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村浅槛母子曰 (第3/3页)
上围着厚实的围巾,下身着隆冬棉裙。要知现在可是初春回暖时候,像是武者基本上都穿上了单薄劲装,就算是普通人最多也只是多穿一两件薄棉衣裳。 竹门被打开,张哲对着棉袄妇人恭敬的说道 “我回来了。” 妇人没有回头,淡然的回复道 ”锅里放着饭菜,你自己去温热下吧。” 甜美的声音中透着丝丝清凉,让人如浴春雨般清爽。 “我把汤药煎上,再吃饭也不迟。”
张哲说完话扭头进了屋子,妇人依然静坐在那里,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张哲的话语一般。 张哲拿出煎药的药锅,药锅足有半米高,架炉生火捣药上锅,张哲都是熟练无比,显然经常做些熬药的活儿。张哲做完这些,急忙跑进屋子,不过眨眼的功夫又跑了出来,手里端着一大碗白米饭,饭上覆辙少许青菜。这么短的时间,一看就知道没有温热,妇人依然没有回头,张哲利索的趴了两口饭,又赶紧拿起蒲扇扇起火来。 张哲的父亲叫张夫才,在张哲六岁的时候就得了郁疾不治而终,母亲叫张冰儿,就是眼前的妇人。 人们说起他们夫妻多有唏嘘。 张夫才跟张哲一样通头部通天xue,虽无天根,但也聪慧无比,是晋家村有名的才人,不满二十就考取了秀才,闻名十里八村。后来张夫才进渭河郡赶考,结局郁郁而归。张夫才路上救下了才十一二犯了冰疾的张冰儿,归家后二人结为兄妹。 张冰儿原本无名,这名还是张夫才起的。张冰儿天生患有冰疾,生来冰冷无比,生出没多久就被人遗弃了,好在被一个好心的乞丐收养,可好景不长张冰儿十岁那年,好心的乞丐也死了。张冰儿每日靠乞讨为生,每日也不过堪堪果腹,更别谈买药治病了,一次正好赶上张冰儿犯病欲死,恰逢赶考失败的张夫才,得张夫才相赠的家传暖玉,张冰儿才得保全性命,好似冰疾愈来愈轻,最后竟然好似完全康复了。 张夫才归家后就办起了私塾,张冰儿一边照顾张夫才的起居,一边跟着张夫才学习,张夫才不仅博学多才,而且浩然坦荡,张冰儿渐生仰慕之情,再加上原本的救命大恩,几番周折之后两人总算喜结良缘。两人自新婚以来,和和睦睦倒也美满,后来张冰儿怀了张哲,两人更是喜不胜喜。可是张哲出生后,张冰儿原本痊愈的冰疾,忽然爆发,且一次比一次急,一次比一次厉,张夫才带着张冰儿和张哲遍访名医,原本富足的家境也渐渐败落了。 张哲也在颠簸流浪中成长到了六岁,那年归来以后,张夫才郁结成疾,没几天就病逝了。从那时起张哲就开始帮村里放牛,挣钱贴补家用,张冰儿也帮邻里洗衣挣些银钱。母子二人虽然生活艰苦,但也勉力度日,只是张冰儿的病愈来愈重,这一年来,连鬓发眉宇都染成了冰霜,照这样发展下去,张冰儿最多也不过活个一二十载。 张哲没一会就吃完了饭,拿起蒲扇猛扇起来。扇了足足一个多时辰,那怕张哲这样的武者,也有些累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这时夕阳终于也恋恋不舍的盖上了面纱,天色阴沉下来,张哲抱着药锅爬到椅子上,倒了足有两碗汤药,张哲把一碗小心的放进锅里,小心翼翼端着另一碗走到妇人面前,张哲浑身大汗淋淋,如落汤鸡般。 “药好了。” 张冰儿这才回头,端起就喝。当张哲的手碰到张冰儿那冰洁玉腕时,就像把手伸进了冰下的水里,冷到了骨子里,张冰儿喝完后,把药碗递还给张哲,瞅也没瞅落汤鸡般的张哲一眼,掉头就回了屋子,依然淡然的声音。 “我先睡了。” 张哲全然不觉,收拾好锅碗,又烧了一桶水,也不惧春寒就在院子里洗起了澡。张哲个子虽小,但这两年来修武练气,身上也强健了许多,也渐渐有些强壮的感觉。张哲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把周遭又干净利落的收拾了一遍,这时已经也是夜里戌时时辰了。 张哲走进书房。 说来张家也算书香门第,算是晋家村延续最久的家族之一。张家每代必单传,而且都是男婴,被探灵术激发的都是头部的通天xue。然而除了张哲能够修武,其他却都是普通人。可张家几乎代代都能考取功名,说来让人疑惑不解。更奇怪的是张家每代男丁,都不得寿终正寝。大都四十余岁就患疾而死,没有一位能活到知命之年,甚有一些早疾而终的,像张哲的父亲死丧不过而立之年。所以邻里之间戏称张家为“寡妇门”。 张家的书房颇大,房屋四周都放着高大的书架,琳琅满目,少说也有上万册之多,中间摆着一张上好的梨木书案,摆放着笔墨纸砚,张哲把座椅拉到靠近母亲居住的卧室,抽了一本诗词解析,就默诵起来。一会儿倾听下隔壁的动静,一会儿俯身读书。张哲就这样看看书,听听动静。时间悄然流逝,今天张哲突破进阶,比平时消耗的多的多,再加上之前煎药已是疲惫不堪,渐渐的张哲就睡着了。 “咳,咳咳,咳咳…………” 一阵响咳,张哲吓得跳了起来,张哲揉揉睡眼朦胧的眼,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怎么睡着了。“ 这时隔壁又传来咳咳声,张哲一下警退了所有睡意,扶墙听了听,就立马向灶房跑出,端着那碗还有些温热的汤药向母亲居住的卧室急步走去。卧室没有上锁,一推便开,显然早已为张哲留好了门。张哲缓步走了进去,那咳咳声更加强烈,传进张哲耳朵里,隐隐能感觉到痛。 张冰儿盖着两床厚被,正剧烈咳得左翻右滚,张哲走进,面带疼惜的悲戚之色,温声说道 “我把药拿来了。” 张冰儿艰难的忍着咳意,坐起身来。张哲走到近处,只见一对毫无血丝的唇,咳出来的不是液体的血,而是冻结起来的血块,张哲看到这,心若滴血,颤抖着递上汤药,张冰儿喝了一口,就忍耐不住的大咳起来,汤药也洒了一些,张哲慌忙用袖子擦拭 “妈,我喂你喝吧!” “不要叫我吗!也不需要你喂!” 张冰儿定了定神,痛苦的憋着嘴,淡然的说道。 张冰儿待心绪平和了一些,把剩下的汤药一口喝下。 “我好多了,你去睡吧。” 张冰儿也不顾张哲的反应,躺下便睡。 “嗯” 张哲轻声答道,轻轻的带上了门,张哲并没有去睡,而是退回到隔壁书房,静听了半小时,前一刻钟还隐有咳声传来,后来张哲确定再也没有咳声传来,才走回自己的卧室。沉沉的睡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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