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中的蝴蝶_以文乱法对撒豆成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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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文乱法对撒豆成兵 (第1/3页)

    清爽的晚风扫除了白日的炎热,带来丝丝清凉。少年站在福利院建筑的东墙下,借着最后一抹夕照锻炼着自己的身手。黑亮的转轮手枪在他枪套和右手之间有节奏地跃动着,不仔细看已经很难看清他的动作。

    和他青梅竹马的少女黛妮卡·洛佩斯仰着头躺在帆布躺椅上,正悠闲地翻着一本借来的魔法书。青绿色的光晕环绕在她身边,照亮了书的扉页。无形的仆人接受了她的命令,在一旁为她准备着茶点。

    “好像有敲门声。去看看好吗,索莱顿?”

    索莱顿动作一顿,结束了他的练习。

    “好的,就来。”

    他回过头,却发现不知何时黛妮卡已经消失无踪。从她的反应中,少年就能猜出来人是谁:少女为了练习召唤出的使魔停留在小小福利院内外的每个角落,就像无数的眼睛和耳朵。

    “伯父又来了啊。”索莱顿苦笑着叹了口气,快步奔向大门。

    吱呀作响的老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那位一身戎装的大人物。他身边带着的勤务兵只有一般人的一半高,那是这位将军醒目的个人记号。克拉德·洛佩斯是黛妮卡的父亲,他也是一位统帅着数千名士兵的自由军将军。

    “哎,是索莱顿啊。今天黛妮卡又不在吧?”

    “厄……大概吧?”索莱顿吞吞吐吐地回答。

    见到他的表情,将军立刻明白了现况。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换了个话题:“最近你的魔法有什么长进吗?”

    索莱顿关上门,带着客人向院子里走去。“马马虎虎吧,二段魔法还是用不出来。”

    克拉德在院内的躺椅上坐下,勉励道:“这很正常。要消灭山里的盗贼很容易,要消灭心中的盗贼却很难。这句话是一名东方哲人说的,他的再传门徒告诉了我这句话。魔法的强弱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知道怎样正确地使用它们。我经历了很多困境后才学会这件事情。”

    将军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的门徒配合。索莱顿立刻明白,接下来的故事是要说给黛妮卡听的。

    他故作惊讶地道:“以您的水准和天分,也碰到过异常艰难的困境吗?”

    “当然。在我刚到东方的时候,以自己的奥术水准自傲,却被那里的道士们给了个下马威。后来我投入这些道士的师门,学会了他们的技术,自以为学贯东西,却没想到一下山就碰上另外一个下马威。那次真是九死一生啊。”

    克拉德顿住,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布袋茶叶。他触了触桌上的锡壶,发现里面的水早冷了。他微微一笑,右手握住壶把,壶内的水立刻沸腾起来。

    索莱顿忙知趣地端来水杯,帮老师沏好茶:“能详细说说吗,老师?”

    “这说起来就话长了。那是大华建治七年的事情,标准历的话应该是一六五七年吧。”克拉德舒适地靠在椅背上,喝了口茶后才继续,“那时候我刚学成下山没多久,在礼部的羁縻事属部谋了个差使。”

    “羁縻事属部?”索莱顿适时地开口询问,帮助克拉德把故事说下去。

    克拉德解释道:“你们可以理解为外交部。看在我华文还过得去的份上,侍郎大人让我在押运司做了个百户……”

    “押运司?百户?”少年小心翼翼地用自己所知不多的华文拼写着这几个音节,但读音还是很不标准。

    “百户相当于自由军的少尉连长,押运司则是负责运输事务的准军事组织。”洛佩斯将军的目光投向天际,声音也渐渐飘忽起来,带着那远方大地上特有的悠远和神秘。“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要率领两百名士兵押送一批海外贡物,沿大运河北上进京……”

    *********

    建治七年闰八月大华江北行省曹安府

    河道弯,河道长。

    河道边,漕运忙。

    漕粮在,天下兴。

    漕粮断,帝国亡。

    大运河是东方帝国的象征,它沟通了帝国南方的粮仓和北方的京城,就像帝国的科举文官体系一样联络着整个国家。江南诸省生产的粮食和征收的税款,在南京集中起来,沿着运河北上,供养了皇都的王公贵胄和八十八万禁军,供养帝国各地需要官粮的官吏和百姓。

    “克拉德先生,这些东方人为何要把运河搞得这么昂贵、腐败、缓慢呢?从南京到这里,一路上光关卡和船闸就过了十三个,转了五次船!何苦呢?”

    柯曼下属的诘问让化名罗睿德的克拉德·洛佩斯难以回答。他只能无奈地望着泊满乌篷船的河面推搪:“沃邦,和你一样,我对这个国家的制度并不了解。我了解的只是,现在我们恐怕无法继续前进了。”

    就如那名为沃邦的柯曼人的观感一样,漕运确实腐败、昂贵、缓慢,但仍是天下的生命线。谁想要得到天下,掠夺漕运或许是最快的手段。漕运一断,京城的禁军必须在主动出击或被动饿死之间选择出路。若有人想要造反,第一要务就是截断漕运,兵指南京——这一次也不例外。

    “八百里急报!成王反叛,已克鄂州!兵锋东向,意在曹安!”

    克拉德的押运司队伍便是被这一惊变困在曹安城。他们到达曹安的时候,这里的战事已经进行了数日。

    曹安城位于千里大运河的正中央,以精美绝伦的瓷器、运河上最大的清江浦船坞和全国第四大的漕仓出名。平日里,南来北往的漕运船和商船必定都要在此过闸停靠,停靠便要上岸歇息。这些上岸歇息的客商和漕丁把曹安变成了一个奇特的长条形都市,它的城区沿河向南北各自延伸出数十里之长,两岸都是店家和商铺。

    曹安府城坐落在河东岸中央,方圆不到十里,以华朝的标准来看只是一座小小的城市。在它的对岸,叛军营寨水陆连绵,占领了那些被百姓抛弃的客栈和住家,以及清江浦上最大的造船厂,正日夜不停赶造渡船。一面面赤黄色的飘扬在营寨上空,写着不同将军的姓氏。

    “河对岸的水路连寨,应该就是成王军的前锋吧?”望着河对岸飘扬的“成”字大旗,克拉德喃喃自语道,“以木质营寨而论,这水路要塞造的相当坚实了,领兵者看来也是很有能力的将军。”

    “只是大罢了,大而无当。为了容纳三万人建造的要塞,竟然绵延十里,不是等着被人各个击破吗?”那金发碧眼的柯曼人冷哼一声道,“如果我有一支六磅炮兵,就能在三天内轰平这个寨子。如果是我来造这营寨,就算有十五门十二磅炮外加三十个工程法师也要砸半个月。”

    “沃邦,我知道你是学要塞工程的,但这个国家不太需要那么好的筑城技术。你有办法筑出一座可以防护住整个曹安城区的要塞吗?”

    沃邦站起身来,眺望了一下曹安城的长度,才不情愿地回答:“能,但需要五年时间和八百万两银子。”

    “这就是了。也许成王军并不是没有能力建造严密的营寨,只是他们不愿建造而已。相比之下,我更看重能够守住这座曹安城的守将。”克拉德摸着短髯,微笑起来,“在我看来,这曹安城易攻难守。能够以一万兵力守住三万人的攻击,守将更非泛泛之辈。我们该去拜见一下了。”

    “你是上司,你说了算。”沃邦回答,“睿德百户大人。反正来东方的人,不都是为了钱么?”

    “在谈钱之前,先把我们自己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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