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大宋_第十二章: 一鸣惊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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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一鸣惊人 (第1/1页)

    生意新开张,打响第一炮很重要,特别说做餐饮这一行,第一印象往往就是成败的关键。

    杨怀仁觉得如今的规模,就是要玩特色,而且要玩出花来,于是几张写好的告示贴在附近人流比较大的路口。

    “随园牛rou面,天下第一面,五十文一碗,每人限购一碗,每日限量供应一百碗。”

    大宋的人从小就被灌输成了谦逊的性格,突然冒出这么一号自吹自擂的人来,无不表示鄙夷。

    “天下第一面?好大的口气!”

    “五十文一碗?不就是一碗汤饼而已。”

    “还限量?当什么宝贝呢?!”

    看客们嘴上口诛笔伐,心里却开始打鼓,好奇心开始作怪,既然就卖一百碗,地方又不远,尝过了再说,若是不好吃,一定砸了他们家招牌。

    于是开始三三两两的往随园走,虽然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当一碗热乎乎散发着骨汤香气的牛rou面端到面前的时候,让每一个走入随园的人对食物的认识提升了一大截。

    竟然还有这么美观的汤饼,只是看,都是一种享受,就更不用提阵阵扑鼻的香气了。

    黄澄澄的面条,红艳艳的牛rou片,翠莹莹的香葱和芫荽,几种颜色的搭配无不给人以视觉的美感,让人食欲大增,忍不住吸一口口水。

    筷子夹起来一撮面条放入口中,轻咬下去,劲道的口感刺激着味蕾,当面条中吸附的rou汤被挤压出来流到舌尖的一刹那,多种香料融合在骨汤中那种调和的美味,再一次让整个空腔充满愉悦。

    一口面条,再来一口清脆的带着葱香的萝卜,接着是软滑柔嫩的rou片,顾不得吃相,整个海碗端起来喝一口面汤,整个人都沉浸在美味的幸福感之中。

    一个青袍食客喝光了最后一滴汤,大叫着伙计再来一碗。

    “抱歉了客官,本店的规矩,每人限购一碗,明日请早。”

    “什么破规矩,当本大爷付不起钱吗?”

    极度不满的食客一脸怒容,从怀里掏出鼓囊囊的钱袋“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杨寿陪着笑脸还要给他解释,没想到其他几桌的食客也不乐意了,纷纷学了样子,把自己的钱袋砸在了桌上,砰砰啪啪的好不热闹。

    杨寿面露难色,却不知怎么办才好,可是家主就这么说的,要限量供应,他一个仆役能有什么办法?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洒家就不信了,天下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

    前堂里闹哄哄的,杨怀仁躲在后厨门口,捏着下巴淡淡一笑。不是不想赚钱,就是因为要赚更大的钱,才有了现在的经营手段。

    牛rou面这第一炮打的轰隆隆震天响,一百碗不消半个时辰就售罄,各路食客意犹未尽踱出大门,门外还有数不清的人头伸长了脖子往门里边瞧,使劲抽动这鼻子,吃不到也要闻个够本。

    日头还高高的,随园的伙计就开始噼里啪啦的上门板,最后挂出一块牌子:今日售完,明日请早。

    宋人实在,吃到牛rou面的开始天花乱坠的一通炫耀,说到最后甚至闭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口口声声证明随园牛rou面这“天下第一面”叫的名不虚传。

    没吃到的只能凭着还没散去的气味开始幻想,舔着嘴角的哈喇子,想从那些陶醉的话语里也跟着倾倒一把。

    甚至有大太阳底下少赶了几步来迟了的粗汉,叉腰架着胳膊开始骂娘,大有拆门板杀进随园打劫的气势。

    园子里的杨怀仁本想再拉上十几碗犒劳犒劳自家徒弟和伙计,可如今外面的架势,若是真开了火,拉风箱的动静要是教外边人听了去,非真的杀进来不可。

    羊乐天就觉得不可思议,开张第一天,像旁人家请戏子摆烧猪之类的排场都没弄,就是简简单单卖汤饼。只是一百碗拉面的纯利润,就有三贯多钱,及第楼生意最好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就这么觉得自己更应该下力气学会了这门手艺,于是又开始拿剩下的面开始练,福禄寿喜财源广进几个也不嫌弃他手艺粗糙,浇上骨汤照样吃的香甜。

    福禄寿三个年纪比另外几个大一些,年近而立,对他们来说,那几个还是十几岁的娃娃而已。

    活了半辈子,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神仙吃的也不过如此了。他们吃过后的话似乎让杨怀仁更加信服大宋人民的口味。

    于是老杨也觉得身子里有了些仙风道骨,一把煽火的开了几个口子的破芭蕉扇子在他手里也似乎摇身一变,摇出了羽扇的风韵。

    “以后跟着哥吃香的喝辣的,人人有份!”

    一个月没下半点雨水,六月的东京城里燥热的不成样子。

    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树荫里的平头百姓,茶肆里文人雅士,话题似乎都有关平日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碗汤饼。

    原来名不见经传的及第楼,现下是街知巷闻的随园。好像谁要没吃过这天下第一面,就真是啊呜特了的土鳖了。

    接着的一天暴雨倾盆,连平日里懒得动弹的蔡水河也破涛滚滚,疾风卷的河岸的柳树摇摇晃晃,不知谁家小娘子的粉底花伞儿在天上飞来飞去。

    就这天气,杨福刚拆下了第一块挡门板,就有人开始往堂子里挤。二楼正在改造成雅间,一楼就八张桌子,眨眼功夫就坐满了水人儿。

    抢到座位的兴奋地一串钱塞到伙计怀里,大喊着赶快上牛rou面,抢不到座位的一脸懊恼,骂骂咧咧的怪自己婆娘又把自己叫晚了,没抢到门口的有利位置。

    要不是黑牛哥哥领着伙计们极力维持秩序,恐怕随园的大门就被后边没进来的人们挤烂了。

    杨怀仁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瞅了一圈,今天这人数,别说一百碗,三百碗也不够眼里能看到的门里门外这些人,而且来的大多都是些平头百姓。

    实在不忍心看着人家冒着狂风大雨来捧场,咬了咬牙,决定今天特殊情况把供应量提高到三百碗,再多,他实在没那个体力。

    就为这,大堂里一阵喝彩,差点掀了房顶。

    看着别人吃的香,对厨子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即使胳膊已经没有知觉了,杨怀仁心里却在这暴躁的风雨里感到了宁静和温暖。

    结果牛rou面的大名传得更邪乎了,说书唱戏的恨不得把牛rou面编排成天上的美食,勾栏艺馆里的俏姐儿也鼓动着那些纨绔用一碗牛rou面做入幕之资,连城北那些本瞧不上的达官贵人们,也开始坐不住了。

    啥叫一鸣惊人?这就叫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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