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玩水 (第1/1页)

    高琳五岁，莎莎三岁，高霏一岁，高达才刚出生。三个女儿，一个儿子，高良和陈素终于心满意足了。

    陈素时常在想，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么？一开始，是为了高良，觉得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他，也觉得世界很美好。慢慢的，她发现高良也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完美男人，甚至她会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轻率地嫁给了这个男人。后来，是为了生儿子，不管公公婆婆和高良是不是有心的，她总觉得他们因为她连续生女儿而在跟她怄气。现在，她终于因为生下了儿子而感觉扬眉吐气，可以抬起头来做人了。但是，她现在才明白，她的使命，绝对不是为了一个男人，也不是为了生个儿子，就像一心村其他的妇女一样，她的使命是为了穷其一生来照顾她的孩子们。

    自从高琳的出生，陈素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没有了自己的生活。她在生活中扮演的主要角色，就是孩子们的mama。她的整个心思，基本上全都放在孩子们的身上。似乎，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就是为了抚养孩子们长大成人。

    孩子们离长大成人还早着呢！

    天气越来越冷，早晨起来，时常可以看到门前池塘里冒着“热气”。

    高琳为此百思不得其解，她问mama：“难道池塘下面是有人在烧火吗？”陈素告诉她，那不是给水加热冒的热气，而是因为天气太冷冒的蒸汽。

    陈素这样解释，高琳还是不懂。

    后来，她自己明白了，下面是不可能有人在烧火的，因为如果真有人在烧火，池塘里的水是不可能结冰的。

    高琳又问了：“池塘上面可以滑冰吗？”陈素告诉她，池塘上面只是一层非常薄的冰，人走上去就会裂开，并且掉下去淹死。所以，千万不能去池塘上面滑冰。

    陈素这样警告，高琳懂了，但是她还是很好奇，她想试一下。

    “你干嘛？”高琳正准备把脚放上去，鞋子刚刚挨着池塘的冰面，高良就看见了。

    “mama说这个冰很薄，我就看一下，没想踩上去，踩上去会掉下去淹死的。”高琳立马缩回了还没放上去的脚，对着爸爸呵呵地笑。

    高良捡起一块大石头，仍在冰面上，冰面立即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发出一阵浅浅的撕裂的声响，大石头咕咚一声直接掉进水里。

    “看到了吧？如果你是那块石头，就死掉了。”高良拉过高琳，径直往回走。

    “我才不会踩上去呢，我掉下去了，就没有人给爸爸唱‘小燕子’了。”高琳还心有余悸，如果刚刚爸爸不来，说不定自己真的像那块石头一样，咕咚一声就掉下去了。不过，她才不会让爸爸知道她刚才的想法。

    高良把高琳牵到陈素面前，“你看好她，她刚刚差点掉进池塘里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在池塘里滑冰。”高琳立马摆手否认。

    陈素放下手中的猪草，拿起旁边的扫帚，做出要打人的样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我都说了池塘里不能滑冰，你要掉下去淹死了怎么办？”

    高琳继续摆着双手，摇着头，“我听话了，我没有滑冰，只是看看而已，下次再也不去了。”

    陈素看着高琳求救的眼神，立马就心软了。她放下扫帚，又一遍一遍地叮嘱池塘边危险，不要去那边玩。

    高琳一边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边信誓旦旦地说再也不去池塘玩水了。

    “池塘的冰不能踩，总能吃的吧。”陈素还在不停地教育高琳，但是高琳已经开始偷偷地想别的。

    第二天，趁爸爸mama不注意，高琳带着莎莎又去池塘边了，她用石头打碎了冰面，撬起一小块冰，自己舔了一下，又给meimei添了一下，觉得味道也不怎么样。

    在正要回家的时候，莎莎不小心跌倒在池塘边上，衣服和鞋子都打湿了，高琳还没等莎莎来得及哭，立马跑到她跟前拉起她，把手放在嘴边装出个“嘘”的样子，警告她，“不要哭，如果你敢告诉mama，我就打死你。而且，如果mama知道了，她肯定也会打你的。”

    莎莎撇着嘴，恁是把哭声给憋了回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子冻得瑟瑟发抖。

    高琳牵着莎莎跑去附近的冰清家里，冰清正在火堆旁边烤火边织毛衣，她的女儿思思正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玩没有用的毛线。

    高琳甜甜地喊了一声“冰清阿姨。”

    “莎莎”思思立马跑过来，牵起莎莎的手。

    冰清看到莎莎满身的湿衣服，立马把正织着的毛衣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牵起莎莎走到火堆旁。

    “怎么衣服都打湿了，天气这么冷，可别着凉呢。”冰清一边把莎莎的棉袄脱下来，一边说，然后把火烧旺了。

    “还是找件思思的衣服来比较好。”冰清放下烧火铁棍，正准备起身。莎莎和思思同年，衣服大小应该也合身。

    “不用不用”高琳拉住冰清的手，悄悄地凑在冰清的耳朵边说：“冰清阿姨最好最漂亮了，要是mama知道我们玩水，她会打死我们的。莎莎的衣服就外面比较湿，里面的内衣还好，烤干就行了，不用换思思的衣服。”

    冰清被高琳这么一说，看着她小大人的模样笑了，转而又严肃地对几个孩子说，“玩水可不行，万一掉进池塘里了怎么办？”

    “我们知道错了，冰清阿姨最好了，我们再也不玩水了。”高琳认真地对冰清说，接着转向思思，“思思你知道了吧？玩水不是好习惯，你不要去玩水呀。”

    冰清摸着高琳的头，“这孩子，小嘴可真能。”接着继续烤莎莎的湿衣服和湿鞋子。

    很快，陈素就知道高琳带meimei去池塘边玩水的事，狠狠地打了她们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