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_第四十一章 卜卦,心潮,未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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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卜卦,心潮,未走 (第2/2页)

占卜问卦,深究紫薇星斗之数,可也难窥一二。离鸢眼帘缓缓垂下,落寞孤寂,紧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空气彷如凝质,格外沉重,泛着点点哀思。张三“唉”了一声,出言劝道:“小二,其实这卦算与不算,你心里始终已有落子。我辈修仙,本就是窃取天地造化,若是轻言放弃,又有何乐趣。人若是迷路,无灯火星辰,便按着心的方向前行,就算最后依旧迷惘,可也不负本心。”

    离鸢抿嘴,努力的挤出一抹笑意,她的心本就已有定局。

    “弟子痴迷,谢师叔祖指点迷津。”

    张三闻言大笑,摇了摇手中酒壶,叮咚作响,说道:“师叔祖也在这红尘之中,何来指点迷津的本事。不过这竹叶青,小二你可得多带些过来,你那徒儿怕是也好这口。”

    离鸢秀眉轻蹙,嗯了一声,抬头望向西边,似乎穿过百里之远,望着那座熟悉的竹楼,望着那袭熟悉的背影。

    “师叔祖,若是他在剑域之中惹了事情,还望师叔祖能看在弟子的情面上,知会一声。”

    张三听了这话,先是点头,又猛然摇头。这一举动让离鸢心中生疑,只以为是她情面太轻,心中有些黯然。哪料耳边瞬间响起一道惊响:“就算他闯了弥天大祸,只要在这剑域之中,都是老夫说了算。老夫说没事,谁还敢来没事找事不成。”

    离鸢面带不解,李四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师尊的传承在这剑塔之中,当年本是想要交给离南小子,可惜最后还是缘分未到。这酒二两倒是甚合我等脾胃,若是真与师尊有缘,那他就是我们的小师弟,我们做师兄的自然是要帮衬帮衬。”

    张三李四王麻子是何脾胃,离鸢可是早有耳闻,有些放肆的打趣说道:“弟子听龟仙人说起过师叔祖的陈年旧事,照此看来,我那油腔滑调,惹是生非的徒儿真跟师叔祖有些投缘。”

    李四一听这话,面上有些无光,板着脸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二,你这样那师叔祖寻开心可是不行。四百年前,师叔祖可也是风流倜傥,翩翩公子的打扮,你那徒儿比我还是要稍逊三分。”

    离鸢扑哧一笑,连连点头,嘴里念叨:“师叔祖当年迷倒万千少女,风姿卓绝。如今也是不减当年,风采依旧。”

    这话说得李四都有些面红,笑骂一句:“你这小二,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溜须拍马,是不是跟你那徒儿待得太久,也染上了一身毛病。”

    离鸢抿着笑,得知二两酒在这剑域里有了大树乘凉,也算心事已了。应承下每过三日,就送来几壶竹叶青后,便告辞离去。

    夜幕垂下,凉风微微,二两酒将竹楼上下清理了一番之后,扯着喉咙喊道:“安夏”。

    竹楼之中回荡着二两酒的喊声,却是没有半点回应。一时心中奇怪,也不知这安夏去了何处,这便又唤了一声:“安夏小子。”

    依旧是无人应答,心中更是生疑,想着安夏今日有些奇奇怪怪的,莫非来了这剑域还未停歇,就去了秘境修剑不成。嘴里碎念不休:“这小子还真是个剑痴,浪费了这良辰美景,实在可惜。”

    独自迎着月光踏出楼外,想起已有九月未曾沐浴,这浑身俗气似乎与这世外仙境有些格格不入。又想着有溪水潺潺,这便顺着水声而去,远远望见有一处幽潭。

    月色皎洁,洒在潭水之上,宛如明镜。突见潭水之中似乎有道人影,心下奇怪,这便定睛一看。借着月光,只见一头长发如丝绦垂下,发梢浮在水面之上。三千青丝之下,露出的手臂裸背光滑细嫩,肤如凝脂。

    莫非是个女子?

    二两酒心中存疑,可又转念一想这可是他的地头,莫非还有旁人敢来不成。这便嘿嘿一笑,暗想定是那个细皮嫩rou的桃花眼,这便小声唤道:“安夏小子。”

    一语,一惊。

    潭水之上瞬间水波荡漾,掀起涟漪阵阵,却始终无人回应。

    二两酒扯了扯嘴角,自顾自的说道:“我说安夏小子,小爷在竹楼里忙里忙外,你却跑到这里轻松快活,可真是太没良心了。”

    依旧是唯有他的声音回荡在山水幽谷之间,那道背影始终停在原地,波纹渐急。

    “嘿,还跟小爷整这套东西,既然你不说话,小爷可就下来了。”

    “不,不要…”

    可这话却是晚了半分,只听扑通一声,二两酒一头扎入水中,潜到安夏身前,探出了脑袋。

    月色渐渐迷离,二两酒目瞪口呆的样子却是被照得格外清晰。夜色沉静,他喉头耸动的声音清亮可闻。

    长发,薄唇,桃花眼。

    玉面,蛾眉,半酥胸。

    “这下,还真成了落水鸳鸯。”

    安夏双眼泛着怒火,面布寒霜,双手挡在胸前,贝齿咬着下唇,羞怒难堪。

    二两酒深深吸了口气,费了老大劲才缓缓吐出,有些吞吐的说道:“安夏,这,这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说的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只见道道水幕冲天而起,宛如天幕垂下,安夏羞愤的抬手,一巴掌拍下,却是停在二两酒面颊前面。一掌推出,二两酒也没阻拦,身形暴退,潜入水中不知去了何处。

    安夏愣愣的停在原地,心里再想,她明明已经察觉,为何未走。

    二两酒唤了两声,她大可离去,却又故意留下。

    他不是故意的,或许真不是的。

    只是她想,若是故意的,或许她还未高兴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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