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素女救人计 (第2/2页)
这天,娄阿甲痛苦地来到冯宝琴家,看望六月、三月、大月。 冯宝琴在自家的客房,接待舅舅。说:“你的孩子好吧?” 娄阿甲靠在椅上,沉重地摇头,带着哭腔说:“都死了。” 冯宝琴切齿:“你和独飞鹴,愚昧迷信,杀人不眨眼!” 娄阿甲:“我认为没有独飞鹴的责任。不能指责她,以免得罪了神灵。” 冯宝琴:“照实讲:我这里全是妇女,而且绝大多数是女小娃子出身,按‘养毒世’的谬论,应该是阴气更重;小娃子无能;我们尤其不尊重什么屁的神灵!” 娄阿甲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冯宝琴说:“但是,迷信无论如何,最终不敌科学!三舅母临盆时,我按科学方法接生。事先就想好了跟母姓,起名孔强冲。‘强冲’出迷信罗网,得予存活的意思。强冲现在十个多月了,一直安然无恙。你看:长得多么乖!多么好看!” 娄阿甲心声:“只不过是贱女而已。” 冯宝琴说:“在你那里的舅母们、婴儿们,都被你和‘养毒世’——两个人渣,害死了!我极为愤怒,写了多则朗诵词。我朗诵几首给你听!”朗诵: 《眼下科学暂时敌不过旧脑筋》争取接生舅不纳;巫婆锈剪病菌杂,母子感染痉挛死,迷信不比鼠疫差。 《憎恶迷信》为求生儿烧高香,送子娘嬢供高堂。愚昧锈剪断脐带,作揖磕头皆白忙。 《感慨无知》民间打碗割脐带,碗不消毒仍有害。有家夫妻生七胎,侥幸得活两个在。 《感慨科技被拒绝》少女准备消毒器,热心接生迎弟娣。巫婆愚舅狼狈责,于是多婴细菌毙。 冯宝琴接着道:“我给你明说:我还积极揭露独飞鹴,她的接生之法害人。我并且详细地写信;到中坝去,请白嫂子转交给我jiejie(冯宝珍);也谴责你这个愚蠢的舅舅:不识贤良,迷信愚氓!害死子女妻子,是最大恶极!要遭天惩!”
娄阿甲:“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敬奉神灵,不会遭天惩。” 冯宝琴:“富人不要做丧德事,做了就要遭天惩。我做好事,在奴隶市场买了四个婴儿,一方面是纪念我那(大舅母生的)最心疼的四个弟妹,二方面做好事为你减罪;三方面我是素女,老了要靠他们养我。现在四个娃儿加上强冲,都长得很好。大舅母在我的照护下,身体也好;只是心中难过:你和殃毒氏,害死了她的四个宝宝,她恨死你了!” 《冯宝琴小结》少女美貌机智聪,诚心接生为舅宗。假称半仙被降级,不能遂愿心火烘。酒会收礼显才干;伪装婴儿扯七疯。带领三月独门户,救得五婴暗用工。他年抗暴共绝食,后勤部长立丰功。倾听明月还俗话,恋爱嫁与天主龙。生得两对乖龙凤,金江典范晚婚红。 冯宝珍以在福庄的身份和地址,分别写信,狠狠训斥娄阿甲、娄宏发。 洪菊花得知这事时,说:“迷信人都是弱智。不懂科学,害人害己。” 娄阿甲在天中楼大椅子上,痛苦得如被抽筋扒皮,气得瘫痪。心声:“虽然娄宏发叫我再娶。但我不敢再娶。如果再娶,也自感爬不上‘妇事山’了。唉!我虽‘不死心’,却自认‘南梁气尽,天命该绝,自生自灭算了’。” 独飞豹向娄阿甲禀报:“金谷镇那一千亩地,皇家已经垮了,没有皇气了。不但收成太低劣,而且兵荒马乱,留着得不偿失。” 娄阿甲:“我也认为:那片地没有‘皇气’了。我趁着准备做大寿,需用现钱。就允许你,一次性(低价)出卖。把钱交给我就行了。” 《娄阿甲了结》传代指望儿孙兴,听信巫师谗言行。不识贤良识豹子,拒绝科学绝子孙。追杀才女屡多次,葬送家当使巢倾。至死不知灾根底,愚蠢迷信脑结冰。 冯宝琴在自己宿舍,坐在写字桌前,暗道:“幸好表兄派人送信给我,我及时知道了卖地这事,我就想买下,可惜我没有钱。只好写信,通过白嫂子传信给表嫂(洪菊花),请她购买。” 洪菊花后来给义女们讲:“娄阿甲、独飞豹:既不懂生产、又不懂经营,也不懂管理。所以,不重视土地的重要性。把我‘改造五荒’和已经安排进行的计划,也费除了……那是浪费的悲哀。我以李世香名誉,托人五千块半开(银元)买下,请工人种植。前后不到十年就收回了成本。到刘文英开办酒业之后,专门种糯高粱、糯米、玉米、小麦。供应刘文英酿好酒。” 娄宏发在自己卧室坐着,两眼呆看一件古陶瓶,心声:“我自从失掉了原配爱妻洪菊花起,就灰心丧气,万念俱灭,不愿意再娶。但却希望老父的‘续弦’,能像老父亲想的那样传种接代,自己老了也有个依靠。可是,指望、巴望、失望、绝望,直到无望了,也就自觉没趣,妄自菲薄。虽然不像老父那样长吁短叹:‘南梁气尽,天命该绝’,却也悲伤‘机缘无我,自然缺因’。唉!我于是萎靡不振,听天由命;任随管家们胡作非为,家境迅速破落衰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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