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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林和四眼总编打了一大桶水，两人戴好胶皮手套，合力将门外的污物清理干净。

    回到屋中，杨林坐在书桌前，顺手打开了电脑，邮箱里有一封未读的邮件。

    打开邮件，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女人被捆绑住双手，两脚离地，吊在半空中。杨林看出，照片中的地点是碎花公寓里房间的布局，而照片中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冉娜。

    杨林匆忙给冉娜打了个电话过去，无人接听。他随后又拨通了陈雪的电话号码，陈雪的手机正处于关机状态。

    “我要去S市一趟。”

    “回去干什么？接黑猫？”四眼总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不断按着电视机遥控器，一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杨林。

    “你别管了，我去处理些事情。”杨林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沉默片刻，接着说道，“我会每天跟你联系，不论是用电话还是短信，或者微信。如果，我两天没有联络你，你就直接报警。”

    四眼总编见杨林这么严肃，自己也紧张了起来，他关掉电视，显得很是焦急：“什么意思？你别吓我。你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别问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两个字，杨林说得异常沉重，像是两颗巨大的石头，重重地敲击着空气。

    “你等一下！”四眼总编喊住已到门口的杨林，“我送你去机场。”

    “我可以不问你去做什么，但你必须要告诉我，你住在S市什么地方。这样一旦出了什么状况，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我住的地方叫碎花公寓，不过这次我准备在那附近找家酒店或者宾馆下榻……”

    “等等。”四眼总编把车停在路边，面露惧色，“你刚才说的是哪里？碎……碎花公寓？”

    “是啊，弄花巷碎花公寓。”

    “不许去！”四眼总编突然情绪激动，抓狂起来。

    经过杨林的安抚，四眼总编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坚定地对杨林说：“相信我，不要去，那是一栋不折不扣的鬼楼。”

    “我知道。”

    “知道你还去！你不要命了是吗？”

    “你还记得，你派我去S市出差是为了什么吗？”

    “当然记得，我是派你去给冉娜做专访的。”

    杨林做了个深呼吸后，将他在S市时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四眼总编沉默许久，开口说起关于当年盛世庭院小区，也就是如今碎花公寓的一些旧事。

    那时四眼总编刚进入报业集团不到两年时间，职位还只是一个社会新闻的副主编。盛世庭院小区系列案件，在社会上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借着“恶鬼”的名义胡作非为，浑水摸鱼。

    后来政府为了维稳，不得不下禁令，要求媒体不得报道有关盛世庭院小区的新闻。

    不过那些消息和稿件，四眼总编都是亲眼见过的。所以，他深知那里的危险。再加上杨林所述的亲身经历，四眼总编简直不敢想象，若是杨林真的前往碎花公寓，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四眼总编心中的顾虑，杨林怎么会不晓得。可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大男子主义者，他是一定要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的。

    “既然冉娜被绑架了，那我们就帮她报警好了。生死有命，到时她究竟会如何，就全看她的命数吧。”

    “如果这是我的命数呢？”杨林紧紧握着四眼总编的手，“如果是那鬼魂一定要找到我呢？我能躲得掉吗？与其逃避，倒不如去面对。”

    杨林接着说：“你放心。到了那里，万一出了什么紧急状况，我一定会报警的。”

    四眼总编不再做声，他深知杨林的脾气秉性。

    或许，现在四眼总编能做的，就只剩下祈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