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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必死宣言 (第1/2页)
黑骨山山顶帐篷区,皇后程娇仪的帐篷内。
“即使伤害皇婶的同时也对冷沦束下了手,你会介意吗?既是决定做了这事,你就必然已经想好了后招,你根本不怕被人发现。”
最后的话语一字一顿,语气沉重。
钟离瑛咱听了程娇仪的解释后便是如此冷声道,他的声音清冷冰凉,带着明显的嘲讽。
因了钟离瑛的这句话,程娇仪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來。
她从自己的梳妆镜里朝钟离瑛看去,杏眼微眯,但目光里透露出的却是对钟离瑛此刻如此咄咄逼人的姿态的受伤感觉。
她并不喜欢钟离瑛对她的这种态度。
铜镜里因为烛光昏暗而沒能将钟离瑛的样子映照清楚,朦胧的样貌和轮廓,却在程娇仪的心底清晰的出现。
一个相貌清秀端正的青年,目光平静,波澜不起,言行举止自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气派,不是非常威严压迫,但却似乎有着一定的气度和尊贵。
钟离瑛从当初见到她还会生涩紧张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心里承受能力强大,且会用这种咄咄逼人的嘲讽语气与其对话的青年了。
本來还稚嫩得无法掌控朝政,只能依附于钟离墨得钟离瑛,也已经渐渐变得能够靠着自己的学识、谋智和眼见來处理国家大事而不过问朝臣的意见了。
程娇仪心中的情绪是复杂的。
因为让钟离瑛变成这样的人正是她自己。
程娇仪既觉得有一种独特的优越感,却又有一种伤感。
优越感在于能如此强烈影响到并如此快速地改变这个人的只有她,而令她伤感的是,这个人却再也不会用像从前那般单纯爱慕她的眼光看着她了。
而这,似乎并不完全是她希望得到的结果。
一开始,她确实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只听着她的话來行动的人,在知道钟离瑛对自己的好感后,她就借机利用了。
然而,当事情真的顺利到她几乎完全掌控后,她却又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程娇仪一直都知道钟离瑛的爱慕,像钟离瑛那样毫无遮掩的爱慕眼神,恐怕沒几个人会看不出來,那样执着而热烈,几乎让人不敢直视。而她,面对这样的眼神自然是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就知道了。
她是个被人从小摆在最高位伺候长大的人,因为她有着无法向他人倾诉的无比巨大的秘密。
程娇仪知道自己从自出生时起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
从小,她就一直被养在深闺之中,在只被人知道存在而不知道她容貌的阳延国长大,肩负着似乎颇为艰巨的任务和使命被养大。
直到十三岁那年,她终于被准许离开那个仿佛“囚牢”一般的将军府,去到另一个富丽堂皇的“囚牢”,,皇宫。
而在那之前,从六岁起,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她每天都是被这些东西所围绕,而这,似乎全是为了将她培养成一个以后能够坐上皇后之位的人而做的准备。
这其中的辛苦,她熬着,她知道自己的出生从來就不是为了自己。
下人们将她视为最尊贵的人,可她也知道那些下人对她私底下的同情。
而她,也最厌恶那种对她充满了怜悯的同情眼神。
是,她也知道自己可怜,可她不需要同情,她根本就不能觉得自己是可怜的,因为那样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可悲。
但是,在这些下人中,程娇仪知道只有杏儿对她是不一样的。
杏儿对她,也有同情,但并不是那种对于她的遭遇觉得可怜的同情,而是一种,似乎在为她痛苦的同情。杏儿对她有着一种比崇拜更深的情感,几乎要达到爱慕一般。
可是,杏儿也是姑娘,程娇仪并不能理解杏儿对她的这种情感。
尽管不能理解,程娇仪却也顺手利用了,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就像眼前的钟离瑛一样。
爱她爱到不能自拔,即使被她伤害,也不忍心來伤害她。
可曾经这样的他,现在却变了。
虽然一样不忍心來伤害她的样子,却也同时在尝试着反抗她了,一次一次,一次比一次更加明显的对她的反抗。
钟离瑛的改变虽然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但到现在反而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自己并不是一开始就为成为钟离瑛的皇后而精心准备了那么多年的,这点,程娇仪清楚。
当她被安排进入皇宫后,特意让她能够见到钟离墨的那一刻起,她就从钟离墨的眼神中知道,自己是为了他而被人培养了这么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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