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利箭 (第1/1页)
王所长没想到一开始老煜就把事情捅破了,弄的场面有些尴尬啊。 但想到要是十万块钱能拿到手,那可是…… 没想到这群农民这么有钱,想必这次卖蜜桔也赚了不少,难怪meimei妹夫要来求着他帮忙,若是同时除掉他们又能赚一笔,那可真是好买卖。 王所长心里一念闪过,眼里精光一闪,“咳,这事儿啊,我也知道拿这么多钱是难为你了,你们把医药费付了,给点补偿吧,这位朋友啊,你也不要得理不饶人啊,你看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来的十万块钱出来哟!” 两人打交道这么多年,老煜如何不明白王所长的意思,当下轻哼了声,一脸不屑,“你没听她自己说啊,你不是警察吗?你不是为民执法吗?我哥都被他们打成那样了,你还要偏袒凶手,我就不该信你来这里和谈,拿不出十万块钱出来,咱们法院见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王所长忙要去拉,“这位朋友你消消气啊,这不是和谈嘛,得和和气气好好谈,你坐下来,我给你倒杯热水,你冷静一下。” 说着就去拿热水瓶倒热水放茶叶,然后又冲着表堂舅妈挤眼。 表堂舅妈一眼就明白过来,忙起来半跪在老煜面前,“这位小兄弟,我们家实在是没这么多钱,要不你看这钱能不能少一点。” 成了。 老煜和王所长心里同时想到。 李惜伸手拉了拉爸爸的衣袖,从刚才开始,爸爸就一直在出神,不知道是因为知道真相太过惨烈,还是因为见到仇人太过气愤。 感觉到衣袖的扯动,爸爸低头看了眼李惜,还没来得及问,耳边就传来表堂舅妈低声下气的声音。 爸爸愤然,“婶子,你干什么,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松鸿叔干的,是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他,都是他干的,他打人,踢翻我们的蜜桔,还恶人先告状,还报警说是我们干的,要我们赔钱,其实应该是他赔钱给我们才对。”爸爸气得指着老煜的鼻子骂,神情激愤,要不是因为在警局,还有所长在这里,他早就动手了,妈了个巴子。 被指着鼻子骂的老煜面不改色,这么多年,老煜被很多人指着鼻子骂过,他都习惯了。 “呵,你说是我就是我啊?我可是人证,你有人证吗?”老煜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一副任凭你说破了天来也给乖乖给钱的样子。 “我也是人证,我就看见你踢的人,我松鸿叔现在也躺在医院里,你也要赔钱。” “我大哥那是自当防卫,都被打成那样了,还个腿怎么了?你叔没被打死就算了积了德了,还有你,你算什么人证,你都说李松鸿是你叔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偏袒你叔。” “那你还是你哥的弟弟呢!” “我是我哥的弟弟怎么了?我又不是只有我这一个人证,你呢,你还有几个人证?”老煜嗤笑,跟他斗嘴,这么多年,跟他斗赢的人可都没好下场。 爸爸被老煜噎的说不出话,他那个时候只想着得先把松鸿叔松去医院,可没来得及找人为他作证,而且,他没有想到,会需要作证啊! 一旁的表堂舅妈原本被爸爸一吼,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她刚才怎么就认了罪,商量起了给钱,还求了真正的凶手……就听到老煜这话,看到爸爸也输了阵来,表堂舅妈突然就疯了一样,冲过去,嘴里不停的尖叫,不管不顾的冲着老煜狠狠的挠了几爪子。 纵使老煜反应再快,也一下子没挡住表堂舅妈突然的发疯,脸上顿时血红一片。 老煜被挠得心头火气,连呸好几声晦气就要还手。 王所长见状,忙放下手中的茶叶,奔了过去,站在两人的中间,“怎么好好的就打起来了,钱商量好了吗?该给的钱肯定是要给的,我们都是讲理的人不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来来来,都坐下,好好说,好好说啊!” 王所长一语就将爸爸和表堂舅妈的表现定为不讲理想逃帐的表现,偏偏爸爸和表堂舅妈正在气头上还觉得王所长这是在帮忙呢。 坐在椅子上的李惜笑了笑。 被王所长这一打岔,两方人都冷静了不少,虽然爸爸知道在警察打人不理智,但是要不是王所长突然过来,他肯定也和松鸿婶子一起打过去了,这个药鬼子这个畜生。 药鬼子……对了。 爸爸眼睛一亮,对着王所长说,“我们当然都是讲理的人,可是,这个人不是,他吸毒,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讲理的人,所长你赶紧把人抓起来,他根本就是在说谎,我叔是他打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哥,当时我就在场,我亲眼看见的,他带人打劫包子,还把店老板打的起不来,又来捣乱我们的摊子,把松鸿叔打的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所长你赶紧叫人把他抓起来吧!” 爸爸一口气说完,期冀的看着王所长。 王所长也怔怔的看着他,他果然是在现场,而且居然还知道老煜的底细…… 这下可有些棘手了啊!
李惜叹了口气,爸爸还是太相信人民警察了,刚开始就亮了底牌了啊! “你真的看见了?他是药鬼子?是他打的人?”王所长不由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说的十分缓慢,带着些许的警告意味。 但是爸爸哪里听的出来,只当是王所长不相信,要是他乍一听也是很难相信的,就在刚才,他都差点回不过神了,药鬼子的心果然都是黑的,居然这么狠。 爸爸连连点头。 然后一脸得意看着老煜,你就等着进牢吧你。 王所长在一旁揉着太阳xue,嘴里满是不可置信,“这样啊,怎么会是这样啊,这可就难办了啊!” 难办?爸爸不解,这还有什么难看的,难道是怕老煜顽抗? 爸爸搓了搓手,要是这丫敢跑,他第一个追,丫的,畜生。 表堂舅妈也是怔怔看着王所长,这事情都这么明了了,还有什么难办的。 “所长啊,你也听见了,我大侄子可是从来不说假话的,这人是药鬼子啊!”表堂舅妈又惧又嫌恶的看了眼老煜,身子不由往爸爸身后靠,全然忘记在医院的时候,她是怎么打算的,先头又是怎么说爸爸的。 表堂舅妈吞咽了口口水,才又对着王所长说道:“所长啊,你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 表堂舅妈年纪大了,说起话来还是有些民国时期思想,什么百姓啊什么做主啊,搁现在,只讲法律了。 法律啊,那可是一柄利箭啊! 箭在谁手为谁所用的利箭啊! “不,不对啊,他是原告,你们才是被告,你们口说无凭,这事儿得讲证据啊,你们有证据吗?”王所长大手一拍,似乎突然想明白了。 这没有证据什么都是瞎扯淡啊! 爸爸和表堂舅妈脑子同时一懵,怎么,怎么刚才说的还不算,还要什么证据? 怎么那个人说话就不要证据? “他大哥我是去看过的啊,而且我还问过当时街上的人,都看见了是你们这边先动的手啊!”王所长解释道。 爸爸和表堂舅妈听了,同时跌倒在地,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有人要害他们,为什么有人不说实话,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啊?难道好人真的是没有好报吗?难道,这世道就没有真理、公正了吗? 爸爸和表堂舅妈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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