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旧情 (第2/2页)
,军府,御史府,最有前途的还是军府,现在军府里的大将军,亲自派人千里迢迢来招募她师兄,可她师兄竟然不去,她心里不禁着急。 晚饭她都没心思吃,跟几个师妹一起,随便喝了点粥,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大概半个时辰后,她又去找她师兄。她到了司马牧云房外,瞧见屋内烛火亮着,冲窗内叫了一声,“师兄!” 过了片刻,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她进屋去,径直走进师兄的卧室,在那小方桌边坐下,冲司马牧云道,“师兄刚才在练功吗?” 司马牧云也坐下来,“在练功,清芳,你来有什么事?”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窦清芳笑着,盯着司马牧云的眼睛。 司马牧云微微皱了眉,“不要开玩笑。” 窦清芳也正经起来,问道,“鲁南派人来接你,这么好的机会,师兄为什么要拒绝?师兄说胸无大志,想守着咱们这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这话外人听了或许信,但我可不信,以前清芙师姐在的时候,我听她说过,你曾想把天剑派做成中土一等大派,振耀咱们天剑派的门楣,可见你是有雄心的。” 司马牧云道,“男儿当志存高远,我自然也想干一番事业。” “那事业就在眼前,师兄为什么不干?”窦清芳道,“咱们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连我都不能说吗?” 司马牧云道,“清芳,那我实话告诉你,这件事看似是天上掉馅饼,但我担心馅饼是发霉的,我吃不下。” “师兄的意思是,你担心鲁南那边会向智光秃驴一样坑你?” “不是这个意思。” 窦清芳想了一下,道,“我明白了,师兄,你不要多想,你应该明白,世间有阴有阳,有正有邪,阴阳相对,正邪相生,一块馅饼不可能全是霉的,假如有霉的,师兄可以避开霉的,不理霉的,专挑好的吃,倘若吃不到好的,师兄又不愿吃霉的,那大不了不吃了,咱们再回天剑派,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安安心心地养老。” 司马牧云听到窦清芳这番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师兄,你先考虑考虑,想好了再给人家答复。”窦清芳说着起了身,“不打扰师兄休息了,我回去了。”
窦清芳回到自己房后,脱衣上了床,她靠着床头坐着,看着静静的烛火,脸上忽然浮现出了几分伤感的神色。 豫安郡莒里县的陶夫人也很伤感。 黎家大院的一间厅堂里,人到中年,依然风姿犹存,妩媚动人的陶夫人,坐在桌边椅子上,她一只纤纤玉手托着腮,托着粉脸上的一层愁容。 她丈夫黎振隆背着双手,在室内来回踱步,一趟一趟又一躺,来来回回地踱,踱得她心里更烦起来。 她皱眉,冲黎振隆道,“振隆,你能不能坐下来?” 黎振隆扭头瞧了陶夫人一眼,叹口气,在桌边也坐了下来。 陶夫人道,“府里的人几乎全派出去了,四处在打探消息,你不要着急,早晚会打听蕊儿的消息。” 黎振隆发脾气地道,“打听到消息有什么用,要把人救回来才行。”说完生气地瞪了陶夫人一眼。 陶夫人被她丈夫瞪了一眼,心里不由得委屈,她明白丈夫把错误都怪到她身上了。她静静地坐着,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丫鬟端差茶水进来,黎振隆又冲丫鬟发脾气,把丫鬟骂出去了,吓得外边的小厮,丫鬟婆子们,再也没人敢进来了。 室内的气氛格外沉重,一直沉重了大概一个时辰,已经子时半夜了,突然一个六十多模样的老者快步进了屋。 黎振隆一看到那身材魁梧的老者,便着急地问道,“奎伯,找到人了吗?” 奎伯是院里的老管家,穿着一身灰袍,站在屋里,神色十分镇定,向黎振隆道,“按照员外的吩咐,我四处去打听一个张敬忠的人,但是探听多处,都未能找到这个人。不过今日下午,我在回莒里的途中,被一帮人拦住,其中一人将一封书信交给我,让我转交给员外。由于信封未封,我打开看了,才得知,原来小姐被……” “信在哪里!”黎振隆站起来,着急地冲奎伯伸手道,“把信拿过来我看看!” 奎伯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黎振隆。 抽出信纸,黎振隆快速浏览起来,一边浏览,一边脸上怒色浮现出来,看完后,转身将信纸扔给站在桌边的陶夫人,怒气冲冲地道,“你看看!” 陶夫人面对她丈夫的怒气不敢说话,她接过信纸看了一遍,才明白她丈夫为何冲她发脾气,原来绑走蕊儿的是曹敬忠。 如果单看曹敬忠,她并不知道这个姓曹的是谁,但是联系到信上的内容,她一下子就明白曹敬忠就是张敬忠。 张敬忠的母亲姓曹,后来大概张敬忠随了他母亲的姓,改名为曹敬忠。 那信上的内容是,“黎振隆,你我曾经结义兄弟,情同手足,但你为了得到蓉儿,罔顾兄弟情义,做出许多卑鄙无耻之事,我与你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你这人心狠手辣,狡猾下流,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如今竟然成了莒里县首富,想必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 我曹敬忠,平生最看不惯你这等欺压百姓,压榨平民,欺男霸女,作恶多端之徒,我曹敬忠如今已经举了义旗,占了大蛇山,如今我要替天行道,铲除尔等猪狗败类,同时也报当年被你夺走蓉儿的一箭之仇。你女儿黎冰蕊在我手上,限你七日之内,亲自带白银三万两到大蛇山,如敢耍心眼诡计,就休怪我下手无情。” “胡说八道!”陶夫人看完信气得脸色发红,把信纸放烛火上烧了,一边烧一边道,“当年我是自愿跟官人在一起的,压根就没他什么事,他胡搅蛮缠,现在还提这事!” 奎伯道,“夫人不必为这事气恼,员外也不要为这事埋怨夫人,这次曹敬忠绑走小姐,主要是冲着黎家的财富来的,曹敬忠占了大蛇山,现在就是山贼,他如果想发展壮大,必然需要钱财,大蛇山离这里不远,因此他才打上了黎家的主意。” 黎振隆恨恨地道,“可是他竟然要三万两,他真敢开口,我现在就是立刻变卖家产,七日之内也凑不到三万两现银。” “那怎么办?”陶夫人拉住黎振隆的胳膊,委屈又忧愁地道,“官人,那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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