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令(壹)_第7章 鼗鼓佳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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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鼗鼓佳人 (第2/6页)

太宗见诸子长大,于是择一些有才名的儒生与大臣之子,为皇子侍读,这钱惟演也是刚到元休身边。

    元休见哥哥感兴趣,忙道:“惟演是极有才的,大哥可要见他一见?”

    元佐细细地看了弟弟,见他站起来,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和自己只差半个头了,心中暗叹:“弟弟,你也长大了。”这日日陪着他的人,自然自己要看过的,点头道:“好,你叫他进来。”

    过得一会儿,内侍带着一个俊美的少年进来,向元佐行礼:“小臣钱惟演,参见楚王殿下。”

    元佐笑道:“不须客气,元休年少不懂事,以后你要多照应他才是。”

    钱惟演站起身来,元佐仔细看他,容貌清俊,举止之间自有一股书卷之气流露出来,叫人一见之下,便生欣慕之心,虽是年少之人,但进退举止不卑不亢,极有分寸。

    钱惟演虽然恭敬低头,但却也趁着行礼起身之时,飞快地掠了楚王一眼。这几日朝堂的变乱,他也是知道的,皇帝这些举动,分明是扶楚王为太子,可是这身为诸王之首的楚王殿下,此时却并无意气飞扬之态,反而神情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郁之态。心中模模糊糊地想着:“他快要做太子了,为什么不高兴?”这念头只是一掠而过,忙恭身道:“是,臣遵旨。”

    元佐笑着摆手,先问候他父亲:“吴越王可安好?”

    钱惟演恭声道:“父亲一切都好,只是近来腿上风湿症发,不太好出门走动,父亲吩咐见了楚王殿下,必代他问安。”

    元佐笑道:“吴越王客气了,怎么吴越王犯了风湿病吗?我这里正好有上好的麝香虎骨合的药,小喜子去拿来,送到吴越王府去。”

    钱惟演内心复杂,当日他亦是皇子,如今却只能充当赵家皇子的一个侍从。当年父亲为保百姓而献国,他当时并不懂得其中含义,等到了京城,历经世情,心中不禁怆楚。只是这样的念头不敢多想,忙掩了心事,逊谢道:“不敢当大王厚赐,家父如今已经在用药了。”

    元佐笑道:“不妨,这麝香和虎骨,是我上次征辽时带来的,到底这东西还是北边的好些。药总归是要用的。放我这里也白搁着了。”

    钱惟演忙行礼:“臣代家父多谢王爷赏赐。”

    元佐颔首道:“元休还小,你帮我多照看着点,功课事小,只要不散了心,带他多玩玩罢!学得太多,未必是好事。”他看着年幼的弟弟,叹了一口气道:“生于帝王之家,你还有多少年无忧的日子呢!”

    元佐又问了钱惟演一些情况,想了想道:“你是个沉稳的人,元休长居宫中,不谙世事,你有空也带着他多走动走动,长些见识。”

    钱惟演忙应了,元佐就命他先出去,再嘱咐弟弟一回。

    这几日朝中甚是不宁,昨日他在皇帝跟前,就见着了一幕。恰是蜀中飞报来,说是兵乱虽平,但流民散失,如今要流民回归,来年立刻又要春耕,加上春茶也要收上来,向朝庭要银子呢。

    三司就说春耕对民生是最要紧的,收春茶也是度支部的要务,只三司一时支不出这项开销,能不能让内藏库先支五十万贯。

    勾当内藏库刘承规就说:“三司去年底支的钱没还给内藏库呢。”

    宰相卢多逊就对皇帝说:“官家,这宰相也难为无米炊啊,可否让内藏库再通融通融。”

    皇帝就反问宰相:“朕就不明白了,朕往这蜀中年年这钱就投得无底洞一样。可孟昶当日在蜀中,宫中奢侈无度,仓中陈粮如山。怎么在他手里就有钱,到朕手里就没钱了?你们说说,这钱到哪儿去了?”

    群臣俱不言了。

    等人散了,元佐就问皇帝,为何诸臣俱不言语。

    皇帝冷笑:“他们不是不答,是不想答。朕开科举,多录了几个南人,他们就不高兴。大郎啊,太祖和朕答应了大族不抑兼并,这田税就收不上来,三司就没钱,得向朕的内藏库要支持。南官擅长经济事务,可朝堂站的人就这么多,南人多了,北人就少了。”

    元佐问皇帝:“儿臣还是不大懂,宰相们都是心怀天下的读书人,为什么他们这么排斥南人呢?”

    皇帝却道:“我们打下了南方,朝堂诸公却不愿让南人掌控更大的权力,这就是蜀中动荡不止的根本原因。可中原又是朝庭的根基,我们得罪不得。这朝堂的平衡啊,就是一场又一场无数细碎事务中一点点的博奕!”

    元休就听着元佐一点点将朝堂的事解说与他听,又说到契丹犯关南,交州作乱黎桓扶了个小儿为傀儡,还要朝廷答应赐封,宣州雪霜杀桑害稼,北阳县蝗灾……

    钱惟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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