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月_第四幕 始料未及 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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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幕 始料未及 三 (第3/3页)

兵出巡之时,强行闯入将军府中搜得了那张地图,进而坐实了欺君忤逆的罪名。寻获地图的当夜,他全家三百余人也尽数被下入了大狱。”

    “先民的神力……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似地……”将炎伸出手来,使劲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然后呢?”

    “直至三日后,这位上将军得知家人被捕的消息,匆匆领着一千精锐赶回城来,却于这片林子里同亲率三万大军,以逸待劳的太祖遭遇了。德桓公念对方开国有功,打算以其家眷为质试着劝降。可上将军却依然不肯就范,竟以一千精兵击杀了太祖麾下近万人,最终也战死在了这里。直至咽气,其仍求太祖切不可将图交出去。毕竟神力非常人所能驾驭,若此图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将会给万民苍生带来难以预计的祸端。”

    “他说的分毫未错啊。这么看来德桓公当真太过分了,为讨皇帝欢心,竟如此对待自己最好的朋友,还亲手杀了对方!”一旁的甯月听到这里,也义愤填膺起来。

    祁子隐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为君之人,身不由己。当年的晔国势单力薄,若不交图,便是谋反。加之白江晞集各路诸侯陈兵百万于玉骨湖畔,若贸然与之开战,晔国绝无可能有半分胜算。事后,德桓公亲自将地图呈往煜京,回朝后又命人将晔国境内九成精良武器尽数销融,铸成了城内钟鼓楼上的那口大钟,这才终于换来了白江晞的信任,也为如今晔国的昌盛奠定了根基。不过当年的事实真相究竟如何,早就无人知晓,也已不再重要了。”

    甯月不由得瞪起了眼睛:“这都不重要?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白衣少年长叹一声,继续解释道:“

    德桓公虽牺牲了挚友,却让晔国万千黎民免于战祸。那日之后,正是太祖命人将散落于此的尸骨掩埋安葬,更是特意建起了这座祠堂供后世瞻仰。不过他也一定想不到,今时今日,此地竟会被视为不祥之所,彻底遗忘在这片林子里,再无人凭吊。”

    祁子隐的故事终于说完。将炎沉默许久之后方才叹道:“为了自己的信念不惜死战,那位上将军当真是位英雄!”

    白衣少年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惋惜之意:

    “是啊,相传当年这位上将军死不瞑目。将他从高高的尸山上抬下来时,仍见其身上虽插满了羽箭,却是杵刀而立,浑身肌肉坚若磐石,直至最后也不肯倒下。”

    “杵刀而立不肯倒下?!”

    将炎忽然回想起随向百里入宫挑选兵器时的一幕。未曾想到,背上这柄啸天的主人,居然正是同伴口中所说的那位上将军。而自己一直想要打听来历却不得的那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就埋骨于眼前这座祠堂之下!

    少年人忽然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奔涌起来,澎湃却难以名状。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握紧了啸天陌的长柄。仿佛千年前那个伟大的灵魂,此刻又借助着自己手中的兵刃再次变得鲜活起来。

    然而就在三人陷入沉默之时,甯月怀中的白狐却支棱起耳朵瞪圆了眼睛,朝着将军像的方向不停地抽动起鼻子来。少女随即便意识到小兽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刻靠上前去:

    “这里——好像有风!是从这尊泥像下面传出来的!”

    果不其然,一股股若隐若现的气流正从将军像的台基下吹来。先前三人说话时很难察觉,此时一旦安静下来,那簌簌声却是听得格外清晰。

    放眼望去,整间祠堂的地面上虽然落着厚厚一层灰,将军泥像上却只有一层薄薄的尘埃。三个孩子当即意识到自己眼前的这尊泥像竟是可以移动的,立刻分头寻找起可能隐藏于祠堂某处的机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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