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丹鼎令出世、丹鼎宗洞天。 (第2/2页)
还在为初吻被说不清是龙还是人的美女夺走而纠结……看她如此伤心,也唯有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安慰。他在努力回忆,却毫无头绪,待他回过神来看清四周的景象,才呆呆的问:“青青,这是哪儿……” 青青懒在他怀里,头也不抬,一边抽泣一边微嗔着道:“烧糊涂了吗?……傻瓜,这里不是簸箕顶吗?……呜呜……都怪那个死半仙,非要来什么簸箕顶……呜呜……啊!这是哪儿?” 最后这声是惊叫。 青青坐在一片松软松针之上横抱着谢仁,依稀可见松针下青青绿草,身周均是一抱粗的古松,隐约有条青石小径沿阶而下。他们身后有块十数米高的巨石遮挡,石上用小篆体刻着四个金色大字“青崖洞天”,折角化弧、斜竖峥嵘,一股苍凉古拙之气扑面而来,想必应是秦时所书。巨石两侧长满古松,只在左侧留有一条入内去的青石小径。 当两人看向这块十数米高的大石,脑中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吾乃秦缓。承神农余荫,继先贤宏志,建宗丹鼎、立石为证。” 青青按住准备起身寻找声源的谢仁,道:“别找了,这是前辈祖师留在石上的仙家手段。” 谢仁:“仙家手段?世上真有仙人吗?” 青青茫然道:“我不知世上是否有仙人……不过看了这石碑,我觉得在我境界之上,尚有更高境界。如此留音石上,我还做不到。” 谢仁:“那我的小册子,岂不是相当于幼儿园教材?” 青青:“或许吧……你先涵养神气,我们再四处看看。” 经青青提醒,谢仁才察觉到自身神气法力几乎耗尽,赶紧静坐涵养。 一个时辰后,谢仁离定起身。发现青青正在把玩已经合为一块的除秽咒。他看着完全变了模样的牌子,正要发问,青青已经一道神念印入他脑海。他这才明白:据青青推测,两块牌子合一,正是进入这片洞天的“钥匙”。方才他们闯入的是洞天外的幻阵,手持“钥匙”进入幻阵,才能见洞天真容,洞天门户才会呈现在持牌者的眼前。 两块除秽咒熔合之后,变得银光闪闪,形状有点像薄荷叶,顶端叶柄带孔、侧面一圈各饰瑞兽浮雕,正面丹、背面鼎。 青青把牌子递给谢仁,道:“现在这牌子已经不会伤着你了,收着吧。”谢仁没敢再用心念探查,而是小心翼翼的接过,没想到牌子竟嗖的一下隐进了他手里消失无踪,吓得谢仁哇哇大叫。
青青笑得前仰后合,道:“牌子熔合时,你那口血正好喷在上面,可能是血炼认主了吧?”而后又若有所思的道:“看来这牌子是比法宝更厉害的器物,竟然能融于形神之中,你看看能不能御使?”谢仁闻言,心念微动,牌子又凭空现于手心,这才长出口气。 两人收拾好散落的物品,绕过巨石,终于看见了真正的簸箕顶。 石后是一片广阔的空间:抬眼望去,方圆数里的如茵绿草,向远处延伸至一面近百米高的青石山崖下,山崖面向巨石、中间凹陷,形成一个凹形山谷。崖顶长满青松,松林顺两侧崖壁延伸,渐与草甸相接,环绕草甸将这片世外净土合抱,一直生长到巨石两侧。崖上凿壁建有几所木屋,皆用栈道小径相连,间或有些灌木、奇树、异松长于崖上,平添了几分雅趣。在山崖下的那片谷地中,古树掩映间分布着大大小小数片建筑,皆是木墙黑瓦的结构,显得古色古香、苍凉悠远。而那些建筑的前方,则是连绵平坦的草地,一直延展到他们脚下。一条不知从何处发源的溪流,弯弯曲曲横贯在草甸之上,溪上稀拉架着五座石拱桥,分别有青石小径延伸通往不同的地方。溪流或宽或窄,不断有水鸟起落、白鹤游弋,松林或密或疏,间或见灵猿跳跃、松鼠穿梭。虽已日头西斜,但洞天内仍光线适中,不明不暗,仿佛正上方挂着一颗柔和的太阳。草甸上飘着一层薄雾,更是将这洞天衬托得如梦如幻。 谢仁和青青都看呆了——这就是洞天福地?果然是世外桃源地,离尘隐修天!洞天内灵气充裕,数千年过去依然一尘不染,就连草叶上都看不见一星尘土。 青青展开神识,铺洒在在洞天之中。 片刻后对谢仁道:“洞天里没人。”同时把自己探查到的景象印入谢仁脑中,谢仁看见,除了崖上一座木屋榻上有一具盘坐的枯骨,其余建筑皆是空空如也。两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于是二话不说往那处木屋奔去。两里路程,转瞬就奔至山崖下,青青伸手拽住谢仁,直接跃上了木屋。 推开门,室内依然一尘不染,甚至榻上枯骨都晶莹剔透,蒙着淡淡荧光,青青小声道:“此人遗骨已是天材地宝,生前境界在我之上。” 谢仁:“那么厉害,怎会坐化在此?” 青青:“想必是在历劫……什么劫数如此凶险?竟能让此等高人堕入其中而不自知,坐化于此……” 谢仁:“修行路上的劫数,躲不过、避不开,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感慨也没用。” 青青:“这倒也是。”一边说着,一边以御物之法将遗骨身前一枚玉简摄来握于手中,并以神识探入。良久之后,青青长出口气,将一段神念印入谢仁脑海。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本有许多画面,但青青虑及谢仁修为不足,便以传音的方式向他讲述: 这具枯骨是丹鼎宗第十代宗主的遗骸,是时正值李唐初灭,天下纷争不断,修行人或多或少牵扯其中,卷入纷争陨落者甚多,丹鼎宗也不例外。 宗主的师弟——当时的传功长老姓刘,乃后汉皇族。只因俗世间的家族卷入霸权纷争,对方也有修行人介入,便带着写有“丹”字的半块“丹鼎令”下山北上,途中还收了一名天资甚佳的孩子为关门弟子,本待凭着苦海岸边的修为和手中神器,能轻易解决纠纷后归山度劫,不料却遭了埋伏,其中竟有出神入化的高人! 刘师弟身受重创,为保全宗门神器拼死逃脱,临终前给关门弟子留下神念心印,叮嘱他日后重返宗门归还神器,便撒手人寰。这名弟子渡大河大江南下,怎奈修行尚浅、世道纷乱、举步维艰,不得已只能在白龙山隐居潜修,寻思着有了自保之力再南下归宗。除了修行,平日里也给山下的村民治伤医病,得些供奉施舍渡日。 苦于无上师指点护持,他天资虽好却进境缓慢,眼看寿元无多却始终停留在易经洗髓不得寸进。荆襄滇南路途遥远、战乱连连,无数修行人卷入其中,更担心被伏击者追杀灭口……如此数十年下来,寻祖归宗始终未能成行,这才定居在了白龙山。盼着宗内不见师尊归山,前来寻访。 其后十数年,宗内仍未寻来。眼看寿元将尽,他才在附近寻了几名资质尚可的弟子传下秘法,寄希望于门下弟子达成师尊遗愿。他告诉弟子,这派宗门叫丹鼎宗,并严禁门下与其他修行各派交流走动,相当于自我封闭了起来。这名弟子自觉有愧师尊嘱托,时常长吁短叹,心绪数十年郁积难解,未及二元之寿便坐化了,临终前一再叮嘱弟子勿忘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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