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二娘岭 (第2/2页)
觑,作声不得。 幸亏只往旧路回走了几分钟,前面就出现了另一个岔路口,中年大叔的三轮摩托往左边的山路一拐,就再也不是我们印象中的来时旧路。 那中年大叔的性格倒也开朗,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我们说东说西的聊着天,但摩托车爬上一个长长的坡岭时,他说话的声音却忽然变得严肃低沉了起来:“注意了,就要经过二娘岭了,等会你们见到什么都不要慌张,也不要出声。” 我心里嘎登了一下,连忙追问:“大叔,什、什么意思?那里有什么?” “也没什么,二娘岭以前是个乱葬岗,以前晚上有好几次我送人到白泥村走这条路回家,都会看到一些古怪的东西,不理它就可以了。”大叔好像怕吓着我们,说得轻描淡写了些。 “大叔,你说的是鬼吧?”苏振辉壮着胆问。 大叔点点头:“有时候能看见,有时候也看不见,说不准,不出声就没事,我走习惯了,也见多了,你们都听我的肯定没事。” 他说肯定没事,那就是肯定有事,我和苏振辉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死死地盯着迎面而来的山岭。 下了坡岭,不一会儿,一座不高不矮的土岭就横亘在了我们面前,山路像一条白凌从下至上纵穿土岭,将土岭对中分开,土岭上树木稀少,只疏落地竖着屈指可数的几株碗口大小的矮松,长长的芒草覆盖不住的山体,裸露出红红的粘泥,一丘丘大小不一的土坟在山月的映照下影影绰绰地浮现在土岗上。
“大叔,这就是二娘岭了吧?”苏振辉有点忐忑不安地问。 中年大叔没有回答,只神情严肃地低声“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出声。三轮摩托已经开始爬坡,中年大叔眼神肃穆地盯着上坡的陡峭泥路,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一言不发。 路面和两边山岗的草丛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有微凉的山风轻轻地拂过土岭四周,三轮摩托的马达声始终如一地轰鸣着,车灯明晃晃地照着前面的山脊。 泥路凹凸不平,我和苏振辉都捏紧了拳头,紧张地盯着山路前方。 三轮摩托爬到山坡中间,马达忽然“噗噗噗”地发出一阵怪响,不知怎么搞的,三轮摩托竟然毫无征兆地熄火抛锚,瞬间原地打住。 摩托车灯光一灭,四周的土岭就只剩下惨淡的月光和死寂的土岗,山坡两边的草丛灌木深处虫豸啾啾连声,似乎随时都会孵化出一个让人惊怖的画面来。 我和苏振辉提到嗓子眼的心差点没有从嘴里跳出来,脸色苍白地面面相觑。日你姥姥的,怎么总在关键眼上掉链子,这也太邪乎了,不会是这山里的鬼故意整蛊我们吧? “大叔,怎么啦?车子哪里坏了?”苏振辉紧张问道。 中年大叔倒是沉得住气,脸色自若,平静道:“是马达火花塞坏了,弄出来擦擦就没事的。” 我们都跳下车,手忙脚乱地帮他找工具,拧螺丝,能快点修好车,就能快点离开二娘岭。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在缓慢地流淌着,中年大叔耐心地修着车,我们都不出声,生怕分了他的心,土岗四周一片寂静。 这时,两边的山岗草丛好像传来了蟋蟋蟀蟀的声响,我和苏振辉忍不住抬头去看,只见右侧山上长长的芒草丛中隐约有人影晃动,芒草横着摆动,游移不定,不断发出嚓嚓的声响,像有人在忙着割草;而左侧的土岗上,则远远地传来“咔咔咔”的伐木声,定睛一看,月光无法照到的山阴处,赫然出现了两个一高一矮的男子的身影,正不断地挥着柴刀轮流砍伐着一棵高大的松树。 这时我才猛地意识到,这土岗上好像忽然冒出了好几棵人抱大小的松树,刚才看到稀疏的矮松,最高不超过两米。 一瞬间,我的手心全是汗。 “我、我看见了,我看见他、他们了!……”苏振辉忽然声音发抖地指了指右前方的岭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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