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忆族中往事、认便宜师兄。 (第2/2页)
的说了句:“内照自省得清明。” 听了这句口诀,崔选如遭雷击,呆在当场——若说对第一个字是巧合,但知道口诀的中间一句,就绝不是巧合了。崔选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沉吟许久之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家传口诀?难道,你竟是那仙山中人?我家的茶山本是仙山的产业,这么多年过去却无人来问津,当年仙山中到底出了何种变故?” 谢仁闭目沉思良久,暗中推敲都统所说,皆一一能与自己所知相印证,遂打消了心中疑虑,直接给都统发了道神念,简要讲述了丹鼎宗往事,同时也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来历。 崔选哪里有过这等经历,小半时辰后方才出声道:“这手段果然神奇,声音竟在我脑中响起……原来我这家传仙决叫神农诀,是从丹鼎宗流传出来的,而你现在则是丹鼎宗主……我应算哪一辈?” 谢仁平静道:“首长,您现在可是正三品的大领导、堂堂少将,辈序的事还是算了吧……” 崔选正色道:“领导归领导,宗门的规矩不能坏。就像军纪,若没有铁一般的纪律,军队就没法作战了。以前我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自己勉强算是丹鼎宗的后人,无论如何还是要认下这门亲的。在世间我是你领导,在宗门你是我领导,咱俩谁也不吃亏。” 谢仁只有苦着脸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您应该排在哪一辈,我也不敢领导你啊。要不折中,咱俩就算同辈,您年纪大、入门早,我叫您师兄,您看如何?” 崔选笑了,乐道:“这个办法不错,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活。小谢,这样吧,以后私底下你就别叫我首长了,我虚长你二十岁,你就喊我崔哥,那样亲近些。或者按照修行人的惯例,怎么叫来着?道友是不是?今晚你也别走了,到家里吃顿饭,我让你嫂子亲自下厨,还有你侄子,就在滇南大学念书,我也叫他回来,让你们见见。” 谢仁问道:“首长,您修行的事嫂子知道吗?” 崔选道:“都跟你说别叫首长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这么多年了,我谁都没敢说,更没敢告诉你嫂子,若非行动需要,一般也不动用神通手段。用官面上的话说,这些东西都算封建迷信,我们这个职业的信仰,有且只能有一个。细细回想起来,这些年隐藏得也真辛苦……小谢,你刚才的手段是什么?我隐隐觉得,我似乎也能做到,还是我境界未足?修行真能长生不老吗?” 谢仁沉吟道:“若论起修为境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青崖洞天里自有传承玉简,以您如今的修为尚不能解读,但再进一步即可。简单点说,您现在是在魔境劫的边缘,十年来毫无寸进,一是因为您五气朝元后曾受过重伤,炉鼎中尚有痼疾隐患;二是您独自摸索修行,无人指点护持,所修有偏,故而迟迟不得门径而入。不过您不用担心,隐患不是很大,抽时间回洞天里,让青青给您调理旧伤,再按照宗门传承秘法,从头梳理修证,应无大碍。至于修行能否让人长生不老,当然能,世间就有年过百岁而形容年轻的高人。”
修行中没有上师指点护持,往往很容易修偏、走弯路。谢仁说崔选所修有偏,是指他过分追求身体力量,心念的洗练火候未足。求证婴宁,便会真气自然发动洗练周身,从而炉鼎强健,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很多人便会沉迷其中,一味追求rou身力量的强大,从而忽略心念的洗练、心性的打磨,导致修为止步不前。 谢仁说完,变魔术一般从空间神器中取出寒谭碧龟,而崔选则还在定定的想着谢仁所说的话。谢仁将寒谭碧龟递给崔选,道:“这是青青的法宝,我新收的一名弟子尚暂居其中。您到了青崖洞天外出示此物,青青自会识得,迎您进去。”顿了顿,又道:“瑞鹏,出来见过师伯。”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从寒谭碧龟中蹿出,落地化作名十岁上下的男孩,一边跪拜行礼一边道:“弟子宁瑞鹏,见过师伯。”行完礼,侍立在谢仁身侧。 宁瑞鹏的出现,虽然不至于吓到崔选,但还是吃了一惊,疑惑的看着谢仁道:“你这弟子是个鬼?” 谢仁笑道:“师兄,他是名鬼修。前些天去观音山出任务时偶遇,与我宗有缘,便收作了弟子。本想待西域事了,再携他回宗,不曾想认了您这个师兄,就让他陪您一道回山吧。 现如今修行界风波渐起,更有宵小欲谋算丹鼎,其中隐情,到了洞天青青自会与你分说。如今丹鼎式微,江湖险恶,您须小心,切不可在人前显露神农诀秘法,更不可轻言师承身份。最好,您就呆在青崖洞天中潜修,待风波过去再出山门,否则可能会有杀身之祸。值此多事之秋,您却卷了进来,也不知是福是祸……”一边说,一边用神念向崔都统讲述了丹鼎令现世后,修行界所发生的事,以及他与青青的推测、应对。 崔选初次与修行人打交道,很难适应这种谈话方式,耳朵听到的与脑中响起的并不一至,一时就有些发懵。待到他反应过来,才长舒口气道:“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凶险、复杂……但我暂时不能常住洞天,毕竟还在军中任职,我自己小心些,继续隐藏修行人身份就是了。你此去西域,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跟上面请示一下,把这事推了,或是另派他人?” 谢仁摇摇头道:“我身上有保命之物,您不必担心。我已找修行同道打探清楚,强巴修为与我相仿,现在滇南能派出去的,除了我就只有匕首了,让他去无异于送死。就如上次崇圣寺一战……您既然是修行人,知道对手并非常人,为何还要派那些普通人去送死?” 崔选虽说是谢仁的上级,但谢仁眼中哪有什么都统、将军,就算今天没认这个便宜师兄,他也会找机会质问一番。正如他所说:莫管对方是何身份,只看他有何行止。 崔选没想到谢仁竟如此直接,甚至有些严厉的质问,隐约间自有一宗之主的威严,愣了愣想发作,但最终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行动方案是军机衙门定下的,我们也只能执行……我曾提出过反对意见,为此还被敲打了一番。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难道我就没有吗?辛辛苦苦选拔、培养的十多名队员,几乎全军覆没,我也不好受……你放心吧,抚恤金给他们加倍了……”说到后面,语气中无限萧索、黯然。 听了崔选的话,谢仁转念间便明白:可能是滇南特勤队曾得罪过不该得罪的人,触动了不该触动的利益。强巴仅仅易经洗髓的修为,尚且各郡抽调精英,伊贺中二可是脱胎换骨的成就!军机衙门真的就一点都不知道?谢仁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但并不想搀和到这些斗争中去,只淡淡的道:“红尘纷扰,师兄应早作打算……这次西域的行动,还是我去吧。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您现在在这位子上可以推脱遮掩,若您不在其位了呢?我就缩在乌龟壳里不出来?所缺的十余味灵药,尚需在世间找寻采集,您要是有心,不如在上层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这些灵药。大内皇城,奇珍无数,说不定能有所收获,届时可以想办法买来,或是以物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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