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谁是悬崖采兰人? (第3/3页)
卷分别介绍了提取江河之水的龙尾车、提取井泉之水的yu衡车、恒升车等提水工具,以及收集储存雨雪之水的水库建造方法,还有如何寻找水源、确定打井位置的方法,第五卷以问答的形式对灌溉、排水难题予以论述,第六卷是图谱,教人们怎么制造这些水利工程和器具——
晚明旱涝灾害频繁,这部大有用武之地,从后来宋应星编著的来看,晚明的科技达到了很高水平,关键在于推广啊—— 张原合上书册,rou了rou有些酸涩的眼,忽听舟子叫道:“落雪了。”侧头望向篷窗,起初并无所见,凝目再看时,小片小片的雪hua如白蛾飞舞,飘飞一阵,又没了踪影,仿佛是在试探—— 临到黄昏,雪逐渐下得大了,船抵无锡运河埠口时,岸上已积了薄薄一层雪,张萼道:“不知我那内弟祁虎子还在不在东林书院?” 张原道:“应该在的,阮集之说东林书院要冬月底才休学。” 倪元璐道:“我们一起去拜见景逸先生。” 张岱道:“明日一早去吧,现在雨雪日暮,怕一时找不到。” 张原道:“先问一下岸上脚夫,东林书院离此远近,不远的话现在就去,左右也无事,踏雪而行,也是一趣。” 来福上岸去找人一问,回来道:“就在北岸,离此四、五里。” 张岱、张萼、张原、黄尊素、倪元璐五人各带一健仆,由一名当地脚夫带路,冒雪步行四里,远远就看到两根旗杆在北风中烈烈招展,走近些,看到左面旗上四字是“声彻琼林”,右旗是“香飘桂殿”,旗杆石后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石质很新,就是近年才修建的,石牌坊后就是东林书院仪men,一个守men人迎出来道:“几位公子请留步,书院已闭men,讲学之期是每月逢丁后三日,几位公子到时再来听讲吧。” 张原拱手道:“请问院中有哪些先生在?” 守men人道:“景逸先生在,还有江西的南皋先生也在院中。” 南皋先生便是邹元标,也是东林首领之一,与顾宪成、**星合称三君,万历五年的进士,因反对张居正夺情被贬官,从万历十八年至今一直未出仕,聚众讲学,刘宗周曾向邹元标请教过,青浦原县令李邦华就是邹元标弟子—— 张原五人递上名帖,请守men人代为通报,守men人lu为难之se,来福不等张原吩咐,就塞过去两分银子,守men人不收,张萼一看,嫌少?让能柱取一两银子出来,那守men人“砰”的一声把men关上了—— 张原几人面面相觑,黄尊素笑道:“诸位到东林men前行贿,碰壁了吧。” 张萼道:“一两银子还是少,若砸个百两、千两,不信他不去通报。” 众人大笑,倪元璐道:“也只有山yin大纨绔张燕客,才会想到给一个阍者行贿百千两,哈哈。” 仰头望着暮se下那两面大旗,张岱笑道:“吃这样的闭men羹回去,我等颜面何存啊。” 张萼是不信权威的,说道:“介子、真长兄,你二人的学问不会差于什么东林三君,我们就说来与高、邹辩论的,让那人开men。” 黄尊素忙道:“在下岂敢。”看了一眼张原,含笑道:“或许介子贤弟能与景逸先生一辩。” 张原道:“岂敢曰辩,只想向高、邹这两位大贤请教。” 高攀龙、邹元标是张原迫切想了解的人物,他要亲眼看看这两个东林魁首,与之jiao谈并深入了解他们,与自己从历史上了解到的相印证,刘宗周说“天下事可以一人理乎?”;顾宪成说“外人所是,庙堂必以为非;庙堂所非,外人必以为是。”这种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共识使得东林党人自觉或不自觉地与皇帝对立起来,反对**独裁要求民主是东林党人重要的政治主张,纵使东林党人各有si心、纵使东林党人认不清内忧外患导致了恶果,但这种反独裁主张总是进步的,绝不能说反独裁招致亡国,后世史家对这二人、对东林党的评价也大多是正面的,然而在翻案之风以及己巳之夏以后的某种奇怪思chao影响下,顾、高以下的东林党人被恶意丑化了—— 黄尊素道:“我去叩men试试。” 黄尊素持了五人名帖再去叩men,隔men与那守men人说了几句话,将名帖递入,转回来对张原四人道:“已经去通报了。” 张萼大为佩服,问黄尊素对那守men人说了一些什么?黄尊素笑而不答,被张萼bi问得紧,乃笑道:“我夸那阍者拒贿高洁,不愧为东林书院守men人,可见人人皆可为圣贤诚非虚语,又说我等是祁彪佳同乡,冒雪来求见景逸先生,烦请通报,景逸先生若不肯见,那我等就过两日再来。” 张萼光着眼问:“就这么简单?” 黄尊素微笑道:“嗯,就这么简单。” 张萼说话又不中听了,说道:“有时阿谀奉承的确胜过银子哪。” 张岱赶忙道:“三弟又胡说,真长兄这是dong察人情,怎么能说是阿谀奉承。” 黄尊素不是第一天与张萼接触,早知道这个纨绔的德xing,黄尊素是聪明人,不会把张萼的话往心里去,一笑而罢。 主仆十人在东林书院仪men外等了大约一刻时,大men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书生,小小年纪却是方巾襕衫,已有秀才功名,正是山yin神童祁彪佳—— —————————————————— 六千字送上,明日将是介子与东林党魁相见的重头戏,不见得有多曲折jing彩,但很重要,需要小道查阅大量的资料才能写出来,小道对晚明史有自己的看法,不人云亦云,也不会刻意翻案求奇,小道只想把自己理解的晚明人物写出来,不敢标榜还原真实,只是一家之见而已,也许你不认可,但若能引起一些思考,那就足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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