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蚀骨的疼痛 (第2/2页)
则又转回身到炕沿边上,关切地对阮媛道:“姑娘感觉如何?哪里疼?怎么无缘无故的就病了?睡下时还好好的啊。” 还有两个丫头也挤在炕沿边上,也叠声呼喊:“少夫人,少夫人怎么了?” 阮媛被她们喊得心烦,才稍微睁开眼睛,入眼的大红,就如同那日阮媛行刑一刀一刀划过她的身体,流出的鲜血,灼得她的眼里看到的全是流着的、guntang的她的血。 立时身上如被刀刮过一般的疼。 “啊……”,阮媛再度痛呼出声。慌忙闭上眼睛,推开郑妈,滚进炕里,伸手将被子拉到过头顶,捂得一点儿光都不透。过了一会儿,身上的疼才稍减了些,她便再不敢睁眼了。 郑妈与绿珠吓得在炕沿边上喊道:“姑娘、姑娘怎么了?” 随着众人进来的,另一个长得比众人漂亮出许多,也做丫头打扮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儿,看了眼炕沿边上慌慌张张的众人,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 抿了抿唇,那女孩儿并未急急地挤到阮媛跟前。而是如大家闺秀般,从容不迫地吩咐其中一个丫头道:“绿玉,你将室内的灯调亮些,再点上一盏。” 绿玉流着泪答应了,忙去寻烛台、火石点灯。 又对炕沿边上的一个丫头说道:“绿蓠,你出去瞧瞧,看是否惊动了夫人派到这里的两位姑姑,要是惊动了,就好好解释解释,先稳住两个姑姑,等少夫人稳定了再做打算。” 绿蓠也答应着,抹干净脸上的泪,出去了。 安排好后,才轻步走到炕沿边上,慢声慢语劝急得大哭的郑妈道:“依奴婢看,少夫人一准是被梦魇着了,等一会儿醒一醒就好了。郑妈是老人,若是先失了方寸,那奴婢们还能指望谁呢?”
郑妈回过神来,也抹了抹脸上的泪道:“还是绿柳镇定。少夫人、少夫人怎么样了?” “绿、柳。”阮媛闷在被里,一字一顿道。 那女孩儿,正是年少了十岁的绿柳。听闻阮媛喊她,缓声慢语地问道:“少夫人,如何不适?可是梦见什么了?醒一醒,奴婢们都在呢。” “我这是在哪儿?现在什么时候了?”阮媛急速地问道。她的脑子非常地乱,身上的疼,还有周围的人,都让她糊涂。 绿柳小声道:“少夫人当然是在镇北侯府的归燕居里,刚过了卯时,姑娘要是醒了,就起吧。一会儿不是还要去给夫人请安。” “镇北侯府?”阮媛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坐起身,瞪着眼睛。她想看清楚绿柳说得对不对,然而入眼的红立时让她一阵剧痛。大叫道:“快,快将被褥、帷幕帐子换了,全换了,我要白色的,白色的,你们快去换,快。” “少夫人……少夫人。”郑妈急得就去拉阮媛。 阮媛争扎道:“别碰我,疼。郑妈、郑妈。要是真的疼我,就快去把屋内的红色东西全换了。” 绿珠吓得大哭,也不细想,就要起身去要换:“姑娘别急,奴婢这就去换。” 绿柳低声说绿珠道:“胡闹,少夫人肯定是梦魇着了,你怎么不知道劝着点儿,白色也是能用的么?再说咱们这儿也没预备下白色的这些东西。” 绿珠顿到哪儿,才体会出绿柳的意思与阮媛地不妥,脸上的表情讪讪地。抹着眼泪道:“那怎么办?” 绿柳在炕沿边上细声劝阮媛道:“少夫人,如果是脏了就换套新的,万不能用白的。别说少夫人才嫁进侯府半个多月,还是新婚,就是年头多了,以少夫人的地位,白色也是能用的?” 阮媛也不听,只用被捂着头喊:“去换,我不要红色的,全换了,我不管什么颜色,只一点儿红色也不行。去换啊……” 郑妈急得乱转道:“那就换浅青色的。绿珠,你去院里喊两个小丫头,去浆洗房,寻一整套被褥纱帐、帘子,全换面浅青色的。这样总合规矩了吧?” 绿柳细细观察阮媛的气色,见她捂着头,浑身发抖,拿不准是梦魇着了还是果真病了。想了想,点头道:“浅青色的倒是没什么,只怕要惊动些人,传到夫人哪儿,又是少夫人的不是了。也怕世子爷不高兴。” 绿珠站在当地下,等着吩咐。 阮媛只不能见了红色,又睁不得眼睛,身上又疼,哪有精神与绿柳理论?不耐烦道:“谁高兴不高兴的,快去换,你们想我疼死么?快去换。” 绿珠忙三步并做两步往外跑,到了完中,就听见绿珠骂小丫头道:“都是死的么?起来两个,跟我去浆洗房。一个个找打了是吧?” 郑妈坐在炕沿边上,往里靠了靠,劝道:“少夫人可是做了什么噩梦?老奴知道少夫人心里苦,万事想开些,嫁都嫁进来了,等明儿时日长了就好了。少年夫妻,开始时有几个顺顺当当的?磕碰个几年,明儿岁数大了,就好了。” 阮媛轻轻地喊:“郑妈。” 郑妈忙应道:“老奴在呢,怎么了?这回可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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