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杀戮 (第2/2页)
吓得后退,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男墨者疯狂的笑着,眼泪鼻涕一同留了下来:“哈哈哈,你以为我是你脚下的蚂蚁?想杀就杀?一个个,一个个都是这样,仰面朝天目中无人,打我骂我,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被你们……” “好了,废话别那么多了。”管点影喝了一声:“我管你以前是死是活?机关兽留下,我让你走。” 有些神经质的男墨者气极反笑,托着的单手不知在螭犬之下转动了什么,被放在地上的螭犬神乎其技的不断膨胀,须臾之间便有了半人之高。 空洞的身体反而带给了这只黑亮黑亮的机关兽不一样的神秘感,它扭了扭头好似活物一般仰天长啸。 管点影从机关兽的长啸之中感受到了杀机,这只假畜生身上的杀气也感染了管点影的飞剑。怀中的剑开始微鸣,缠绕它的黑布一卷一卷的被它抖动解开。 螭犬深蓝色的宝石眼珠自内收缩,张开了的大嘴之间,四周的气都在前仆后继的向它口中集结。 “嗷呜!”螭犬的吼叫将男墨者都震飞出去,在它周围的沙石一瞬间飞射四散,一条巨龙般的水柱冲向管点影。 管点影些猝不及防唯有飞退,只见怀中的长剑猛然飞出立起,自上而下对着水柱凌空一劈,一道巨大的剑刃先是斩开了地面,地面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之后剑气更是平移而去,这条水巨龙被硬是被从头斩为两半,连落到地面的机会都没有,就升腾成了水气消失不见。 剑气劈斩了水柱之后势不可挡,冲着螭犬的头部绞杀过来。机械之躯的螭犬有如活物,后腿收缩前肢曲张,从地面弹射到了天上,逃过了剑气的绞杀,再次使出了“水龙吟”。 半空中的黑色邪剑激出灵性,周身散播出了红色与黑色的乌瘴,其中的恶臭就像是放馊了的呕吐物,又像是腐烂的rou块,十分难闻。 男墨者从远处爬起,见鬼似得指了指那片黑雾,又指了指管点影,惊魂失魄道:“这是请魔剑啊!你竟然用腔中内脏为剑塑灵,取孕中婴为剑聚气,戮万人为剑凝体。你!你你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必受天*罚碾成粉末,魂魄落入九泉也永生不得安宁!!”
“哈哈哈。不错,我早就不过是一个活死人了,乾坤之间,早就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杀个干净,无论活的死的了。” 男墨者连站都不站了,手脚并用地连爬带跑,螭犬什么的也不要了,死在请魔剑下,别说转世投胎了,灵魂都将被永生禁锢饮尽酷刑。 螭犬的水龙吟连声势都还未起,就被请魔剑散发的死怨咒气包裹,顺着水流逆流而上将螭犬全身笼罩。最后掉落在地上的,只剩下两枚黝黑的宝石。 吞噬了螭犬后,请魔剑收回了气息,重新回到了管点影的怀中,这次的他没有再给墨者任何机会,遁地来到了男墨者的身旁,讥笑着瞧着他吓破了胆疯癫的模样。 “绕了我,我什么都给你,我帮你杀人,我帮你请魔,我带你去墨家你尽管杀尽管拿,钱和女人都给你,求求你,绕了我,饶了我啊!”男墨者磕着头痛哭流涕。 “所以我说,人死前的模样真是有趣。既然我说放你一马,那便是放你一马。只是我说让你走,你却用飞的,这总是要惩罚的。”说完,用请魔剑一点一点,一丝一丝的将男墨者的两条腿自根部削了下来。 那个疼痛的悲鸣,萦绕在周围,久久难静。 —————————————————————— 回到村子中的管点影,首先便是回去看看孟老先生的遗骸,然而,才踏进村中,一个披着斗篷看不到脸的黑影映入眼帘。 管点影吃了一惊,快步上前屈膝道:“使者大人,您怎么来了?” 黑影的声音不男不女地说道:“卑奴!汝竟私自动用魔剑走漏消息,请魔剑需当再度噬魂,汝办事不利,当受撕心蚕蛊之罚。” 管点影听言,哆嗦着双膝跪地抱怨道:“使者尊上,卑奴并没请出请魔剑,是它自己飞出来的啊。更何况卑奴也没走漏消息,望使者尊上网开一面,饶了卑奴这回吧。” 黑影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孟寡欲临死之时,汇爆体之威,断其修身笔寄信于千里之外,浩然正气果然名不虚传,吾只能弱其威势,未能将其截下。” 管点影恨骂道:“这老匹夫,卑奴必将他魂魄从蛊雕中取出,炼成活尸,让他受尽无上痛苦。” 一阵风吹来,管点影眼前的黑影随风而逝,唯有留下地上的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蚕,一动不动似如死物。 管点影害怕地闭上了双眼,颤抖着掏出怀中白布盖住左手,又用左手两指隔着白布将黑蚕轻轻捏起,一点一点地送入嘴里喂入肚中。 那个撕心裂肺般疼痛的悲鸣,再次响起,经久不衰。 —————————————————————— 扣着脚底板,躺坐在摇椅上的姜老瞎子一摇一摇地休憩着。刚才费了些气力,将那群在课上用新学的水咒到处瞎闹的混小子们狠狠教训了一顿。这人老了,不仅百年前想要冲破金丹期的念头淡了,就是身子骨也都荒废下来了。 “反正也站在了无上金丹的山顶上了,安逸些,不也挺好?”姜老瞎子舒服的想着。 一个黑点自天边而来,势头越来越弱,勉强地抵达了耳朵轻动的姜老瞎子的手上。 老瞎子摸了一下猛地坐起,手中的笔头已经完全的裂成几块,其中要传达的信息也早就消散在空中,只是老瞎子按住的那块上面,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一个刻印的“正”字。 “孟老鬼啊孟老鬼,你还说你要让儒家独立鳌头,没想到竟然走在我这个叛出阴阳的老鬼前面,哎。”姜老瞎子直立起腰板,反复擦拭着那块笔头,眼角的泪水隐匿在脸上的褶子中,如同沉痛的心情一样,再也没有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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