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清醒 (第1/1页)
是了,夏至太过于忠信,而离洐所做之事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夏至无论如何定然不会因儿女私情而答应二皇子起兵…… “哈哈哈,”夏父狂笑“这才是我夏家儿郎!至儿因忠信而死,死得其所!” 夏至望着父亲,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真的是死得其所么? “倒是陛下,杀了至儿之后可还能安寝?哈哈哈” “你!”离帝掩去眼里的惊慌,大声命令道“给我拖下去,砍了!” “父亲!”夏至抱着夏父的大腿,想要阻止但是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母亲人头落地。 耳边听着父亲最后一声“至儿”却毫无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杀红了眼的离帝从自己身边走过,却无法用利刃剥开他的心,无法为父亲报仇…… 夏慊见夏子橙睡得满头大汗,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他抽了纸巾给子橙擦汗,却在碰到他皮肤的那一刻受到了惊吓,子橙的皮肤像死人一般冰凉。 夏慊急忙伸手探子橙的鼻息,就感觉到他呼吸越来越微弱!夏慊急忙叫来医生对子橙进行抢救。但,无论医生使出什么办法,夏子橙依旧是奄奄一息的昏睡着。 医生说,子橙深陷噩梦,醒不来……又或者,他不愿醒来面对生活。夏慊听得此话,第一次觉得如此心痛难当。他几乎觉得,这微弱的鼻息,下一秒就会消失,下一秒,他就会永永远远的失去这个弟弟。 他端详着自己弟弟精巧的脸,问身旁的管家“是不是,这些年我真的忽略了小橙太多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不愿醒来……我这个哥哥,当得很失败对不对?” “少爷,您也是迫于无奈。二少会好的。” 夏慊苦笑着摇摇头。什么迫于无奈,他不愿管子橙,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因为怨恨。 夏至一直飘荡,在父母亲的灵堂跪了7天7夜。离帝为了安抚人心,虽借了明目处死了夏家有能的掌权者,但却命人厚葬。也未让夏家覆灭,而且将夏家交给了一个无能的庶弟。 其实夏至相对于带兵打仗,更喜诗书。但正因这个庶弟背后暗自争抢,夏父才不得以令夏至承袭了兵权。从此放弃自己喜爱的一切,在边疆驰骋沙场。 父母下葬后,夏至还坚持守在墓碑前,不愿离去。他愧对父母,愧对夏家,也愧对自己。他当初为了撑起夏家而放弃一切,如今却因为自己而毁了整个夏家。 医生说,子橙深陷噩梦,醒不来……又或者,他不愿醒来面对生活。夏慊听得此话,第一次觉得如此心痛难当。他几乎觉得,这微弱的鼻息,下一秒就会消失,下一秒,他就会永永远远的失去这个弟弟。 他端详着自己弟弟精巧的脸,问身旁的管家“是不是,这些年我真的忽略了小橙太多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不愿醒来……我这个哥哥,当得很失败对不对?” “少爷,您也是迫于无奈。二少会好的。” 夏慊苦笑着摇摇头。什么迫于无奈,他不愿管子橙,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因为怨恨。 夏子橙一直都没有醒却总是时不时喊一声“父亲”,表情那么痛苦,每一声都好像是撕心裂肺的呐喊……夏慊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力,只能紧紧握着他的手,妄图他能在冰凉的梦境中,感受到一点温暖。 夏子橙为父母亲守了三天三夜的灵,又在墓前长跪不起。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似乎能看到他疑般,微笑道“生死有命,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你已经不再属于这里,你,该离开了。” 道士说着用浮尘甩向夏至,也不等夏至反应过来,便飘然离去。 夏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呢喃道“如果我不属于这里,我属于哪里?”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夏至了,自己叫夏子橙,他有个哥哥叫夏慊,他生活在一个富饶的世界……想着想着,夏至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睁眼,又是这片雪白。他明白,他回来了。现在,这里才是他生存的地方。 一道曙光射进了屋子里,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微微眯起双眼,看着这道阳光照在了他的心口。心里笼罩的黑暗渐渐散开,只留下一片雪白,白的透亮……却好冷好冷。心像一个空了的无底洞,那一刻,那么空虚,那么寂寞,那么迷茫。 “唔……”右手边突然传来声音。 夏子橙这才转过看去,一个男人正趴在床边,睡得有些不安。 狭长的眼睛下一片乌青,想来定然没有睡好觉。脸上满满都是掩盖不了的疲惫……而他的手,还一直抓着自己的手,抓得那么用力,好像他一放开,自己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夏子橙觉得心慢慢被什么给填满了。这个人,是他的哥哥。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唯一的亲人。 夏子橙手有些麻木了,不舒服的动了动,正睡着的那个人立刻张开了眼睛。和自己大眼对小眼一会后,反应了过来,将自己搂进他的怀里轻声安慰
“小橙,你终于醒了。你真是吓坏哥哥了……这些年,是我不好,是我忽略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哥哥都会替你担着,你什么都不要怕。”在夏子橙昏迷的半个月里,夏慊几乎都守着他,不停的检讨自己的失职。 “兄,哥哥……”夏子橙感觉心暖暖的,眼前人似乎很需要自己安慰的样子,于是便也伸手回报他。感觉到这个人的体温,所有的寒意似乎都融尽了…… 兄长……上辈子,他是夏家嫡长子,不得不承担起夏家责任,但今生自己有了哥哥,是不是代表着可以轻松无虞的过一辈子? 夏慊摸摸他的头“乖乖的,我去叫医生过来。” 夏慊不顾自己皱皱巴巴的西装,便跑去叫了医生。检查过后,医生表示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腿伤再养些时日,石膏便可以拆了。 夏慊很满意,准备今日就带子橙回家。生怕医院的环境影响了他的心情……可见,夏慊也是被吓坏了。 早饭之前,夏慊扶着子橙进卫生间洗漱,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他,夏子橙拿着它,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兄……哥哥,这是何物?” 夏慊因为有了管家的经验,知道自己弟弟生活能力已经退化到了婴儿的水平,虽然惊讶但也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这个叫牙刷,上面的这个是牙膏,用来清洁牙齿的。”夏慊解释过后,又将自己的手覆在夏子橙握着牙刷的手上“我来教你怎么用,嘴巴张开。啊~” 夏子橙有片刻的呆楞,然后还是很听话的“啊”的一声,张开了嘴巴。两人对着镜子,夏慊握着他的手将牙刷放进子橙嘴里,然后缓缓的刷了起来。 夏慊看着镜子里夏子橙一脸呆楞却乖乖的任其蹂躏的样子,会心一笑,手却越发温柔。 “谢谢哥哥,我会了。”刷过牙后,夏子橙认真的道谢。夏慊却揉揉他的头发“我是你哥哥,你不用这么客气。” 管家送来早饭,见夏子橙安然无恙,且将兄弟兄友弟恭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很是欣慰。 夏慊怕夏子橙病情反复,又在医院住了几天。夏子橙自从醒来后异常的嗜睡,不知他是想在梦中逃避什么,还是想怀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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