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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书封禅 (第2/5页)
家的爵位封禄随心所欲赏赐于人,只为自己邀买民心,实在有失大臣体统。长此下去,将来不知会出什么样的乱子。” 王旦拱手道:“寇准是有不检点的地方,圣天子能容他,臣想他必会感怀天子的恩典,从此修身养性。” 赵恒叹了一口气道:“可他如今身居高位,未必看得到自身的不足。朕看古往今来,许多有大功之人,不得善终,皆是由于不知进退的缘故。如今寇准他自己也已经有所认识到了,因此上了辞表。朕若是继续强留他,不免误了他毕生功业。朕打算准其所请,也正是为着爱护于他,保全他的终身富贵!” 王旦知事已不可回,只得道:“官家既然心意以决,臣以为寇准当年未满三十,已蒙先帝擢升他入了二府,此时若罢去他的相位,也当委任以使相之职,做一方封疆大吏才是!” 赵恒点了点头,口授圣旨,改封寇准其为刑部尚书,兼任陕州知州,令王旦回中书拟诏颁行。 王旦捧了旨意退出御书房,走在长长的甬道中,眼望青天,长长地叹了口气,忽然之间眼眶就湿了。 是他误了寇准。 寇准不是一个懂得在官场上做人的人,正如你无法指望一个刚正敢言的人圆滑周全,寇准在官场上的人缘不太好,可是却总是一直会有人愿意容忍他的坏脾气,愿意为他周全提携,愿意为他辩护帮助。就如同当年的老宰相李沆、毕士安,现任宰相王旦一样。 能够坐上首相之位,必然是素日谨言慎行、不出错漏、天子信任、百官敬服之人;必须是老于世故,善于把握朝政走向,善于控制任何局面之人。这样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地得罪人,对于一般事情不会轻易地表明立场,更不会向群臣传达与皇帝意思不同的另一种声音。然而作为一国之首相,他要掌控局势,他需要在朝堂上有另一种声音供他作选择,供他作发挥。 直言敢谏的寇准,就是最好的另一种声音。 王旦的好人缘里,有多少是寇准的坏人缘辅了底;王旦的政事处理左右游刃有余中,有多少是借助寇准的仗义执言;王旦的深得皇帝倚重中,有多少是因为皇帝对寇准的不满而一次次将权力加重给王旦;有多少次得罪群臣的话,他到嘴边又咽下了,因为他知道寇准会帮他说出来,有多少次逆了旨意的事,他欲行又止,却是寇准冲上去顶上了…… 也同样,他纵容了寇准的脾气一次次地见长,他纵容了寇准骄横放纵,他纵容了寇准的越权越位,因为他不想那个跟寇准起冲突的人是自己,因为他不想寇准的坏脾气落到自己的头上使自己难堪,所以有些事他眼错不见地,所以有些早就应该说的话他没有说,早应该劝的话他没有劝,早应该阻止的事他没有阻止。 如果在这一次次的冲突中,他能够有决断敢担当一点,他能够不畏事能够不自私一点,也许寇准就不必背负这么多的积怨而被逼出朝堂。他高估了自己的掌握能力,他高估了天子的容忍程度,他低估了王钦若,也低估了另一股即将崛起的潜势力。 直到今年的不可收拾,直到今天的失控。 王旦蹒跚地走在甬道上,像忽然老了好几岁。没有寇准的日子里,他将孤身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前面的路,将更加艰难。 寇准被贬出京后,宰相之位空缺,赵恒本欲提拨王钦若为相,却被王旦所反对,因此不再提起。王钦若虽然心有不甘,只得再思别计。 这段时间,赵恒却因为王钦若那番“澶渊之盟是城下之盟”的话,心里常常觉得不受用。王钦若乘机进言道:“太祖皇帝一手打下大宋江山,太宗皇帝时又有灭南唐收吴越平北汉的战绩。官家春秋正富,岂不应该留下一番名扬天下的功业?” 赵恒听得砰然心动,问道:“何谓名扬天下的功业?” 王钦若知道赵恒因刚刚订立了澶渊之盟,并不想动兵,故意道:“澶渊之盟订得不公,不如再次发兵,直取幽云十四州?” 赵恒连连摇头:“一则背盟叛约,非大国之风;二则河北生民,方免兵灾,朕何忍再动兵戈。此法不可!” 王钦若道:“既然官家怜惜生民,不愿意再动刀兵。臣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兵不血刃,达到威慑辽国的目地!” 赵恒问:“是何办法?” 王钦若道:“官家可知,当日萧太后为何在占有优势的情况,只订下三十万的岁币便匆匆撤兵?” 赵恒看着他:“自然是朕亲临澶州,大败辽军,曹利用折冲樽俎得宜所致?” 王钦若摇头道:“非也,以臣看来,她是畏于天命。辽人向来无进犯中原之心,每次南侵,亦只不过是得些金帛便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