一只手上却拿了一只腊鹅腿,对着思玉招手道:“快来快来,里面好吃的多,跟你师弟一起去吃!”思玉却冲着师父扮了个鬼脸道:“我才不跟你坐在车上受那闷气,一路上坐在车里,一点意思都没有”,说着呼哨一声,一个韩府家丁牵着一匹青鬃马出来,翻身上马。

    第三旻见思玉上马,向韩世忠一拱手道:“韩老爷子但请放心,在下必然将三位妥当护送到处州所在”,韩世忠也拱手回礼道:“如此有劳第三家主了”,第三旻这才问癞和尚道:“不知大和尚要去处州何地?”癞和尚正一口酒,一口rou吃的兴高采烈,口中含糊不清的回道:“括……括苍山”,第三旻恍然大悟道:“括苍山,我怎地将此地忘却了,那地方虽是天下十大洞天之末,但景色却在十大洞天中最为清雅秀致,看来此行不虚,既然有了去处,我们这就起行吧”说完手一挥,就见当先四个家丁骑马先行,续后才是第三旻带着麹管家和思玉,又四个家丁护在马车左右跟着,其余四个家丁却是押后,迤逦而去,韩世忠见车马都已走远,一脸沉郁的招了招手,四个一身赶路打扮的汉子这才从院中牵马而出,尾随第三旻一行人而去。

    这一上路,余辽才发觉这第三家绝非一般豪富人家可比,自己所知的那些临安富户的奢华若是与这第三旻相比,也不过是小康而已。思玉虽然出身自然颇为富贵,自己爷爷韩世忠晚年归隐林泉,在西湖置办庄园,再也不理世事,日子却过的极为逍遥,也是钟鸣鼎食,衣着锦绣。因此虽然说不去马车中坐,到底耐不住好奇,上去看了一番,这一看之下,才知道这第三家绝非一般豪富之人,等到回到马上,脸上惊讶之色还犹自未去。

    先不说那马车中铺陈也都是江南丝绸中的上品之物,光是那马车中备下酒菜,都均非凡品,尽是临安城内有名酒家上好的酒菜,全用那些楼中原有碗盏盛着食盒里,不是钧窑定窑所出,便是纯银所制,光是这些碗盏,少说也三五百两银子。

    而癞和尚口中大嚼特嚼的腊鹅也非凡品,乃是江南第一楼丰乐楼一绝。有名的一两鹅,从小都是用泉水养大的壮鹅,每年八月桂花飘香之时这才宰杀腌制,以上等精盐好茶香料炒去水分研末,擦在鹅身上,这才抽去骨头,以当年桂木为骨,撑开鹅身,吊在桂花浓密的阴凉处晾干鹅rou中水分,等到桂花香气透遍鹅身,去掉桂木,捆在陈年花雕浸泡过的樟木薄板上,层层叠于大坛中,坛口盖大碗封闭,用上等好酒封住坛沿,三日一续新酒,,累月方出,等到出坛之时,差不多一只鹅所费一两银子,因此叫做一两鹅。

    此鹅食用之时需用快刀将鹅片成薄片。食前先闻,一闻之下,rou香茶香桂香樟香,以及那所用其他香料味道被醇酒香味一带,纷纷缕缕,飘忽不定,好似海市蜃楼一样若真若幻。这才含在口中,品其味道,脂如流玉,rou若游丝,说不尽的香溢满口,然后略略嚼动,其rou劲而不韧,丰而不腴,又全无渣滓,尽数化成一缕甘露一般,顺喉而下。只是像癞和尚这般狂吃大嚼,全不理会什么一闻二品三嚼之意境,这一两鹅也只好引颈长息遇人不淑了。

    第三旻这些日子在临安游景揽胜,自然也知道这一两鹅的滋味,因此马车中也备了两只,不料出发才一个时辰,就被癞和尚全都吃了个干净,其他备下的一些诸如水晶脍、香药灌肺、煎鸭子等,都是丰乐楼、三元楼、熙春楼有名的菜品,连酒带rou,尽被癞和尚坐在车里吃了个风流云散,几大瓶好酒也都打开了来,每一瓶都喝了不少。连余辽略略吃了几口,都觉得师父这饕餮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索性蒙头睡去,思玉听见癞和尚在后面车上吃的咂咂有味,一会儿说rou不错,一会儿说酒难得,只当做没听到,跟第三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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