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万丈雄心漫天尘7 (第2/2页)
法,再学些建工制造常用的周公弦图、测圆海镜天元术、积算等等就足矣,自己经验颇丰,天资不差,应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算科是有常驻老师的,老师姓李单名辉,进士出身,穷究算学近五十年,现年五十来岁,算起来此人是自小沉醉算学,学问极深,要求也严。 算科第一课就是解一本书的题,共有二百多道,何时解完何时讲课。老师把算题扔给卜易司苗一诺,自行钻研算经去了。那算题已被李老师做过归纳整理,分为方田、粟米、衰分、少广、商功、均输、盈不足、方程及勾股九部分,题目有难有易,多以生活小事军国大事为表,通俗易懂,但其中的知识和表述卜易司大多闻所未闻,更不要说苗一诺了。 两人时常得去逮李老师问些基本要义,但李老师没说几句又溜走了,两人只好又求助于院内的藏书。如此一来,追本溯源,解一道题基本上往上查好几本书的内容。卜易司迎难而上,收获颇丰,学了“方程”方知方程有定式、不定式,懂了“商功”才名曹冲称象只是取巧之法还有开方积分之术可正解;此外,算学不但为算、经商、工造,由一及百,可以卜星象、测无尽海、算军国争战。 卜易司也由此越感自己的无知,不知何时何日可以穷尽这其中妙趣,问之老师,那李先生常常笑而不语。一日被卜易司迫的急了,留下一幅图,图上是四个同心圆,最里面往外第二层写着个卜字,最外面的一层是个算字。卜易司看了多日方解其意,于是更为勤奋。 而苗一诺今日觉得“方田”太难要换“少广”,明天又觉“均输”太繁“勾股”颇易,换来换去,几无所获,基本放弃。偶尔过来也是看看某人专注的神情,或者听听他又解出圣贤遗难的讲解。
算科学到此时,税部的账本对卜易司来说已是小菜一碟,但也愈加苦不堪言。因为那其中的算学虽然简单,但是重复又重复,除了收获了税相满满的赞赏和黄德朝等大人的一堆恭维以及一次又一次的钱物奖赏,卜易司觉得对自己毫无帮助,是个苦力活。 因此,对卜易司来说,诸事当中,算学最有成就感,税部最痛苦,经史最轻松,丹药最惊险。 这不,轰的一声,他们的丹炉又炸了,连着房子屋顶也震塌了一大片。三人早已熟练地拿着厚实的大铁盾遮住身体,但爆炸的冲击还是让他们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最靠近的沐风哇地一声吐出血来,显是受了内伤。卜、苗二人除了有些蓬头垢面,只有些许皮外擦伤。 声音巨大,一众师生早就闻声跑来,研修多是清苦无趣,难得有点动静,众人自是扔下手中事物,过来看看热闹,又因为此处甚为危险,都站在院子里远远地望着炼丹房。 闻声而来的负责看管和维护的吏员,痛惜的跺跺脚,从怀中拿出笔,口中一蘸,写着某月某日某某某因何故损坏甚物折合银两多少多少之类的。小吏写完,脸上闪过一丝开心,立马离去,回去写拨款修缮的文书不提。 杨修文用袖子扇扇烟,对着丹房门吼着,语气中生气夹杂着可惜。 “沐风,卜易司,苗一诺,你们自己看看,算算,又浪费了多少银钱?要是拿去给恩相,又不知可以救回多少个孤儿寡母。” “你们,你们,要争点气啊。再不搞出点好东西出来,我就停了丹药科的课。” “再给你们一个,不,就三个月,不能再多了。” 说完,杨修文已在赶其他人走,而这三个罪魁始终一脸无事的轻松做派。 原因在于丹药研修第一次的时候就大获成功,后面又有一次大的突破,受益者众,获利者丰。不然他们早就被拉去处罚了,而不是当着众人只是简单数落了事。 第一次他们搞的是苗一诺提议的美容养颜丹。其实皇宫内院、豪门大宅诸多嫔妃公主、贵妇小姐多有养颜之法,只是人多私利,代代相传少有外流。苗一诺为贵胄之女,本又美丽方艳,有心之下,大宴连连,小宴不断,更有那马屁美言,几番辛劳,记下了百十多个方子。三人几经筛选,精心调配,更有苗一诺以身试法,很快就出了一款驻颜润白膏。润白肌肤、减少皱纹,效果奇佳,顿时风靡天下,自是一膏难求。 杨修文闻腥觅鱼,等候多时,威逼利诱,百般手段使出,硬生生地分走了一份。三人见势不对,一番商讨后主动出击,苗一诺居首说动了几位大人物,立马有明文昭示,说良药现于世当造福更多人,收之太医院生产,止住了那些跃跃欲试正想跳上来咬一口的恶狼,自然也割舍了大部分的利益份额。好在自此诸位宰相对研修重视程度大大提升,对丹药科的诸多要求更是二话不说大开方便之门。 三人乘胜追击,试了好几个方面的改良方,最后又搞成了一个二八雄风丸,改良自阴阳合欢散之类的方子,未免民众反感改了个隐晦的名。三人吸取教训,分出少许利益并承诺每年免费赠送给某些人此药以此获得了保护,让诸多恶狼不再觊觎,自是财源广进。 除此之外,三人毫无进展,三天两头把丹炉丹房炸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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