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罗震天_第067章 万里夺人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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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7章 万里夺人魂 (第1/2页)

    正当防堡的军民在正面的西门和右侧北门城墙上浴血抗战之时,他们不知道,城池后方的东门和左侧的南门已被人偷偷打开。

    而这个人,曾经是一个他们像对待桑凉那样,无比尊敬和信任的河西将军——防堡副将,王昊。他耻辱地成为了中州西蛮在河西的几百年争夺史上,出现的首位中州叛徒,为后来阎朗那样的大jianian贼当了祖宗。

    王昊,河西世家之一王家的大世子,出身、天赋、德才品貌等在一众同辈河西子弟中出类拔萃,本为河西子弟翘楚、首领、公认的未来将星,使他在十八岁前一直都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直到在河西子弟比武大赛决赛中遇到了十六岁的桑木,他的信心和尊严被瞬间击碎。

    从此拥有了小白龙的河西,再也没有王昊登台的机会。此时已三十四岁的他,仍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六等爵、区区一个防堡城的副将。可想而知,一名天才,只能默默在台后盯着另一名更高明的天才表演,长期积压的愤恨和嫉妒让前者的内心开始扭曲。

    同时在大牛首阿尔混带领下日益开智的西蛮人,开始向擅于玩弄心机计谋的中州人学习“无间道”,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拉拢腐蚀河西有软骨、逆骨、反骨之人,意欲谋取情报、河西军机密、隐秘合作者。渐渐的,内心扭曲到敢铤而走险的王昊和西蛮人私下里有了勾结,达成了某些协议。

    防堡保卫战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中时,负责防守东门和南门的王昊作为中州人,眼见桑凉和全城军民全都浴血以命卫城,内心也曾生出过无限的恐惧和徘徊。

    他知道自己一旦踏上这条不归路,便将成为被后世和万民唾骂的中州敌人、成为家族永世的耻辱死后进不得祠堂,即使活着,也终身不能堂堂正正地回归中土!

    他甚至盼着桑凉和河西军民承受不住蛮兵疯狂的进攻,让防堡城被攻破,即使他因此而死也能落个忠义美名终此毫无意义的一生。

    可王昊又见到双方反复拉锯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照此下去,一旦自己未按之前与西蛮人的约定行事,西蛮人暴怒,小白龙回来后自己与西蛮人的“城下之盟”必会事发,一样逃不过背负滔天骂名而死的悲惨结局……反复纠结了两天两夜,王昊终于在西蛮人发起进攻后的第二天深夜临近黎明的时分,安排亲信卫队同时偷偷打开了防堡东、南二门。

    西蛮人为什么一直围着西、北两门猛攻,却对这两门围而不攻?原因就在这里。

    眼见两门终于按照约定而开,西蛮在城外两路万人队立即潜入,很快让西、北两门城墙上本就拼得筋疲力尽的河西军民腹背受敌,全部壮烈牺牲于西蛮人屠刀之下。

    城头上最后一名守城之卒,是小白龙的胞兄,桑凉。

    遍体鳞伤的桑凉,在城头最高处左手护军旗,右手握刀疯狂乱砍,身边围着一圈的蛮兵尸体。不愧是中州铁血好男儿,小白龙的胞兄,桑凉那在绝地中散发出的悍不畏死的气势,令彪悍的西蛮兵围着他都畏畏缩缩再不敢上前!

    虎厥族牛首阿米里终于能顺着云梯亲自爬上了城头,当他看见桑凉的时候,这位防堡主将像是从污血坑里刨出来的人,包扎右眼窟窿的白布早已染成一片黑红,已几乎耗完了体内最后一丝血气,连刀都再也没力气握住,却仍然双手死死扶住河西军旗不肯倒下,还用剩下的那一只血红左眼死盯着阿米里,朝着他吐出了一口全是血的唾沫。

    直至阿米里用虎魄刀临空一划,让那颗坚强的头颅离开了躯体,那只左眼射出的仇恨之光都还射在阿米里的心头,让阿米里脊背发凉!

    “中州河西三座名城之一的防堡,终于第一次被我大西蛮拿在了手里!这是大西蛮创造历史的伟大一刻”……然而,占领城头的西蛮士卒没有欢呼,没有尖叫,只有无尽的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为了这样的胜利,付出了太惨重的代价。即使作为一名占领者站在了城头,盯着那城上城下的惨烈之状,都只会被震撼得心中生出无尽的恐惧,喉头再发不出一丝颤音。

    望着城上城下密密麻麻横七竖八近十万西蛮士卒残缺不全的尸体,阿米里咬牙切齿地下令:“屠城!”

    于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大抢掠、大破坏惨剧,在防堡这座拥有上千年历史的河西名城内上演。

    西蛮人千年来对中州积累的怨气和怒气,被此次惨烈无比的攻城战瞬间点燃,凡是能被蛮兵看到、找到的河西人民,无论男女老幼均被双目赤红的西蛮士兵们乱刀砍死,乱枪捅死,用油浇死,用火烧死。防堡城内积累几世的财宝被抢掠一空、精美的历史建筑被付之一炬、各处矗立的堪称艺术珍品的雕塑被强行推倒砸碎……这场悲剧一直持续了两天两夜,西蛮人才卷着一切能带走的东西离去。

    防堡四面被围,桑凉之前派出的十几路敢死队全都未能冲出重围,当坐拥重兵镇守驰颐的桑大同,眼见西蛮中路之军迟迟不发动进攻,才恍然大悟主动领军攻出城去时,西蛮中路大军早已紧随从防堡屠城掠夺完毕的右路军之后,一路狂飙而去。而西蛮左路进攻驻隆城的十三万大军久攻不下,也停止了进攻撤回了黑丘山。

    桑大同后来得知防堡城被破、惨被屠城、桑凉牺牲,当他面对急冲冲赶回的小白龙桑木时,双膝一软便朝着自己的儿子跪下,老泪纵横再说不出一句话……这位悲痛自责到极致的桑家家主,之后彻底失语把自己闭于深宅内院,再也无脸见河西世人,直至十多年后凄苦孤独地病死卧榻。

    ……

    河西重镇防堡城原本拥有人口一百多万,蛮兵离去两日后,藏于地窟、暗阁、米缸、床底、下水道甚至粪坑里的幸存者们才敢陆续出来,看见父母儿女、血脉至亲、和睦友邻惨死一地,余火未尽的全城被悲云惨雾笼罩,恶气扑鼻,各处堆满了被砍死、捅死、烧焦的残躯,恍若一座人间地狱,只能瘫坐于地撕心裂肺的哭泣。

    当余下不到二十万的幸存百姓们听说小白龙已到了防堡城头,人们相互搀扶着一边嘤嘤呜呜地哭、一边向着正南门蹒跚前行,很快就在城内正南门下黑压压跪成了一片。

    天降苦雨,淅淅沥沥。

    白龙一悲苍天哭,哀我子民遭屠戮。

    国恨家仇碎吾心,长使英雄泪沾襟!

    三十一年来从未掉过一滴眼泪的小白龙,扑通一声重重地对着城下百姓跪下了男儿铁膝,泪洒城头,仰天悲嘶不已……扑通,扑通,扑通,跟随护主的白龙队对着城门下的幸存百姓们全体跪下,全都泪如雨下。城上城下哭成了一片,那滂沱的泪水混着雨水,冷透人的心扉。

    小白龙在桑凉牺牲之地,为守城义士和全城百姓牺牲之魂上香磕头之时,脸色一片死灰,内心也作出了决定。

    他平静地给全城人民留了一句话:“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也给自己一个交待……”然后就低头默默地出城,挡下身后跪下不断劝阻或嘶吼着“带上我们啊!”哭得稀里哗啦的白龙队,独自一人上马朝着流沙道疾驰。

    一座千年古城的毁灭,百万军民的性命,幸存百姓丢魂失魄的哭泣,自责心碎的父亲绝望的眼神,从小对自己最亲近最关照的胞兄桑凉死后的独目未闭……都已成为泼洒向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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