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念雅自白 (第1/1页)
其实，她很漂亮，和爸爸钱包里的jiejie很像，mama说，那个人是我的姑姑。 我觉得我在哪里见过……我不记得了。也许是梦里？我不知道。 我把她拍了下来。但是她立刻就发火了！ 为什么？她怎么能这样？所以我叫她“老巫婆”。 我看出她竟然难过了。我有点后悔，心里很难过。 于是我后来叫她买冰淇淋，算是给她机会，表示我的歉意。 可是她竟然不领情！她不去买！ 竟然会有人不肯给我买东西！！ 恨死我了！真该叫mama来收拾她！于是我又叫她“老巫婆”。 她还是去了。 其实我很想再见她，可是mama邀请他们时，她竟然没有来！她难道就这样不想我吗？那天她为什么会在我睡觉的时候看着我？ 在我后来的生日Party上、在爸爸的典礼上，“她”都没有来。 为什么她不来呢？ 她不记得我了吗？唉！ 我不想她像对小小孩似的抱着我，我已经是大人了，可以保护母亲，她不该像对小孩子似的对我！ 所以……我才凶她的。 唉，我又拍照，又咬她，一定是让她生气了！ 喔，看吧，我就说，我喜欢谁，她们一准会讨厌我！ 也许，只除了mama。 不过她的枪法可真漂亮！ 当时他们还停在那路口时，在另一个叔叔的车上，就是那个大胡子队长的车上，我偷偷把乔温伦和她那辆车号，抄在了手机上。 嘿嘿，我一直用它做电脑的密码。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 后来，很多年，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但是我想，再见到她时，我一定能把她认出来！ mama让我尽量像普通人那样生活，放心去玩。 但是……嗯，我不知道……也许其实我更喜欢呆在爸爸家里，上网也没法掩盖我对那大屋子的兴趣。 mama曾说，我还有一个姑姑的。 “mama，她长的什么样？！” 我有时候忍不住会想，这个和自己同名的人到底什么样，是不是和我长得一样可爱。 mama说要给我找她的照片，但是她总是忘记。 一定跟爸爸很像，我猜。 就在那个秘密的地方，我一次次地遇见她。 mama说，从爸爸的爸爸的爸爸……那时候起，家里就有藏书的习惯，那些最大的出版社，会定期寄来她们的书单，然后把书寄过来。 这个习惯一直保持了下来。 就是在那里，在偶然翻到的书里，我会看见她留下的字，有时候还有札记。 “月色出尘，却在尘土里。”我看见她留在一周强游记边上斜斜的字体。 有时，意外的，我还在书里，看见她用倾斜的字体写着： 阅读指数5星。然后画了5个星，旁边画了个鬼脸。 我会觉得很有意思！ 那些书里，有很多，根本不会有人看，我猜。 除了她。 好吧，或许还有我。这么多年，可能再没有别人翻动过它们。 也许，那甚至是她订购的。 无疑，她也知道那些书翻的人不多，于是她会大胆地写下它们，像是给岁月做个记号。 我在别人的回忆录边读着她的笔记，即使在夜色里看着它们，依然十分迷人。 “院外的苹果树上结出歪斜的红果，是罪恶的诱惑，就像走过我身边的白裙的你，想爱却隔着一条银河。” 每当看到这些，我甚至觉得我就可以猜出她的纠结摸样。 后来，我惊讶地发现，我们还爱过同一个女人：我的mama。 “给心爱田晓晓。”那只扉页上，她的字体写道。 旁边，她画了只蹩脚的速写。 虽然画得很糟糕，也许是我见过最难看的田晓晓，但我还是认了出来。 于是，每次回到这里，我就奔进那大房间里，跟随在那个人倾斜的字体后，慢慢翻着那些书，寻找着她留下的痕迹。仔细地打量她那字里行间的东西。有时我也留下我的话。 每当我们的痕迹重合时，我就知道，我们又相遇了。 生活还在继续。 我就在那大房间的搜寻里，慢慢长大。 我并不喜欢mama的做什么公益，就是为爸爸树立好的形象，成为一个政客。
我想，如果可能，我更乐意做个老师，或者飞行员，而不是为了进入政客的圈子，将自己的爱人都当做筹码。 “不是的，她不喜欢那个。”吃饭时，mama和爸爸说起很早以前姑姑去看过的一次演出时，我说，“她说糟糕现场，主办方就像是一个独角戏的小丑，可怜的很。” “卢清雅？”mama吃惊得愣了，“你怎么会知道她说什么？” “反正她就是不喜欢。”我转过了头，我才不会告诉她们！对吗？ 我不该说吧？ 你也这样认为吗？ …… 还有一次，我翻出了爸爸小时候拍的电影。 “mama！那是乔温伦──”画面上，一个红色的人影一闪而过。 “不……怎么会呢？”mama来了，但只是瞄了眼，“那是你爸爸小时候拍的……我想，那是个赛车手吧。” 爸爸也来了，“是吗？我再看下。” 他放慢了速度。时间让胶片的颗粒更粗糙了。 “我看不大像啊？” 切！那就是乔温伦，为什么她们都不相信呢？ 我小小鄙视了他们一下，要是姑姑在，一定会看出来的。 后来，我遇到了“她”。 在英国，一次爸爸开会，mama度假时。 我跟mama呆在那个安静的度假村里，我看见了她，因为从没有过太亲密的朋友，我觉得她也是，每一个卢家的孩子总是这样的不幸。 我看见她身边形影不离的保镖们，跟我一样。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那都不重要。 那一年我十岁。 我们在山坡后打了一架。 “从来没人敢打我！”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柳叶似的眉毛下，目光像火焰，“你这个家伙！” 就在那个晚上，她从窗口溜过来找我了。 我们拉着手坐在山坡上数星星。 爸爸在开会。mama去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