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泣_序章 前期删减部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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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 前期删减部分 (第2/8页)

身,平日里总是昏昏沉沉的,现在倒是前所未有的清醒,见自己想不通,也只当是一场梦幻,摇了摇头,苏文举拿起旁边的酒瓶,一口就喝了个精光。

    算算日子,今天是七月十四,明天正好是祭祀祖上的大祭,他心里就是一动,莫不是先人托梦要自己回去祭祖。苏文举想到他父亲的死,这些年来花天酒地,辜负了老父的期望,鼻子一酸,就到老管事那里辞了假期,说是要回家祭奠祖坟,老管事倒也没有为难他,也就让他早去早回。

    苏文举拿了这几个月买酒剩下的大洋,就出了地主大院,一路赶回村子。

    这一路之上,苏文举心事重重,自从中午做了梦,他心中总觉得不踏实,在见到老管事的时候,还特意多看了对方好几眼。老管事依旧还是平日里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他也察觉不出有什么异样,只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也就不再多想。

    路上弯弯绕绕,村子离县城有着不短的路程,兼之山路崎岖难行,苏文举害怕耽误了时辰,就想着连夜赶路。

    月黑风高,山间雾气颇重,天空中的月亮时显时隐的,苏文举哪怕是不信鬼神之流,额头也出了一阵子的冷汗。

    眼看着再翻过一道山脊就到了村子,没想到刚爬上一道山梁子,苏文举就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几抹白色的影子上下翻飞,吓得他头皮就是一炸,想到午夜过后就是七月十五,正是百鬼夜行的时候,莫不是今夜真碰到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

    他把心一横,双手摊开,狠狠的往手心里唾了几口唾沫,就往额头上一抹,顿时感觉明堂一阵清明,胆气似乎也壮实了不少,随即拿起腰上挂着的酒瓶,往嘴里狠狠的灌了几口。

    古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苏文举喝完酒之后,感觉哪怕是神佛挡在自己面前都可以给一刀剁了,凭着一口酒气就往前面走去。

    “老子倒要看看,前面有什么幺蛾子!”

    可没走几步,他就看到那几道白色的影子,上蹿下跳的向他飘了过来,这突然的一幕让他心尖也随之一跳,刚刚才喝下去的酒,现在也全都随着白毛冷汗排了出来,被山风一吹,顿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天空之中的云头缓缓散开,苏文举借着月光一看,原来是一位身着黑白道袍装扮的赶脚道士,刚才那道士站的位置正处在山垭口子上,晚上风大,那道士的黑白袍子被风一吹,又兼月光黯淡,乍一眼看去,可不就像是一只飘飘荡荡的孤魂野鬼。

    等到那道士走到近前,苏文举才定睛一瞧,只见道士身着黑白道袍,上绣八卦太极,挽了个道髻,用根扭曲的木棍插了,手持拂尘,背负桃木剑,倒真是有几分道骨仙风之气。

    苏文举暗暗赞叹,先不论鬼神,就是道士的这幅卖相,就可以震倒一片人。

    两人就要擦身而过,那道士在经过苏文举身边的时候,轻“咦”了一声,眉头暗自一皱,手指掐动间,脸上惊色一闪而过,转身说道:“施主请留步!”

    当今这世道可不太平,深山老林流寇聚集,专有扮成道士和尚引骗过路商旅的,到时候山上一帮子人冲将下来,将金银珠宝抢了不说,说不得连性命都保不住。

    “道长这是在叫我吗?”苏文举想到这里,一脸的警惕。

    道士打了个道家稽首:“正是!”

    苏文举看道士的举止,倒是像模像样的,于是问道:“不知道长叫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道士皱了皱眉,“我观你阴气缠身,魂力外泄,怕是命不久矣啊!”

    苏文举这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哪有人刚一见面就咒人死的,本来还觉得道士面善,现在连打人的心思都有了。只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些年来身子早就被掏空了,这道士虽然看着有些年纪,打肯定也是打不过的,只能一甩袖子大骂了声晦气。

    “你若相信,明日子时还来这里,贫道自有办法免了你的灾劫。”道士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也不多言,转身就寻着山道离去。

    苏文举当场就愣在了那里。他看着道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只剩下几道白影飘飘荡荡,在黑夜里时隐时现,让他浑身就是一凉,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只觉得山道两侧树木参差,宛若黑暗里欲择人而噬的厉鬼,张牙舞爪,顿时毛骨悚然,再不敢多待,转身就上了山脊,看着山下隐隐的灯光,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一路摸着黑进了村子。

    要说这个村子,倒是有着个名字,叫做“八里坞”,当年苏家祖上就是从这里出去的,最后做生意做出了明堂,就搬到了县里。

    以前每逢大祭,苏家的老老少少都会来这里祭奠先祖,如今苏家早早的败落,只剩下苏文举的二叔苏孝杰每年守在这里,因为年事渐高,便在这八里坞颐养天年。

    苏文举回到村子之后,也没落脚的地方,就摸黑到了他二叔的住处,把门给敲开了。

    苏孝杰快七十岁的人了,人老眼花,在门口瞪了大半天才认出是自己的侄子,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就呼啦过去,打的苏文举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你这败家的玩意儿,还好意思回来哈!在外面吃喝嫖赌,败坏苏家门风,你不怕丢人,我这老脸还没地儿搁呢!”

    苏文举这人虽说年轻时候,为人放荡不堪,吃喝嫖赌那是样样不落,活脱脱就是一个败家子,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从小就怕他的二叔,心里虽然有些火气,但看着眼前老人须发皆张,对着他怒目而视,就有些发虚,赶忙舔着脸说,“二叔,您最近身体还好吧!您老年纪大了,生气不得,侄儿这次回来就是给老祖宗上坟的。”

    二叔一听,本来吹胡子瞪眼睛的脸色也平缓了不少,转而却是一脸的落寞。苏文举借着二叔手上的油灯看得真切,心头也不是滋味,老一辈的人物都见过苏家风光的时候,几十年前,老苏家说没就没了,怎么可能不让人伤心。

    “龟儿子,还不给老子把灯掌上,还要我这个老头子亲自动手啊!”

    苏文举哪里还敢犹豫,二叔人虽然老了,但是刚才那巴掌可不老啊,随后接过二叔手上的油灯,跟在后面就进了屋子。

    “算你小子还有点孝心,知道明天就是先祖大祭赶回来祭祖,如今苏家人丁不旺,那些不孝子孙早就没了影子,也不知道在外面是死是活?”两人进屋坐下后,二叔就一直盯着苏文举看了好半响,直到看的苏文举心里发毛,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你的事儿,我也都知道了,经常托村子里的人去城里打听,前几个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还以为你死在哪个犄角疙瘩里面了呢……”二叔声音越说越低,看着苏文举不断的念叨,“如今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苏文举心中不是滋味,这些年饱受他人冷眼,没想到还有人真心关心自己。二叔没有子嗣,人虽说很严厉,但从小就对他特别好,如今听见老人这么说,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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