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悬心 (第2/2页)
瘙痒的症状。记得那年龙门驿山道上杏花盛开,抱琴出去拾柴火。政宜春困醒来,微觉轻寒,唤起众侍儿等人来伺候,却独不见抱琴。等自己一面梳洗,见抱琴来了,她却死也不抬头,说两腮作痒,恐犯了杏癍癣。政宜便配些蔷薇硝来,抱琴自己抹在脸上,许久后才慢慢见好。 今年抱琴春日恰经过杏花开,申夫人是知道抱琴的小毛病的。倚云和萍碎是申府家生子儿,申夫人自然也知道。但怎的连自己不曾也不敢禀明的毛病,申夫人也知道?正要睡觉时,院外传来些侍女的声音:“多谢记挂,正说这紫色的胭脂膏子要用完了,明找川惜月总管支取,夫人自己就送来了。“ 政宜听了,睡踏实了。翌日起来,川惜月并众侍女伺候,政宜梳了头发,在闺阁内打着哈欠,道:“母亲呢?”川惜月笑道:“我是脱不开身,夫人和碧痕嬷嬷忙着命侍女写帖子。”政宜命倚云递上一张单子,川惜月看了,道:“这些药材用来干甚?”政宜道:“母亲头发白得厉害,这些药材可以慢慢调理回来。”川惜月喜道:“府里实在缺,我去催着办。”去吧,去吧,政宜心头想,这单子上的药材够川惜月忙上一天。 自己一时嘱咐抱琴一会儿,便命萍碎和碧绦抱起个大盅子,随自己去给申夫人请安。进了抱厦,便命两侍女把大盅子搁在池边。自己进了正厅请安完毕,方起身笑道:“我想了一晚,到底怎么给母亲和碧痕嬷嬷除去体内积聚的软筋散。“申三小姐后面也来请安,问政宜道:“什么软的什么散?“申夫人方把缘由说来。申三小姐道:”那就解毒吧。“见外面一个大盅子,她便支身去一看,惊道:”你怎把这吃人的花给带回来了?“政宜正色道:”诶,就是要这些吃人的花给母亲和碧痕嬷嬷解毒。”自己一面扣头道:“母亲,解毒要见血。”申夫人笑道:“你是要效仿给轩墨解毒的法子?”政宜颔首,申夫人命写名帖的侍女都闭门出去,伸出胳膊,碧痕嬷嬷取来把最锐利的小刀来,政宜道:“这花本来在洞内取得太少,又没有人血人rou,只得靠日光苟活,还得请母亲和碧痕嬷嬷出来解毒。”申夫人和碧痕嬷嬷便出来坐在池子边,政宜接过小刀,细细摸了摸两人的手臂,刀起血落,把两人的胳膊全放进盅子里,用那妖花吸毒。政宜要申三小姐守着,自己对申夫人道:“母亲,您的细白糖和红糖搁在哪里?我要兑来给二位喝,补充糖分。”碧痕嬷嬷脸色已经发白,嗳哟道:“在后面的小厨房,拿白布塞的,红布子塞的,哎呦,红布塞的都是毒药。”申三小姐在外守着她母亲,政宜使了个眼色给抱琴,自己转过屏风进了正厅后面的寝室,抱琴去找糖瓶子来兑上水。一时两人出来,政宜一面道:“母亲存了太多毒药瓶子,差点找晕。”一面给二位喂糖水喝。“今天就到这儿,有了这个宝贝,每隔一日换个手臂放血,去毒指日可待。“申夫人和碧痕嬷嬷这才把胳膊捞起来,臂膀上还沾着扎根进伤口的妖花,申三小姐吓地忙用帕子把它们打进大盅子里。
政宜伏下身子,叩首道:“请二位进屋好好休息,年岁大了。“又命萍碎和碧绦抬着大水盅子回自己院内。政宜自己留下和申三小姐照顾她们,晚了吃过饭才回院中。 一进院中,抱琴道:“有了?“政宜点点头。待倚云、萍碎、碧绦都睡熟了,抱琴披了衣裳敲开政宜的闺房,两人拢了帘子,闭了窗子,关紧房门,用打火石点燃找来的蜡烛,一时房中异香扑滚开来,两人才吸进一点儿,不禁脸红身热,抱琴忙把蜡烛灭了。这就是那根融了阴阳暖情散的蜡烛,陷害政宜,差点毁了她的清誉的东西!抱琴忙掀开阁内帘子,敞了窗子,不想却不小心把喂了引蜓露的灯笼打翻在地。那引蜓露是政宜用软筋散的渗入骨血的药材,再提取再改良,灯笼里把萤火虫也招进来了喂着。救轩墨那晚,撒在他师傅点晕的几个黑衣人上的引蜓露,在三十九天内最为浓烈,这事本是要禀告申老爷的再做打算,但此时这些流萤和蜻蜓已经飞远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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