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令(壹)_第7章 鼗鼓佳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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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鼗鼓佳人 (第5/6页)

手好鼗鼓,虽然来了不久,但捧她场的是极多的,都快赶上段七娘了。尤其今日又是十一……”

    元休好奇地问:“十一又怎么了?”

    那闲汉道:“刘小娘子虽然是新人,但却是花样最多的。上一次说唱完了,为着捧场的人太多,居然将她头上戴的银饰摘下来酬谢来捧场的嘉宾。那些首饰花样很是别致,倒是别的店铺中少见的,更难得是刘小娘子头上刚刚摘下来的。为买这些银饰,上次抢拍出了极高的价,所以这次据说还有,自然大家都要来等着了。”

    元休闻言顿时感兴趣起来,就叫着:“去,去。”

    当下众人就三三两两地买了门票进场,不远不近地围着元休形成一个包围圈。

    元休挤到前面,此时说书正要开始,就听得一声鼗鼓轻响,银铃轻扬,立刻将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到台上去了。

    却见一个白衣少女随着鼗鼓银铃的乐声飞旋而出,然后立于场中,元休只觉得眼前一亮,似今天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钱惟演冷眼旁观,见这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目光灵动,举止活泼。只见她戴了一条银链子的抹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更映得她的脸有一种炫目的美丽,一对银耳环顾盼生姿,手中的银铃随着她鼗鼓的舞动而发出清脆的乐声。

    但听她说书,也不过就是些旧词俗曲,只在她的口中清清脆脆地说出来,便觉得说不出的好听,更兼她聪明伶俐,关节处时而紧张,时而舒缓,更兼连说带唱,虽然这些故事人人知道,却也不觉随着她说唱而不由得陷于情节中再度或喜或悲。

    这日说的正是唐初白猿传的故事,钱惟演便低声同元休说这故事,却是前朝名将欧阳纥被白猿盗妻生子的传奇。这是面上的故事,若论背后则是因着欧阳纥之子欧阳询长相丑陋,便被官场对头找了人攻击他长相似猿,编派出故事来。虽是起因荒唐,然而故事生动,竟在民间流传。

    正说到欧阳纥入白猿洞府寻妻,诸般曲折之时,众人听得如痴如醉,那白衣少女铃鼓一摇,说书曳然而止。

    白衣少女退后一步,轻施一礼,退在一边,将身上的首饰摘下来,放在旁边侍女捧着的托盘里。就见那侍女捧着饰物上前笑道:“刘小娘子答谢各位客官连日来的捧场,故将自己贴身的三件饰物赠与客官。只是客官人多,却不好一一照应,只能看哪位客官最有诚意了。”

    立刻台下哄然大叫大笑起来,显见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钱惟演笑道:“好巧舌的小姑娘,分明是高价推销这几件银饰来捞钱,却说是赠送嘉宾,不说价高者得,却说成是最能表示诚意。”

    元休却是不悦起来:“女儿家的贴身饰物,怎好落在这些伧夫走卒手中,岂不是玷污了佳人。”

    钱惟演一惊,忙拉了他,低声道:“这瓦肆是三教九流之地,多有市井无赖,三郎白龙鱼服,不可生事。况这瓦肆之人,只不过以此作为揽财之借口,哪里又会是她什么贴身之物了。”

    元休待要解释:“我觉得她秀丽可人,决不会是……”

    还未说完,就听得周围四处喊价之声已经是一浪高过一浪:“我出一贯。”

    “两贯。”

    “三贯。”

    “五贯——”

    就听得那侍女问了三声:“可有比五贯高的?”

    就见无人再喊价,那刘小娘子接过侍女捧着托盘,要向一个满脸横肉的伧夫走去。

    元休忍不住便叫道:“我出五十贯,三件首饰全部买下。”

    一语惊得整个桑家瓦子的所有目光都向元休射来,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冤大头。其实银铜置换,是一两银子一贯钱,刘小娘子这三件银饰打得极薄,顶多用了白银三两左右,就算全算上手工,也不会超过五两银子。就是在瓦肆拍卖,有冤大头一时兴起,或也能拍个八九贯。休看这头一件拍了五贯,那是因为那一件是最大的,且前头占了先,后头的就不会再出太高的价了。他这一出价,平空就高了五倍。

    这刘小娘子,自然就是蜀中逃难来的刘娥了。她进了桑家瓦肆,本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纵挣不上二十一娘这般头牌伎的收入,哪怕有个十成中的一成也罢了。

    谁知道进来以后才晓得,若只是普通歌伎,这种普通人花二三十文钱便可以来听上一场的场子,顶多保个最低的月钱。若要再多挣些钱,就要去唱阁子。

    所谓阁子,或在瓦肆里,或在邻近酒肆,有客人不愿意在大堂饮宴,就包下一个小阁,这时候就有酒博士来介绍歌姬来唱曲。再好些,就是有些姑娘在阁子中唱曲被人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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