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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内忧外患 (第2/4页)
猛,深切的感觉到对辽人的作战,并不是自己一开始想象中地那样单凭血勇之气就可以得到胜利。 他低低地说:“小娥,朕并不是畏战,朕也并不惧死!” 刘娥点头:“是,我知道。” 赵恒又道:“朕能广纳人言,但朕也知道,朕容易被别人的言语影响。” 刘娥点点头,她明白他的感觉,就是因为他自知容易被人的言语影响,所以他才会这一整天把自己关起来。臣子们可以凭着自己的思路大胆发言,但他却不能轻易早率决断。在他自己没有思路之前,他不想受任何人影响。但是文武大臣们不会懂,他们只想要皇帝立刻见他们,立刻作决断。 她轻轻抚着赵恒的背,赵恒的声音有些凌乱,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时候在说什么,他只是想倾诉:“朕不知道……朕如今心乱如麻。为什么每次朕都要面对这样的事情。想当年,四郎和三郎先后出事,却又遇王继恩的逼宫。如今五郎和二郎又……小娥,是朕德薄不堪为帝吗,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 骨肉分离,子嗣断绝,又要面临江山社稷的危亡。他也是个人啊,他不是神,他只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 这样的决择,叫他如何下?如今兵临城下,无非就是两个选择,一是战,一是走。他若走了,是弃百姓。可他若要留下,又怕是与社稷偕亡。 他说:“是不是当年太后与王继恩的选择才是对的,这江山本应该大皇兄来坐。这江山本应该由一个沙场征战过的宿将来坐,而朕,生于王府,长于宫闱,没上过战场。如今大军压境,朕竟不知道如何应对。早知有今日,雍熙北伐时,朕就应该跟着上战场。” 他说:“自唐末以来,梁、唐、晋、汉、周,没有一个王朝能过三世,难道说,这大宋江山,要亡在朕的手中?朕不畏死,朕畏的是成了江山社稷的罪人!” 刘娥也无法回答,当年雍熙北伐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况且当年一战,大宋折损兵力巨大,他是否能够活着回来,也是未知。谁也不知道,大宋立国能够多久,会不会步梁、唐、晋、汉、周的后尘。接下来的战应该如何打,在这历史的十字路人,只有他才是唯一做决择的人,任何人都无法代替,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安慰:“不会的,官家,不会的,大宋得天命、应人心,你不要多想。”这时候她真恨自己只是个后宫妇人,若她是个男人,替他沙场征战也罢,替他折冲樽俎,总好过只能在这里,徒劳地安慰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说:“有时候朕宁可一死了之,可朕无权让大宋江山亡在朕的手中!” 他说:“朕会成为唐明皇李隆基,还是成为晋元帝司马睿,或者就此亡了江山?” 刘娥想到那汴京城的数十万百姓,失口道:“可这汴京怎么办?” 她一说出来,就后悔了。赵恒长叹一声:“是啊,这汴京怎么办?”他在汴京城出生、长大、从小走过的街巷子,那都是活生生的百姓,世世代代在此,每日开门营业,三餐烟火。他苦笑道:“那索性朕与城偕亡,轰轰烈烈,一了百了。死后之事,谁能管得着?” 一时室内俱静。 却在此时,周怀政急忙进来,跪下奏道:“官家,李相跪门求见!” 赵恒站了起来,惊诧地道:“李相?李沆?他不是已经病得很重了吗?” 周怀政奏道:“是,李相扶病,跪在宫门外求见!” 赵恒叹了一口气:“宣李相进见!” 周怀政应了一声正要宣旨,赵恒又加了一句话:“赐李相乘车舆入见!” 周怀政忙高声应了一句:“是!”退了出去。 刘娥站起来道:“臣妾回避!”赵恒点了点头,刘娥退了出去。 宰相李沆当年为太子宾客时,扶持当今皇帝顺利登基,颇有功劳。赵恒登基后升为宰相,多年来颇有政绩,也算得一朝重臣良相。李沆因为年老,此时已经告病在家,据说已经病得很重了。赵恒再是无心见众臣,此时见李沆扶病跪宫,也只得宣他入见。 过了一会儿,周怀政扶着李沆颤巍巍地进来。但见李沆已是病骨支离,憔悴如风中之烛,一见到赵恒,就推开周怀政抖抖索索地想要下跪行礼。赵恒忙叫周怀政扶住了,又叫赐座。 李沆方要开口,便一口气堵住了,咳了半日,这才道:“太后宾天,举国同哀。官家与太后母子情深,因此而哀伤过度,不能理政,这是至孝啊,当为天下臣民楷模!” 周怀政站在一边,心中亦是想着李沆要如何开口劝赵恒上朝,不料他一开口,却拿太后宾天先雯起,丝毫不提真正原因。心中不禁暗服,不愧是三朝元老当朝首相,这分老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