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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换(5) (第3/3页)

。人家的魂在自己的rou身里面,肯定是非常痛苦。徐温肯定晓得,如今神州想借我们rou身的人,至少还有李存勖。徐温担心李存勖借走我们的rou身,那肯定是会毁掉我们的rou身。若是实在没有其他头路,我们只能选择逃。柏儿和竹儿已经北上,我们三个人瞧准时机,杀出一条血路,应该不是很难。”

    石斛说,“想不到一次不起眼的打斗,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

    石岩说,“是祸躲不过,躲过不是祸。很多事情不是人所能左右。跟朱雀门家丁打斗也不完全是你的错。有时候祸福相依,未必就是坏事。至少这些时间你已经赢得了徐渊的某些信任。徐渊对我们能在金陵安身很有用处,起码会让徐温动手之前先考虑考虑。爸从斛儿讲的事情中隐约感到徐渊有招你做女婿的企图,他的女儿似乎也有些喜欢你。这事看起来是件大好事,但却隐藏着重重杀机。千万要小心,切忌主动。斛儿若是稍稍有些主动,无论是徐温还是徐渊都会认为你有企图。自己做惯了小偷,总是认为他人也是窃贼。一旦认定你有企图,那徐温兄弟俩自然会毫不客气。看看这些年被族灭的人就晓得。”

    石斛说,“孩儿从来没想过去攀附朱雀门,肯定不会主动。”

    石岩说,“怕就怕,到时候,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由不着你。想不到,爸自己做几十年的畜生,还连累孩子做不成人。”

    “爸放心”,石斛说,“孩儿都这么大了,一定会有办法化解危机。”

    徐定城受了惊吓,晚上睡不安稳。谢宛然让徐定城到自己床上睡觉。“mama,他若是我爸就好了。”徐定城躺在谢宛然身边说。谢宛然将徐定城紧紧搂在自己的身边,眼泪滚滚而出。“城儿的爸爸也很好。”谢宛然一手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徐定城说,“那为何都不来看我?让我受坏蛋欺负。”谢宛然说,“城儿的爸爸出远门了。城儿乖,先睡,好吧。”谢宛然轻轻地拍着徐定城的后背。谢宛然怕徐定城晓得她哭,竭力忍住。徐定城在谢宛然轻轻拍抚下终于睡着。谢宛然轻轻地下了床,连衣裳都来不及披,就出了房间。天上是一轮明月。谢宛然就在清扬楼前的假山后,手绢蒙住嘴,嚎啕大哭了起来。直到情绪得到了发泄,谢宛然才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重新趟在了徐定城身边,仰面看着眼前的一片灰黑。人就像纸糊的稻草龙,摆在那里看看。捅破了,你才发现原来里面全是垫牛栏的稻草。

    徐榛受到谢宛然言语的刺激,躺在床上无法安眠,于苓只得奉陪。

    “于苓”,徐榛问,“你说,他父亲逃到江南,躲在乡下之前,会是什么样身份的人?”

    徐榛对石斛的过去越来越好奇。

    “县主”,于苓说,“北方大乱以来,逃到南方来的人很多很多。一般情况下还真是不容易猜。不过,公子情况有些不同。我们就这样去分析。首先,那些道士是吴国的敌人。如今的年代,普通人不用说杀个把人,就是杀一百人,一千人,吴国的敌人也不可能会专门派人前来缉拿。像原湖州刺史高澧,杀的可不是一千,逃到我们吴国,武忠王还让他当上了淮南节度副使。若不是都督,至今还逍遥自在。以婢子看,公子的父亲很可能曾经是节度使、亲王这样的人物。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可能到吴国来缉拿。”

    徐榛说,“有道理。”

    于苓说,“猴子生出猴子,野猪生出野猪。匏瓜的藤上,县主想想,能不能长出一个西瓜?不是婢子将他们看扁了,一般家庭不用说培养,就是生,也生不出来。这些年,县主见的人多,金陵城内那些个翘头翘尾的后生,哪一个不是草包?这些人能有荣华富贵,还不是凭借自己的父亲或者祖父帮武忠王打过江山,流过血,拼过命?跟县主久了,婢子的眼界也变高了。倘若有得选,说实话,就是娶去做夫人婢子也不愿意。这些后生,除了说是人,还能有什么?要相貌没相貌,要人品没人品,要能耐没能耐,就仗着自己有个替武忠王卖过命的父亲、祖父,颐指气使,旁若无人。这种人,县主会愿意?人总不能跟铜钱、脸面过一辈子。县主跟别人不同,这些物事,根本就不需要。婢子若是县主,嫁人肯定会嫁公子。”

    徐榛含笑说,“你怂恿我,还不是你自己想跟过去。”

    于苓说,“婢子的心思,只有县主能懂。无论县主将来嫁给谁,婢子都得跟。婢子总得选一个好一些的人吧。婢子可不希望自己将来在牛屎边上臭。”

    “跟乡下人还没有在一起,已经越来越像乡下人。”徐榛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徐榛说,“大嫂的话说得没错。金钱、权势、美女,在他身上未必能行得通。”

    于苓说,“婢子还是第一次见县主这样没信心。愿意不愿意,暂且抛在一边。这门亲事大家已经赞成。今天大家在水榭里说,对公子的了解,比县主还清楚。婢子真怀疑,大家那么热心去追查公子的身世,肯定是替县主挑选郎君!”

    徐榛说,“有这可能。”

    “不是有这可能,就是在替县主选郎君。”于苓说,“县主试想一想,公子仅仅是一家小小寿木店的少东家,没背景,又没靠山。大家若是准备灭他,还需要调查他的身世?莫非大家还怕公子的几个狐朋狗友不成?县主和公子见了几次面,大家也没有要求县主以后不要跟公子接触。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公子的父亲不可能是贼寇朱温手下的节度使或者亲王。这种人投奔吴国,肯定会得到都督的封赏,不会在乡下躲那么久再跑到金陵来卖寿木。公子的父亲从前肯定显贵。县主注意到没有,大家谈到公子,语气里面总含着赞许。婢子感觉,大家特喜欢公子,甚至超过县主的几个庶母哥哥。按照以往的惯例,大家准备和人家做亲,总是先将人家的祖宗八代调查得清清楚楚。种种迹象表明,大家就是在替县主选郎君。”

    徐榛说,“强扭的瓜可不甜哦!”

    于苓说,“婢子不是男人,可男人的心思多少还有些懂。从公子的言行举止中还是能看得出喜欢县主。婢子记得公子曾经说过,县主是仙女。县主面前,是狐狸,是狗熊,清清楚楚。婢子觉得,县主还是安心睡自己的觉。什么也别去想,公子将来肯定是县主的郎君,逃都逃不掉。不信,县主做个梦问一问公子。”

    徐榛心一宽松,睡意也就来临。

    徐榛说,“但愿,我能梦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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