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乱_第二十八章 现世妖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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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现世妖法 (第1/1页)

    能入了听风楼的东西绝不会是一般俗物,只头几样就叫出了千两黄金的价钱。云殃听耳边几乎不间断的铃铛声正觉得犯困,刚闭上眼,龙冉就推她醒来,将她拽到窗边,让她透过窗缝往下看。

    彼时,四面环绕的几层房间窗后可依稀见人影许多,大都遮遮掩掩观望。云殃早在看到红绸上所呈为何物时思绪就轰然炸开,怔愣许久方才回过神来。

    她抽出被龙冉挽着的手臂,走到圆桌旁,在君澈对面坐下,自顾自低头喝茶。

    外面铃铛声起先还杂乱不绝,但到后来,似乎只有两个方位始终争夺不休。龙冉几次三番欲张口询问云殃是否出价,但见她的状态又问不出口,只能暗暗给君澈使眼色,却只收到后者几不可见地摇头。

    龙冉也明白,此时参与竞价,无异于拉璇玑阁下水,百害而无一利。

    “哪两个在争?”云殃问道。

    “一个是武林盟主林世明,但这另一个……”龙冉声音顿住,复又看了几眼,依旧不能确定。

    云殃冷笑:“如此妖法秘籍竟有人敢与所谓正道人士相争,莫不成是嫌命长了?”

    龙冉也皱起了眉:“听风楼几百年的规矩,这些人多少有所顾及,即便门派相争也必定不能在此地动手。所以只要他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别的都不必顾及。”

    云殃闻言站起身,手中还旋转着茶杯,淡淡道:“那就是说,我在此地用妖法杀几个人,他们也都只能看着了?”

    外面铃铛声还未停歇,每一下都击打着绷在云殃心里那根名为“冷静”的弦。龙冉眼看着她反身抽出放在桌上的剑,直指君澈,听她声如寒冰质问他:“你究竟是什么人?”

    而就在此时,状况突发。楼下高台,有听风楼之人上台与站在中央的男人耳语了几句,那人听后立即宣布:“卖家终止交易,此物暂缓出售。”

    一时,喧哗声四起。高台上一切有条不紊,由灰衣人护送下入地道之中,石门关闭那一刻仿若刚才所有剑拔弩张都不曾发生过。

    云殃还未放下剑,双眼似想看清君澈迷雾重重的屏障之后究竟是什么。她听到外面嘈杂的声响,歪了下头,示意龙冉前去调查处理。龙冉不敢拖延,即刻领命出去,叫来多一倍的守卫守在门外。

    “我说我是什么人,你会动手杀了我?”君澈依旧坐得平稳,黑眸暗淡无光,冷如玉,凉如水。

    云殃红唇间吐出二字:“鬼门。”

    “动手吧。”

    云殃握着剑的手微抖,但只是瞬间又向前刺去,却见君澈起身躲过,二指死死夹住剑身,面部轮廓在一寸寸绷紧,嘴角却裂开一抹笑意:“我能纵你许多,但绝不能允许你因为怀疑而要杀了我。”

    云殃此时心里已不定,耳边仿若有千万只蝉在歇斯底里地嘶吼。眼前过去与当下景象交织,就连握了十几年的剑也觉得沉重难负,手腕开始颤抖,莫名眼眶刺痛酸胀。她一步步向后退,撞到窗棂时仿若忽然清醒过来,收剑纵身跃下。

    君澈心脏一紧,快步上前,见云殃安稳落地,上了龙冉的马车,才松了口气。强烈刺激让他胸口疼痛,竟一时片刻难以平复。

    他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栽进去了。

    且说江湖各大门派将通往听风楼的各大路口死死守住,也没有见有异常之人通过。林世明是最先察觉情况有变先一步撤出来的人,此刻见四方无异常已觉不安,远远见到有马车驶来竟有种抓住最后希望的感觉。

    他命人拦下并上前说明情况,等待片刻,便见车上下来一名红裙女子,眉目妖娆,举止大方得体,方猜到此为龙冉。

    “龙姑娘,事关紧要,还望允许手下在车中搜查一番,免得日后有风言风语,大家说不清楚。”

    龙冉笑着拦下欲上前之人,那笑声听着爽朗却暗藏杀机:“盟主说笑了,璇玑阁向来不理江湖事,如今盟主疑心搜查莫不是告诉天下人我们对那东西有争抢之意?且不说这一点,今日之事让外人传去说盟主疑心我璇玑阁做了为江湖人所不齿之事,这不是打我龙冉的脸吗?如此,我倒不能了解盟主为璇玑阁考虑的好意。”

    话说到这份上,林世明也不好与龙冉过多纠缠,摆出一副讲大道理的样子:“当年‘离殇’功法被其门派弟子泄露,号称修炼到九重便可长生不老、不死不灭,如此违背天道实为妖法不二,若得jianian人之手,必使天下大乱。本座今日有所得罪,还望龙姑娘念及此多多海涵。”

    “盟主此话严重了。想当年盟主带领各大门派除掉此等妖门邪教,烧毁收藏妖法的藏经阁,说起来让龙冉敬畏称赞。如今‘离殇’功法再次面世,其中蹊跷必定让盟主焦头烂额,龙冉本不该添乱,但为璇玑阁考虑,不得不如此行事。”

    龙冉此言一出,旁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明褒实贬的话结结实实打了林世明一个响亮的耳光,林世明不能发作,只能暗自咬牙,看着龙冉上车离开。

    在马车内的云殃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左右林世明此次挑事定是不安好心,加上龙冉与林世明不睦多年,也不差今日这点火,于是就由着她去。

    回到客栈后,龙冉等了许久未见君澈归来,便前去找云殃,绕了多少弯子后才拐到正题上:“我瞧他的样子,不像是知情的。”说着,龙冉拿出从君澈屋里搜出的纸条交给云殃。

    云殃接过,表情始终淡淡的:“心机深不可测之人,演戏也有天赋,不需刻意,就能让人信以为真。”

    “可是你自己不相信。”龙冉说,“不然,你想杀他,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全身而退。”

    事到如今,云殃也再不能像从前那般凭借第一感觉判断信与不信。别有用心的,总是装得深情,害人不浅;而情真意切的,总是混杂其中,让人难以看得分明。

    不动心,就不会如此纠结。

    云殃也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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