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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曾孙有什么想法? (第1/2页)
杜延年与郭穰在尚书署门口,一进一出,正好碰上,中宫私府令很恭敬地给谏大夫行礼让道,让杜延年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但是,随即便被长史催促着进了门,只能向长史询问,那个中人是谁。 “是中宫私府令,姓郭名穰。”任宣知道霍光看重杜延年,自然是知无不言。 杜延年微微挑眉,却并没有在意。 ——皇后是霍光的外孙女,但是,与霍家十分亲近,有事与霍光联系也是很正常的。 进了尚书署的听事阁,看到霍光端在满是简牍的漆几前,一脸沉思之色,杜延年不由就想到了郭穰,于是脱口而出:“中宫出事了?” 霍光讶然抬眼:“什么?” 杜延年在霍光的书几前坐下,干笑两声,解释道:“方才碰上中宫私府令,进来便见将军如此,还以为是中宫出了什么事呢。” 霍光诧异莫名:“皇后能出什么事?” ——他的外孙女素来乖巧,便是伤心也只是自伤自苦,哪里像是会出事的人? 想到这儿,霍光一愣,暗暗思忖,自己方才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杜延年无言以对,只能摇头,见霍光又陷入沉思,便不再吭声。 霍光也就是一恍神,片刻之后,便想起杜延年还在,连忙收了心思,道:“事情都妥当了?” 杜延年也正色回答:“是的,事情都解决了。” 霍光很满意,也不禁追问:“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杜延年来之前便已经想到,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因此,没有半点踌躇,直接就道:“那两人的兄长曾是卫太子的宾客……” 杜延年没有再往下说,因为,也没有必要了。 霍光点头,却没有发话,沉吟半晌才道:“幼公觉得如何?” 很模糊的问题,杜延年却了然地低头微笑:“将军可是拿不准如何处置他们?” 霍光没有隐瞒,点头承认:“幼公以为呢?” 杜延年微笑:“从律从严。” 霍光不由皱眉,却听杜延年淡淡地道:“少主在上,大汉正统明确,却言曾孙为正统嫡系,其心可诛,大不敬。” 其实谈不上其心可诛,那两人与刘病已同在东海复中翁的门下进学,只是在得知刘病已的身份后,选择了将往事告知,但是,他们说得太多了,多到霍光甚至不敢让刘病已自由行动,只能暂时羁押。 霍光也罢,杜延年也罢,都不敢确定,十岁的少年在听到那样充满偏颇情绪的说辞后,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心思…… 霍光凛然,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就依幼公。” ——他顾不得许多,毕竟卫太子只有刘病已这么一点血脉了! ——他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既然有必要杀一儆百……那么,就杀吧! 杜延年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事涉皇曾孙,霍光必然以他的安危为第一考量。 “将军打算如何……应对曾孙?”犹豫了一下,杜延年找了一个还算妥当的说辞 ——应对…… ——总不能将刘病已一直关在光禄外部吧! 霍光默然,半晌之后,扶几起身:“去光禄勋寺。” ***** “大将军去了光禄勋寺?” 被打发出去的佐史回来肃手禀报,上官桀皱着眉又问了一遍,佐史连连点头,却见自己的主官将金印拿在手中,细细惦量摩挲,神色复杂,却是一言不发。 刚刚入仕不久的佐史不知为何,忽然觉得紧张起来,咽了咽唾沫,正要退出房门,却与要进门的人撞在了一起。 “……长……长史……任……任长史……” 见自己撞上的竟是大将军长史任宣,不过弱冠之年的佐史小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还不退下!任君前来可是大将军有令?”上官桀断然地阻止了自己属吏的请罪,随即便和颜悦色询问任宣。 任宣不好与左将军强项硬顶,只能按捺下火气,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步入上官桀的公事房。 “大将军另有急务,命臣将这些奏记交左将军处置。”任宣生硬地复述霍光的命令。 他的话音方落,便有两名佐史小吏抬一只摆满简牍的漆案走进房中。 上官桀的嘴角抽了抽,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示意他们将漆案放到自己书几的左侧。 见上官桀收下奏记简牍,任宣也不多留一下,立刻行礼退出。 随手取了两份奏记,大略浏览了一下,上官桀便冷笑着简册扔在书几上——果然都是一些必须尽快处理的民生琐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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