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影_第三十三章. 埋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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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埋伏 (第2/2页)



    “你的人头那可那群狗官值钱多了。”黑衣人离开了墙角,翻转着手中钢刀走至光下看着肖凌玊说着。肖凌玊咬牙笑道:“你们这群绘影的狗杂种倒也较我想象中的有些脑子。”

    黑衣人将刀扛在肩上对身侧的绘影刺客说道:“这个归我,动手吧。”那几个绘影刺客立即挺刀冲了过来,一众铁面鬼也举刀迎了过去,双方的厮杀立即便进入白热,不到几息便在这院内扬起了血花。

    肖凌玊扫了一眼战况,心中惊道:“这一队绘影刺客的身手明显比之前的要好太多了,竟是将铁面鬼完全压制...”这念头刚一闪便听身前一声讥笑“看哪?!”那黑衣人已然跃至头顶一刀斩下。

    完全是手随心动,肖凌玊抬剑便挡住这一记迅猛如雷的当头直劈,嘴角却不禁一抽:好沉重的刀势,那感觉就如同自己刚接住的是一柄巨斧一般。

    他顺势撤下剑,将被格挡住的钢刀卸下,旋即自左斜上挑向那黑衣人面门,但剑刚推出一半,便被那黑衣人用左手擒住了手腕;眼角瞥到那柄钢刀已然自右下上撩而知,只能以进为退提膝狠狠撞向对方的腹部,那黑衣人果然后跳一步躲开了肖凌玊这记膝撞。

    “挺能干的么。”那黑衣人重新调整好身形看着肖凌玊笑道,肖凌玊却感到背后已然出了一层冷汗:虽说自己以一记舍身膝撞破了他的擒拿斩,但那钢刀仍是扫到了自己的腿,护腿的皮甲应该是被割破了。

    肖凌玊心中暗道不妙,此人的刀术高超,刀路刁钻,自己怕是敌不过他;但身后的搏杀声渐渐弱了下去,自己带的那一队铁面鬼怕是已然不剩几个了,再过一炷香,甚至都没有一炷香的功夫,自己便会变作“笼中之物”。

    那黑衣人手中钢刀翻转了两圈,便又劈向肖凌玊,肖凌玊对他这沉重的刀势有些吃不消,只得侧身闪开,想凭着身法将他尽快击溃,但不论自己闪往何处,那黑衣人的刀都如影随形,明明面前仅是这一人作对手,但却让肖凌玊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片无尽的刀网之中。

    在闪开了几次进攻后,肖凌玊的身形还是被那柄玄色长刀捕捉到,只得反手抬剑架挡,剑刃上立即发出了巨大的脆响;这绘影刺客的每一刀似是都要将手中曳光振飞一般,剑刃上不断传来的剧烈颤抖几乎要将虎口振麻了。

    果然那黑衣人抓住空当踏步上前提刀上挑,将肖凌玊的曳光剑自手中挑飞,肖凌玊瞧着飞至半空的长剑愣了一瞬,却被那柄钢刀直直穿透左肩肩头,对面旋即传来蒙面黑衣人的一声轻笑。

    那柄钢刀似是撕裂了肩窝的肌rou,擦过了肩胛;肖凌玊咬紧牙关忍住那透体之伤的剧痛,抬起左手紧紧攥住那玄色钢刀的刀刃,将那刀抵在肩胛之上,右手迅速自腰后抽出近身短刃刺向黑衣人的小臂;他这拼命的一手又快又疾,黑衣人一瞬没反应过来,那不足两寸的短刃便也在他的****内侧留下一道刀痕。

    那黑衣人松开手中钢刀,一记弹腿将肖凌玊踢开;他退后两步站定,捂着手臂上的伤处死盯着对面的肖凌玊。肖凌玊绷紧下颚缓缓抽出肩窝的钢刀掷在黑衣人的面前,又走到插在地上的曳光旁边将剑拔出笑道:“你还以为这只是游戏?没有玉碎的觉悟,你便只是个提刀的优伶罢了。”

    空中又隐隐传来了毒蛇吐信的嘶鸣,身周的绘影刺客开始不断脱战撤离了这间大院,就如同一道道阴影重归黑暗一般无迹可寻;那绘影黑衣人拾起钢刀插在背后,那面具下的目光在肖凌玊身上停留了一会,便一言不发的回身离去。

    肖凌玊望着他跃上墙消失在这院内,这才闷哼一声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果然腿上的隼弩已然被劈碎,护甲也被割断了,那一刀穿透两层防御仍是在大腿外侧留下一处不浅的刀伤;肩上的那处透伤一时半会倒没什么大碍。紧绷的心绪一旦不再持续,肩头的剧痛就更加清晰,肖凌玊抬手捂着伤口环顾四周:果然院子中仅剩几个还能动的铁面鬼了,地上的尸体也大多是自己的手下。

    院外传来一阵他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在隼笛鸣音后一队铁面鬼冲了进来,领头的人大致扫了一眼院内状况后便急忙跑到肖凌玊身边半跪在地上查看他的伤势。

    看着那铁面鬼背后斜背着的银枪,肖凌玊知道此人是穆琳,便彻底放松下来低声说道:“遇上一个高手...中了埋伏。”

    穆琳摘下面具,俊俏的脸上沾着几缕被汗****的额发,她皱眉说道:“幸好我接到你手下的讯息,在这边搜寻了一阵这才发现这边的打斗,你怎的不听苏大人安排去截击点?现在倒好,自己挂了彩还折了手下。”

    肖凌玊嘿嘿一笑:“一时怒火攻心,便乱了方寸...你快去将那些受伤的先送回指挥所罢。”说罢便架着穆琳的肩膀慢慢站起身,他看着穆琳的人将受伤的铁面鬼安置在简易担架上,此时已然安全下来了,但心中仍是后怕:若是穆琳在迟来一会,那自己这一队人定会全军覆没...绘影竟也有如此精锐的刺客,黑衣局的行动看来是愈来愈艰难了。

    穆琳搀扶着肖凌玊走出墨玉坊的院子,已经有跟过来的巡察府上前拦住了过来询问的墨玉坊管事,一众铁面鬼也在巡卫的掩护下快速离开了墨玉坊。

    肖凌玊一边听着身旁穆琳的低声责问,一边看着担架上忍痛闷哼或已然瘫颓如泥的铁面鬼。他将面具抬起一角,长吐一口浊气,此时总算才意识到自己是真正地活着:清新的空气不断鼓入肺中,全身的伤处都在提示着他刚刚的死里逃生,而代价却是多名同僚的牺牲。肖凌玊竟是感到眼中一热,有几滴泪水自眼角滑下,他赶忙放下面具遮住了脸。

    他常挂笑颜,只因哭泣之时的男人,太过难看了。

    这条街上的围观人群早在第一抹鲜血自伤者体腔喷溅至空中之时便四散逃去,挂满红灯的长街之上只有自己这一众铁面鬼,他们倒也省下了隐藏的功夫。

    众人走了一会,却听到前方碎玉河畔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便是人群的喧闹;肖凌玊抬眼一看却是惊了:那垂云桥方向已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漫天的石块和被炸碎的躯体不断落在人群之中,惊慌的赏灯人群尖叫着逃离混乱的碎玉河畔,就像一群相互践踏的无头鼠蚁;空中的烟火仍在不断炸裂,但却已经有斜飞的光弹击中河畔的楼宇,璀璨的烟花此时点燃了那些华美的楼宇,高悬的红灯纷纷坠落,在各处引起了火光。

    肖凌玊感到胳膊下的穆琳也呆住了,二人木然地看着眼前百步之内的这一切,那副景象,宛若一朵徐徐绽放的死亡之花;礼部精心准备的于新年庆之时燃放的华美烟火,此时却装点出了一副盛大的“末世”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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