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香消玉殒 (第2/2页)

该下这才对。”见凝儿又落下一子，青琬敲下念儿的头“你看，都是听你的，现在又落了一步。”念儿也是不甘示弱。“刚刚若是听我的，现在不就赢了？”

    凝儿看着可笑，“行了，别吵了，多大的人了。”却在说完后口吐鲜血，念儿大呼一声“娘亲！”门外的丫头忙叫来早已准备好的大夫，又是七手八脚的将凝儿抬到屋里。大夫匆匆进入狠按封凝儿的人中，屋子里的丫头皆是面带惧色，青琬已是失魂落魄，面色发白，唯有念儿镇定的问了句“还有多久？”语气平和的像是平时的洗浴做饭一般。

    大夫摇摇头，“皆看造化。”便出门离去，念儿跪在凝儿床边，亦如七日前，不久凝儿便醒了看着念儿笑了笑道“乖儿怎么还跪着，地上冷，快些起来吧。”语气从容，却已经颤颤巍巍力不从心了。

    念儿笑了笑，道“娘亲也是不注意，下着棋就睡过去了，还是念儿抱你回来的呢。”语气带着撒娇。凝儿吃力的伸出手，青琬见状，亦是跪下紧紧握着凝儿的手，凝儿的手指已经变得冰凉。凝儿眼角泛起了泪花，颤抖地说“你们不必瞒我，我的身子，我还不知道？”

    又是转过头来看了看青琬，“真好，还是这双有力的手指，记着我生念儿的时候，你便在我身侧，是jiejie不好，总是让你照顾。”青琬声线已经被塞得说不出话，凝儿又是看看念儿，嘴唇不禁的颤抖，眼睛红了一圈，“娘知道你是好孩子，是娘不好，娘没能给你个名分。”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压着嗓子说，“但，但念儿，你要知道，不，你要，记住，你父君叫赤溪，他一直念着你，一直，都是。”

    念儿的眼圈也红着，但一直强忍着眼泪，点点头“念儿知道，念儿知道的，娘亲放心吧。”凝儿抽出另一只手，附上念儿的脸颊，道着“好孩子，娘的好孩子。”

    凝儿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青琬呼了声“jiejie！”凝儿又是吃力的紧了紧被握住的手，“琬儿，琬儿，jiejie欠你的，怕是，还不了了！”青琬闻言忙忙摇头，哽咽道“jiejie说的什么胡话？琬儿一直将你当亲jiejie，咱们还要一起逛街，一起赏花，一起。”

    “琬儿。”凝儿轻声打断青琬的话，“jiejie知道，都知道，是神族对不起你，元铎对不起你，愿你好好找个如意夫君，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以后莫要再受这煎熬，我晓得你乖巧，只希望以后你可莫怪jiejie无情，jiejie真的错了啊。”又看了看念儿，“青琬，你是念儿的采生人，好好照顾念儿，莫要，莫要让别人欺负他，还他个，家。”

    青琬连连点头，凝儿又一次笑了，笑的倾城倾国，颠倒众生“真好，有你这个好meimei，愿来世我们还是姐妹，那时我定用一生去还你的恩，我们又是一起逛街，一起，赏花，一起。”凝儿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原本正抚着念儿的手也渐渐地落下，一代佳人香消玉殒，凝儿临走时还在笑，闭着眼，像是做了好梦的仙子。

    随后便是天界派人来厚葬了封凝儿，凝儿没有葬在皇陵，而是葬在曾经翠竹林，天帝最后也没有再来看过凝儿。

    念儿随着青琬一同跪在灵前，行了礼后，青琬想拉念儿起来，但念儿像是黏在了地板上，青琬看着念儿，从始至终没留下一滴眼泪，若是在人间，念儿也左不过是十四岁的孩儿。

    青琬心口又是一阵绞痛，弯下身来，从后面抱住念儿，轻声安慰：“念儿乖，我们回去休息了，再不回去可要惹娘亲生气了。”念儿闻言终于趴在青琬怀里哇的一生哭出来，将整整七日的郁结狠狠的释放出来，青琬在就是静静的给念儿顺背。

    记得每当念儿淘气不想乖乖睡觉时，青琬总是略带责备的说“念儿你若是再不睡觉，可是要惹娘亲生气了。”

    念儿渐渐的平静下来，乖巧的被青琬拉到房里睡觉，一直静静的窝在青琬怀里，晚上谁都没有睡，不知道半夜什么时候，念儿说了句“青琬你知道么？娘亲说的我全都知道。”

    “说什么呢，早些睡吧。”青琬眼睛不带睁得回了句。

    “青琬你真是冷，我知道娘亲一直想着瞒我，可我早就知道了，父君是鬼王次子，当初是为了篡位才去的。”念儿道。

    青琬猛地睁开眼，仍旧故作镇定“没准备瞒你，你知道便知道吧，凝儿想你太平才没告诉你，但早晚会知道的。”

    念儿紧了紧搂着青琬的手臂，“别走，别离开我。”青琬道了句“不走，就在这。”事实上凝儿说的一些话青琬有些听不懂，什么‘神族对不起我？’‘我别怨她？’又想想是不是指念儿？又看看浅浅睡下的念儿心想‘我哪会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