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院里春秋 (第2/2页)
事务,而胡濙早早当起了甩手掌柜。 当年杨士奇的儿子杨稷屡屡犯事,王直请杨士奇回乡扫墓,以惩治尚留在老家的杨稷,却反遭杨稷诬陷,从此,杨士奇与王直结怨,杨士奇成功阻挡王直入阁。 朱祁铭对王直的印象不算坏也说不上好。有趣的是,日后王直获任吏部尚书后,屡遭御史、给事中弹劾,还为此入过狱,不过,王直虽然一生都未做过内阁元辅,但他的气度、胸怀显然要胜于杨士奇,打击报复不是他政治手腕的选项,这样一个人,是没有理由为于谦那样的人脱颖而出而人为设置障碍的。 朱祁铭识人不深,也不便深谈什么,当即岔开了话题:“郭琎等人该由三法司会审了吧?” 明代所谓的三法司是对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合称,依其职能分类,刑部相当于现代的公安厅,都察院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检察院,大理寺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院,刑部尚书与都察院左、右都御史都是正二品品秩,而大理寺卿的品秩只是正三品。 郕王摇头,“郭琎等人大势已去,但毕竟事涉朝中重臣,恐怕还得等上一阵子,待舆情滔滔时早去动手。”起身浏览书架,“诶,越王,你为何只读诗词歌赋?” 朱祁铭幽然叹了口气,“我离赴藩没多少天了,不读诗词歌赋,不习琴棋书画,日后如何度日?总不能混吃等死吧!” “那可不行!”郕王快步至朱祁铭面前,“眼下大明内忧外患,你不能就此收手!” “不收手又能如何?又有几年太平日子可过了,朝中若不自为,我也插不上手。”
郕王颓然落座,“天子仅有仁德之心是远远不够的!不拿出极大的气魄,如何能治愈大明这副千疮百孔的病躯?” 朱祁铭一震,“请郕王兄慎言!”语气随即一缓:“眼下的朝局比数年前好多了,大的障碍在逐一消失,不妨静观其变吧。庙堂上若不想醒来,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打醒,这未必是什么坏事,到了那时,会有奇人异士脱颖而出的!” 郕王黯然,“可惜朝中还有中贵擅权。” “若无王振,只怕朝中愈发的一事无成!说来说去,也不能仅怪中贵,在内忧外患面前,朝中重臣的见识未必比中贵高明,如此一来,天子自然要信任更值得信任的人。” 郕王思虑良久,“我能做些什么?” “你千万别掺乎进来!做明白人,当局外者,思而不为,这是你眼下的最佳选择。”朱祁铭凝眸,似有所悟,“哦,你耳聪目明,可着人暗中查查喜宁的底细。” “喜宁” 这时,门外响起了崔嬷嬷的通传声:“越王殿下,咸熙宫的毛贵、王青求见。” 毛贵?王青?朱祁铭讶异地望了门外一眼,随即移目看向郕王,“毕竟是咸熙宫的人,撞见了不好,你便在此读读,然后自行离去。” 郕王侧过头去,嘴角斜起老高,一脸厌恶的样子,“字都认不全,我才不看呢!” “那你自己寻本有趣的书看。对了,乘太皇太后还能理事,你赶紧把那个烟萝弄走,迟恐不及!” 郕王纠结半天,最后眉头一展,“不是还有你么?” 前世欠你的!朱祁铭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想出言驳斥,“此事并不难,你在太皇太后面前婉言提起烟萝,太皇太后自会明白。” 丢下此话,朱祁铭出了书房,就见毛贵、王青站在曲廊尽头冲他施礼,“参见越王殿下。” “免礼,快进正殿说话。” 二人小跑过来,随朱祁铭进了正殿,叽叽喳喳地就让嘴皮子殷勤开了。 “殿下,三月初小的偶感风寒,用了几副汤药不见效,可自从那天在咸熙宫见了您一面之后,竟然不治而愈,您说离奇不离奇!” “我也是,我也是。那天小的病得不轻,远远听见殿下声音,一身的病竟然全好了!” 哎哟,连生病都赶在一起凑热闹!朱祁铭有些想笑,忍了忍,淡然道:“有话直说。” “是。”毛贵反应快,抢先开了口:“殿下,小的与王青将被调往司礼监做事,虽说司礼监是小的做梦都想去的地方,但小的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临行前就来殿下这里问问吉凶。” 司礼监?朱祁铭稍一疑惑,便畅然大笑。“好事!你二人此去司礼监,那可是大吉大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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