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真假难辨 (第2/2页)
丧子,孙儿清笛无爹,你放心,轩墨被会照顾妥当。”政宜忙道:“姨妈,还不跟去!轩墨醒了,第一个人见到的必须是您啊,您才有能耐把这慌好好编下去。” 政宜一径人离远了,那个潮热的夏天的晚上,政宜的院子都黏黏地溶化在翠竹里,只看见绿纱窗里晃动着烛光,绿幽幽地,一方一方,像薄荷水的冰块。渐渐地冰块也化了水——雾气浓了,窗格子里的烛光也消失了,一切静悄悄。 已至丑时三刻了,政宜似被撕成两半,但亲生母亲的亲笔信犹在耳边:“人生之路,只可前行,切莫想如果。“强直撑心神,四个贴身侍女在后,扶着政宜,随着申夫人、申府三小姐、川惜月来至夫人住所。 只见申夫人气色更变,只带一个贴己的碧痕嬷嬷进去,一语不发,走至里间坐下。川惜月奉茶,伺候,申夫人喝命:“侍女们都出去!“大丫鬟见了这般,着慌不知怎么样了,忙应了一声,带着众小侍女一齐出去,在房门外站住,越性将房门掩了,自己守在外台矶上,所有的人,一个不许进去。清笛着了慌,不知有何等事。只见申夫人含泪,从袖内取出一颗雨花石来。对政宜,说:”你瞧。“政宜忙接过一看,想起自己亲生母亲绣的普贤菩萨锦囊里的雨花石,也吓了一跳,忙问:“母亲,从那里得来?”申夫人见问,越发泪如雨下,颤声说道:”我从那里得来!我从你母亲手里得来!“政宜听得,也更了颜色,忙问:“母亲怎知是我的亲母来历的?”申夫人又哭又叹说道:“你还反问我!你个小女子也不想想,我既能让我夫君白纸黑字画押,岂能容得下私生女?你也不想想”申夫人的手指着老三,道:“老三岂能容得下你!等我气匀净了,我是越看你越像你娘,还记得我邀你下围棋吧?”政宜颔首:“记得。”申夫人喝了盏茶,道:“那是我拖延时间,我本来五分把握,可你居然对那玩意儿过敏,我就有八分把握,等你卸了妆,命暗中的观面师好好瞧瞧你,有了九分把握!你救的老三,在虎牢里,我在调了饭菜加了一物,你居然出了疹子,我就有十分把握!”申夫人也不顾碧痕嬷嬷抽出的帕子,含泪诉道:“川惜月叫你对着我夫君干,是为你好!没你娘,就没今天的我,更没申府的子子孙孙。”
政宜从出疹子推断出申夫人知晓她的亲生母亲或者父亲,但过程不得而知。那阴森幽寂的空气,申夫人倚在滕竹椅子上,皱着眉毛,捏紧了拳头,用庄重,略带有点僵僵的声音说道:“还记得我跟你个小女子说过我娘是宫里的宫女与我爹私通的事吧?这是故事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你奶奶作为诰命夫人进宫朝见,我娘怀胎五月,肚子大起来,却不是圣上骨血,那是死罪!你奶奶设计救了我娘出来,暗地迎入你家,生产完可以当奶妈,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说道此处,申夫人边泣边骂自己夫君:“冤孽,他怎么把你选中了!”申貌辨见丫鬟们都在外守着,知事已发,登时紫胀了面皮,一步挪一步蹭进申夫人屋子里,申夫人见了灯影里鬼鬼祟祟的影子,冷笑道:“你也别不好意思进来,都到这个田地了。”申老爷端端了气势,背着手,慢慢地走进来,一撮雪白的胡子抖的厉害,却出卖了他。政宜早晕得趴在地上,悠悠一口气道:“我爹姓什么?我娘姓什么?”抱琴在地上扶着政宜,道:“你娘姓薛,名裁沁。” 政宜惊诧地看着抱琴,申夫人接嘴道:“你父亲是紫宸都城外围禁军统领,姓公孙,名毅。” 政宜呼吸急促,自己先亲手掐灭了一生幸福,现在接连惊变。田嬷嬷在一旁抹泪,政宜真命数不好。 申貌辨叹了口气,道:“我打死也没想到会选中我夫人的恩人,自打你进申府,说明缘由后,我夫人就和我吵。现在你都知道了。”申貌辨顿了顿,舒了一口气,淡然道:“你进宫是要给你亲生父亲伸冤,可那条路太长。认了你做我亲生闺女,朝廷里也有为父留下的零星党羽,查出人来,立个死罪名目,就解恨了。”政宜听了,半响方道:“可这与杀害我亲父的手段有什么两样?申冤都不能名正言顺,更不能为我亲父正名!” 正说着,一个侍女匆匆忙忙地推了门赶来,申夫人喝道:“难道我,指挥不动你了?!你出去!” 那侍女忙不迭跪在地上,慌忙道:“十七……十七王爷府……接人的轿子……来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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