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形式逆转 (第1/1页)
云殃走后,龙冉来找过她一次,楼上楼下走了两趟都没有找到,连君澈也不见人影,于是便在前厅喝茶。这会儿时间,又有人送来了信件,信封一角有一个特殊的标记。龙冉现在见不得这个,扫一眼就觉得额角有什么突突地跳。 沈少瑭偏偏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看到桌上的东西时第一反应是快躲,但转念又觉得龙冉实在没什么可怕的,于是又展开折扇端端正正地走了上前。 “呦,这又是哪儿的铺子被封了?”成功见到龙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沈少瑭忽然有了动力,继续火上浇油,“还是……百里疯狗又拆了哪个码头?冉姐,不就是和他咬了一嘴毛而已,至于吗?” 龙冉深呼吸了几次,想明白不能和沈少瑭这种人置气,但总有火发不出来,便抄起一个茶盏狠力砸了出去:“还真是百里疯狗,逮到谁就咬谁!求人还一副恩赐众生的样子,姑奶奶给他脸,他以为我冉姐没脾气了是吧,我掌管的东西也敢动!” “这事云殃肯定知道。”沈少瑭拿起面前那个完整的茶盏看了看,虽不是多稀有的东西,但至少也是前朝官窑,“皇帝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看你是和那些人都不一样,死到临头,嘴上还不积德。”龙冉说着抬起手,在眼前一点点攥紧。 沈少瑭余光察觉到了,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放下茶盏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种东西对你来说就是掷响玩的,比起......对了,徐维要怎么处理?” 龙冉敛了眉:“不知道。徐维与璇玑阁牵扯太深,我怀疑百里宸早都盯上他了,估计最近就要动手。一旦查出他那些勾当,我们肯定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就从人上人变成通缉犯了。” 正说着,又有人从外面跑了进来,两人面面相觑,表示都不认识。那人也不废话,呈上一管长笛与一封书信,告诉龙冉其为知府陆清门客。龙冉半信半疑,看了沈少瑭一眼让他看住人,自己则拆开信件,反复通读,确认是云殃的笔迹,字里行间并无玄机。又见笛子为归海笛没错,方才信了此人两分。 沈少瑭不动声色站到那人身后,一手刀劈晕了他。龙冉叫来人将其抬了下去,严加看管,这个时间沈少瑭也将信上的内容全部读完,看到最后,眉目间已然凝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雾气。 “我早都想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来得太快。”龙冉看向他,沉声道,“这种事本来就与你无关,如果想要脱身,请趁早。” 他笑了:“你做梦。” 顷刻间,已过午时,日光炙烤过后的地面guntang非常,让人难挨。 徐维忍受不了太阳下灼人的温度,转身进入厅中,端坐在主位上,目光不知停在了何方。陆清的人守在门口,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任凭外面搜捕的动静闹得再大,这里也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小厮将晾好的茶与刚做好的点心送上,便弯腰退了下去。徐维趁人不备,从最低一层的点心下摸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五个字:棺材铺暴露。 此时,陆清正亲自带人搜查到徐维的卧房,环视一圈后,指着脚下的地砖命人将其一块块撬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是在房间角落的花瓶下方找到了一处通向地下的入口。他抬手制止手下进入,正欲将在外等待的云殃请进来时,忽听到院中传来打斗的声音。 陆清立刻转身出门,见徐维一人一剑与官兵陷入混战之中。徐维功夫颇高,陆清手下这些人凑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眼见一批又一批的人倒下,却不见徐维身上有半点伤。 云殃站在暗处已经观察许久,发觉徐维看似进攻,实则却是不露痕迹地将人向外引,其中必有古怪,于是立刻迈步朝书房内走去。陆清见局面失控,也顾不得许多,拦下云殃要她制止。 她拧了下眉,反手抽出陆清护卫的剑,飞身刺向徐维。刀光剑影中,徐维模模糊糊看到云殃的脸,凭着直觉旋身后退,侥幸躲过一击。但云殃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像是熟知他剑法的弱点般,招招到位刁钻。徐维越发招架不住,节节败退,终是被云殃击落在地,同时,亦有刀刃贴上了他的颈间。
徐维不再反抗,只定定看着站在包围圈外的云殃,冷笑道:“没想到会是你。” 云殃根本不欲与他对话,将剑归还,转头就看到沈少瑭从天而降,几枚银针刺入徐维血rou之中就让他不得动弹。云殃见状,不再与陆清多说,快步进入书房,下到地下暗室之中。 越往里走,血腥之气越浓重,云殃心中某个念头愈发强烈。走廊尽头有一道石门,旁边石壁上有一个很显眼的开关。云殃心中起疑,忽又想起沈少瑭从前曾经告诉过她,沈家原有一个地下仓库,为防家贼设有假机关,误触动之人必将被弹出的毒针刺中,根本没命走出去。 而幸运的是,沈少瑭还多告诉她了真机关的位置。 说来简单,就在于假机关下面那块石砖。轻轻用力一按,石门便打开了。云殃勾唇,要不为什么说起商人,人们都喜欢用“jianian”字来形容?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属他们玩得熟练。 石门后是一个小房间,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像是个临时避难所。食物与工具一应俱全,墙角还立有西洋钟。只是床铺上堆有许多染血的纱布与衣物,地下放着一盆被血染成红色的水。可见,那人走得匆忙。 云殃在房间中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在红木衣柜的边缘找到了半枚血手印。她立即反应过来,搬开柜子,果然看到后面隐藏的暗道入口。 怪不得她找不到人,原来一直藏在这种地方。 君澈说鬼面人武功诡异莫测,楚弋又被鬼面人打成了重伤,似乎没有不信的理由。但她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她只相信有人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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