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惜别(三) (第2/2页)
UZE和IVS的交流大大增强,IVS内部的步调也日趋一致。2001年2月,MUZEI彻底成型。IVS与沃林集团是联盟,MUZEI的势力过强,沃林系被卷入,MIW诞生。这个新生产业联盟的规模让人望而生畏,仅德国和波兰就有230万雇员,关联人口800余万。数十万德国人和波兰人每天都要穿越国境线两次,两国的边境关卡被迫启用MIW员工出入境绿色通道。 MIW像一台巨型压路机,自西向东一路碾过去。大量的仆从军簇拥在周围,强大的同盟军齐头并进,新生势力云集的欧洲经济军团在内应的支持下迅速同化了东欧大部分的抵抗者,将其变成助力。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略了解内情的人都暗暗心惊。简越也震惊不已,他从未想过传销能做到这个程度,孰料更让人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 LMU和TUM接受扎赫系学位体系,本来只是在尝试教育改革,可惜时间不对,直接卷入了战争。由于研发任务繁重,大量的订单被分流到有合作关系的同行,包括东欧的大学。本决定置身事外的ETH没能逃过,因为榈利涯在99年便与之签订了合作协议。 如此轻松地达到了目的,又有大批知名教研机构加盟,新生势力得陇望蜀,决定挑战老牌势力的主导地位,争取更多的话语权,斩断他们的金融黑手。西欧国家社会体系较稳定,不容易打开突破口,他们决定从东欧入手。E-UDO将欧洲总部设在莫斯科,就是准备攻下独联体老大俄罗斯。计划很成功,在大量被洗脑和自愿被洗脑的俄罗斯人支持下彻底击破俄罗斯的政治经济格局。叶利钦下令彻查寡头,将大量被侵吞的国有资产重新收归国有,为自己的政治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当然说得粗俗一点——老头将当年做的烂事都收拾干净了,发现以后不会被找麻烦了,拍拍屁股准备出去嗨皮。 欧洲新生势力接着攻陷了乌克兰,大规模调用东欧的人力物力进攻西欧和南欧。这次就没有前面那么温柔了,大量的团体被迫站队。明面上虽然没有大的争斗,但欧洲各地经常传出恶性事件。新生势力和老牌势力的私军——武装保安和特工交火频繁,最后老牌势力发现硬解决方式收效甚微,对方的爪牙同样锋利,果断放弃,纯粹用经济文化舆论等软手段解决双方的冲突。 在整个过程中,政府军和政府特工一直保持中立,显然知道这种规模这种性质的民间冲突搀和不得。货币发行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政治议题,以社会中下层为主的新生势力认为欧洲央行是上层掠夺财富的黑手,金融有罪,必须严控金融行业,削减金融类从业人员的薪资。老牌势力则辩称,欧洲央行如此cao作事出有因,金融不可或缺,培养一名合格的金融投资人才不容易,薪资高很正常。双方大部分的观点格格不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2001年7月10日,普京正式就任俄罗斯联邦总统,记者发现他兜里揣着一只UEP电子钱包。同日,欧洲央行公布了全新的运作制度,欧洲革命落下帷幕。 这一切本来不关简越的事,当时他正在进行封闭式秘密答辩,问题是他不见人影了。在错误的时间站在错误的地点,于是大家都认为他在指挥电欧推广战役。MIW是欧洲新生势力的代表,UDO生态圈大名鼎鼎,不管他承认与否,都改变不了什么。 “喏,就这么多。我了解的只有大概,还不一定准确,唯一可以确定的是——UDO出名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听众哭笑不得,格希维德说:“UDO绑架了俄罗斯、德国、葡萄牙、爱尔兰、一半的意大利和西班牙,还把瑞典逼进了欧元区,想不出名都难,您也太轻描淡写了。我现在终于明白您为什么说UDO和榈利涯结合,其强大程度远超我的想象——一个玩超主权货币、信息服务、技术服务和标准,一个玩大物流网,彼此互补,互相支援。只要地球上有商品流通,就无法逃过两大集团的业务范围。” 简越蹙眉道:“好事多磨,麻烦才刚刚开始,地球村没那么快实现的。” “反拖,闷声发大财。”童牧说。 “史上第一霸道的产业生态圈,兼德国和俄罗斯之长。”格希维德说。 简越痛苦地摸了摸额头,哀声道:“我当初真没想这么多,只是想在东欧站稳脚跟,以后好做生意。MIW已经不是在做生意了,而是以战养战。” 格希维德有些好奇:“MUZEI是德国人主导,沃林系的研发能力远不如MUZEI,在MIW中的地位不高,怎么会同意加入呢?” 简越反问:“你知道MMI为什么要设两个总部吗?” 格希维德想了想,“应该有四个原因——第一,沃林系非常重视教育和科研,MMI发现沃林科技的研发实力比想象中的强。第二,瑞典人发现沃林系与榈利涯的关系非同一般,准备借道突围。沃林汽车收购斯堪尼亚集团后,西格尔集团的地位受到了挑战。第三,波兰是东西欧势力的主战场,发展迅速。沃林集团虽变小了,但沃林系变大了,沃林工会的势力逐步增强,政治代言人波兰社民党肯定会成为下一届的执政党。相比之下,德国自民党短期内无法打败德国社民党和基民盟。第四,您放弃了MUZE、沃林集团和西格尔集团的所有权益,但在波兰仍有私人产业。” 童牧接上:“您现在长大了,性格也稳定了,真实偏好慢慢表现出来,MMI管理层认为,动力是您未来的主攻行业……” 简越似笑非笑:“还有呢?” 童牧硬着头皮继续:“‘明月系’虽不是您取的名字,但明月科技是,而您叫明月科技为‘明月动力’,显然很小就打定主意在动力行业发展。明月科技虽被范立宇卖给了上汽,但商标所有权一直在澄溪海韵律师事务所手里,而这家事务所是您的产业。——我投降,您不要生气。我爸跟那边有些联系,对您来德国之前的经历非常感兴趣,不过我严格遵守您的规矩,没有跟家里说起这边的事。” 简越缓缓道:“你们是我最亲的亲近人,库尔特和我在一起七年,你和我在一起四年半。如果你们不知道收敛,迟早会落得澳洲那个CIA特工一样的下场。我没你们想的那么神奇,MUZE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以优立得系和立宇系为例——同样的发展策略,优立得系一路向上,日益精纯;立宇系不到六年就陷入轻度混乱状态,内耗严重。大部分中国人缺乏纪律观念,缺少团队精神,受教育程度偏低,执行能力差。德国的情况刚好相反,康德中心和扎赫教育没费多大力气便理顺了MUZE的员工队伍,组织起一支超级规模的经济军团。你们不要小看这些软性优势,至少需要30年方能铸就,而且没有捷径可走。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没有我,德国渡过统一后的阵痛期,一样能摆脱经济衰退,重新启动经济战车。” “IVS呢?”格希维德问。 简越叹道:“IVS是我的实验品,也是我被迫惜别一手创立的MUZE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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