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8章 有人想搞事(中) (第3/3页)
。” 他没说为什么隐姓埋名,但傅希言联想到他身边的三皇子,自然不会傻乎乎地问出来:“好说好说。” 傅希言是执勤时偷溜过来的,楼百战等着进去留相,都不能久留,闲聊几句便散了。 画师待了几日,终于将镐京皇亲勋贵家未成年公子的画像收集完毕,汇总到御前画史梅下影处。 梅下影收了画,却没有前往陈太妃处,而是改道去了拾翠殿。 与其他宫殿的奢华瑰丽相比,沐浴阳光的拾翠殿依旧朴素而清冷。斑驳的墙根,老旧的陈漆,都显露这座宫殿年久失修的沧桑。 唯有走廊边的几株蔷薇鲜活明艳。 梅下影捧着画在廊下等待时,却离花很远,仿佛怕那花上的艳色沾染了自己身上洁白的衣衫。 冷冰冰的宫娥出来,也不说话,只是漠然地盯着梅下影,等他会意地抬步跟上,才转身往里走。 到门槛处,梅下影停下脚步,朗声道:“臣梅下影,求见容娘娘。” “进来。”冰冷的语调一如这冰冷的宫殿。 得到允许后,他低头弓腰,跨入殿内,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忽而闻到一丝清淡的兰花香气,立马停住脚步,并拢双膝下跪,将画卷高举过头:“娘娘吩咐的画像,臣等已绘制完毕,请娘娘过目。” “拿来。” 宫娥立刻上前,取过画轴,走到一面屏风后。 那里放着一张全铜梳妆台,边上坐着这座宫殿的女主人——贤妃容荣。她的五官明艳,如昏暗房间的一道光,一簇火,令人不敢直视。 此时,她正专注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边描眉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将画展开。” 画徐徐展开,却并非傅礼安以为诸子拜寿,而是三十几名青少年的正面画像。 容荣放下石黛,缓缓站起,走到画前,目光一一扫过每张脸,微微蹙眉:“可有遗漏?” 梅下影道:“臣已与名册比对,不曾遗漏。” 容荣道:“赏。” 立时有宫娥递上金锭。 梅下影谢赏,正准备告退,却听她又道:“把最好看的五个人圈出来。” 宫娥递过来一支用过的石黛。 梅下影愣了下,恭敬地捧起。 画已经被转了过来,正面朝向他。画中人个个神采飞扬,在他们入画的那一刻,绝不会想到自己未来的命运或将就此改写。 梅下影犹豫了下,谨慎地问道:“是以目测论,还是以骨相论?” 容荣淡然道:“皆可。五个不够,就十个。” 梅下影手微微一颤,低声道:“是。”随即不假思索地依次圈起画中五人,又将角落的那人圈了起来,然后躬身将石黛高举过头,待宫娥收起后,又等了会儿,确认里面再无声音,才缓缓告退。 他一走,仿佛带走了屋内仅存的生气,连照进来的阳光都死气沉沉。 可容荣浑然不觉。她看着重新翻过来的画,抬起手,在自己的唇上一抹。沾着殷红口脂的指尖横扫过画中被圈中诸人的颈项,忽而暴怒,抓起画一把丢开,犹不解恨,反身退到梳妆台边,将台上东西一扫而落。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伺候的宫娥们依旧如木头一般地站着,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容荣发泄了半晌,终于停下来。 她优雅地坐回铜镜边,拿起花钿,在脸上比划:“把画交给胡誉,告诉他……” 花钿最后落在双眉间的命宫处。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