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半仙吞神器、飞天谈世事。 (第2/2页)
其体内,却未发现有何异物。” 谢仁思索道:“方才的异象,分明是神器出世之兆,而金光包裹之物应该就是那神器。神器若经炼化,自能融入修行人形神无法探查,可半仙并非修行人,正如你方才所说,他体内只有气海、没有经脉,根本不可能走上修行之路,这又是何故?除非……除非这神器认得半仙,本就是半仙之物?这也太荒诞了!他与我一般,亦是寻常人生养长大,上哪里与此等神器结缘?难不成其前世乃是修行人,且是此器之主?但这也说不通,修行之人转世之后,多少会受前世累积福报,就算下一世不能踏上修行路,也不会体内没有经脉……” 青青道:“仙家缘法玄妙,或许真如你所推测的那样……咱们也只能做好眼前之事,既然他无大碍,我们还是把他送回平越吧,也不知他还要昏迷多久。” 谢仁叹道:“唯有如此了……”遂背起半仙,往来路行去,到了僻静之处青青化出原身,驮着半仙腾空而起,谢仁亦飞天在侧,两人一龙径投平越府而去。 趴在青青身上的半仙做梦也想不到,这辈子还能骑次龙。 飞在天上,青青问谢仁道:“方才抢夺神器那人,你准备怎么办?” 谢仁答道:“观其神通法术,应是山野妖修,其人神通诡异,凭我二人之力想要留下他,恐还有些困难。他为宝物而来,见事不可为转身便走,更不想与我等有何交际,冲突只因湖中神器而起,既然遁走了便由得他去吧。妖类修行不易,能脱胎换骨也是他此生的造化,其人若有劣迹再说。 不过此次争斗倒让我又有所悟,以往斗法我皆无往而不利,渐觉凭丹鼎令之锋锐与这一身修为,若非遇到地仙高人,这天下大可去得。而这次却吃了个暗亏,连对手边都没摸着,就让他这么莫名其妙的跑了,这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天下之大,人外有人,有的神通诡异之辈,遇上之后亦会十分棘手,一个不慎甚至有陨落之虞。若是我一头撞入那黄色迷雾中,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青青笑道:“妖物天赋神通虽诡异,但施展起来所耗亦甚巨,是故这些神通通常只做保命逃生的手段,难以在斗法中持久崔运。若是撞入那黄雾之中,你只需护好自身,与之比拼消耗便是,有翻书功在身,他自然耗不过你,最终依然只有遁走一途,与你平局收场。不过想要将之擒获或斩杀,却是十分不易。” 谢仁叹道:“自从昆仑仙境中,天缺引天刑被斩后,压在心头沉甸甸的责任轻了,就似连日阴霾的天空,终于见到了太阳。加之任百夫长以来,凡俗琐事缠身,虽每日皆打坐行功,但自觉修为并无寸进,不知是淡了进取之心,还是少了磨难历练。
依当初咱俩所议,丹鼎开山须得咱俩皆证地仙之后,而且按照修行界惯例,秘法传承须过三代,以此为后继有人之评判标准。如今膝下弟子中,瑞麟、瑞鹏皆刚过魔境,尚无人求证易经洗髓,具备收徒的资格。话说回来,就算他二人求证易经洗髓,因其出身之限,亦很难再寻到合适的传人,何况瑞麟不证脱胎换骨难有人身……唉,现在想来,依然任重而道远,振兴丹鼎还是遥遥无期啊……” 青青轻声安慰道:“你从踏上修行之路至今,不过区区三年不到,一路破关精进、势如破竹,两年间便已脱胎换骨,此等神速已是世所罕见。据说当年太上从入门修至大成亦用了十多年,你怎么还在这里忧心忡忡? 以你如今的修为,剩下的寿元可谓无尽。修为之精进需要破关之机缘,急是急不来的,你也不宜自怨自艾,如此反而成了修行关障。门下弟子中,不还有个记名的崔小海么?听师兄说,小海这孩子已破了坐忘之境,想必证婴宁入门应就在近期,待我们从荆襄回来,也就差不多了……无论如何,丹鼎宗就是我们的家,振兴丹鼎亦是我之责任,不管将来怎样,我都会始终陪着你的,与你一道振兴宗门。” 谢仁柔声道:“青青,谢谢你……说起收徒一事,你也该考虑考虑,到世间走动走动,遇着资质不错的,也可考虑收入门墙。不过依我看来,小海与我的缘法还未到……” 青青叹道:“山野幽居数百年,再临人间已面目全非。世间物欲横流、乱象纷呈,我对此颇有抵触,亦不想入世间行走。目前丹鼎宗能撑门脸的也就你我两人,你长年在军中效命,唯有我坐镇洞天。虽说护山大阵厉害,无人主持之下都能扛住三名地仙合力破阵,并斩了天残,但既然丹鼎宗重临世间,洞天内总要有个主事之人,不然岂不太过冷清,亦缺乏礼数了?” 谢仁亦叹道:“唉……难啊,若师兄修为再高些就好了。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体就是这样吧!师兄前些时日已破魔境之劫,但观其心性,离破妄大成还有很远的路,都是个人机缘,强求不来……师兄若能破妄大成,估计此生也就止步于此了。要他在洞天内清修,恐怕也是极难的,就算他自己愿意,亦还有妻小家室,看他与嫂子的感情,怕是嫂子在世一天他就会陪伴一天吧……” 青青道:“就别说师兄了,你在人世间不也还有家人么?” 谢仁道:“此一时、彼一时。师兄于他们一家乃是家中支柱,他若避世隐居,家庭谁来看顾?难不成举家迁入青崖洞天?而我家不同,我虽是家中长子,但好男儿志在四方,迟早是要自立门户的。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父亲,从政如履冰,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这么些年,他在仕途上一直顺风顺水、无甚波折,难道真的就没有眼红的人?之所以如此顺利,一方面是有老爷子看顾,一方面是他自身努力,而另一方面则是大环境使然。如今老爷子去了,若是哪天风向再变了,树大招风的父亲能否安然度过,一直是我心头的疑虑。 上次回去你也看到了,那房子、车子,怎是我们这样的家庭所能拥有的?一直以来,我都不愿受家庭余荫,坚持凭借自身的努力,成也罢、败也好,皆自取自得,求的也是个心安理得。如果有可能,我倒想好好劝劝父亲,尽早的退下来方才稳妥。如今大理的翡翠营生越做越大,光这一年我们的收入就逾百万,我心里才算踏实些。若是父亲有什么不测,或许还能帮他一把。” 青青瞪圆了眼道:“这一年我们竟然赚了这么多?” 谢仁笑道:“当下正是翡翠市场火爆之时,我俩的资金投入无异于给老顾打了针强心剂,让他赶上了这趟行情的末班车,我觉得年入百万都少了,应该再加个零才正常。不过我也隐隐察觉到,翡翠市场的火爆并不持久,或许五六年后就会转而低迷,咱们还得想些别的营生,最好能把丹鼎宗当初的家业再捡回来。只是……缺人打理啊……” 青青道:“若师兄能求证易经洗髓,倒是不二人选。洞天内积年的存货拿出一些变现,亦是一笔可观的资金,有这些打底,想要重cao旧业并非难事。但正如你所说,无人打理是个大问题,如今你我皆分身乏术,又上哪里去考察合伙人呢?师兄祖上本就是丹鼎宗打理茶园的管事,凭他在军界如此多年的人脉,以及处世之老道,做起这些事来,自然事半功倍、水到渠成。可惜啊……咱们还得等。” 谢仁道:“是啊,等待确实是件很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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