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纪律决定胜与负(下) (第2/2页)
以他决定不遵守cao典上的规定——必须在靠近对方到三十步左右的时候开枪。 “齐射!” 说完之后,第一排迅速地蹲了下去,在俄国人刚刚装填完的瞬间,燕国士兵的第一轮子弹已经射出! 五十步的距离命中率也并不高,但却足以致命,对面的俄国人在枪响的一瞬间就倒下了四十多个,剩下的人因为惊慌,慌乱中扣动了扳机。 波雅尔科夫的胸口也被铅弹击中,此时队列已经完全被打乱,而且因为对方开枪时机掌握的极好,恰好在他们装填完的时候,所以很多人出于紧张将刚刚装填的子弹射了出去,因为没有形成齐射,因此对于肖衍他们的连队没有什么伤害。 刚刚击中波雅尔科夫的铅弹让他感到了入骨的刺痛,他躺倒在地上,树皮般粗糙的手紧紧捂住了胸口,身子不停地痉挛着,褐色的眼睛望向了蓝润的天空,那里有一只苍鹰飞过,展开的双翼就像一个大大的十字架,然而他们所信仰的上帝却并没有给他们带来胜利…… “装填!” 肖衍没有选择冲锋,因为对面飘来的硝烟和散乱的枪声证明对方已经乱了阵脚,开始出现了乱射的情况,这时候与其冲锋,不如快速装填。再来一次齐射。 命令下达之后,火枪手们迅速掏出口袋中的纸壳子弹,咬开浸满牛油的纸张,将颗粒状的火药倒入枪口,拔出通条快速地捣弄着。 对面的哥萨克已经开始混乱起来,指挥官的阵亡对于这种战斗来说是致命。 “跑吧!东方人会把我们的脑袋都砍下来的……” “跑不掉的!他们也有骑兵……” 在慌乱了一阵之后,一个带着超龄服役的红色袖箍的老哥萨克站了出来,喊道:“冲过去,用刺刀干掉他们!就像咱们在西伯利亚猎虎一样!” “乌拉!” 多年服役的经验告诉这个老哥萨克,这时候逃离完全就是死路一条,即使死了四十多人,自己的人数还是和对面的东方人差不多,于是他呼喊着,第一个冲出了阵列。
但是已经晚了,就在哥萨克们慌乱的瞬间,幸运女神已经完全地抛弃了他们这群野蛮的侵略者。 仅仅犹豫了十几秒秒钟,但这十几秒钟足以致命。在喊出“乌拉”之后,那群哥萨克们端着上好刺刀的燧发枪跟在了那个老兵的后面,盲目地冲了过去。肖衍计算了下时间,没有下令停止装填。 五十步的距离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但之前对面的俄国人却有十多秒钟的犹豫和慌乱,这就足够肖衍他们再做一次装填。 李子辉没有再看一眼身后,也没有看喊声越来越近的俄国人,而是奋力地用通条捣弄着铅弹。 装填的速度不但源于平日的训练,更重要的是火枪手的心理素质。战场上的硝烟和不知什么时候就射到自己身上的子弹带来的恐惧会眼中减缓装填的速度,甚至有人会紧张到把通条落在枪筒中忘记拿出来,或者是先装填进去铅弹再放进去火药的也不是少数。 李子辉压下心中的紧张,尽力平静着心情,不去听前面越来越近的“乌拉”声,装填的动作很连贯,就像是在军营中训练时一样按部就班。他相信自己的指挥官,相信那个有着两颗可爱虎牙的家伙会做出正确的决断,他只负责执行命令。 俄国人的刺刀已经距离肖衍只有几步的时候,整个连队也完成了装填,肖衍看着对面喊着乌拉的俄国人,微微一笑,下令开火。 “砰……” 这一轮齐射彻底摧毁了俄国人,因为冲锋的时机掌握的不好,他们在距离肖衍不到十米远的地方遭受了一次齐射,只剩下了十多个俄国人还站在战场上…… “冲锋!” 肖衍第一个冲向了前面,用指挥刀劈开了一个惊慌失措的俄国人的头盖骨。 剩下的十多个俄国人扔下了手中的枪,跪在地上表示投降,而他们身后的通古斯翻译则颤颤兢兢地走到肖衍的面前,努力止住不停哆嗦的双腿,挤出了一抹谄媚的笑。 “他们投降了。” 肖衍冷冷地看着这个披着金钱鼠尾的通古斯翻译,淡淡一笑。 “不,是你们投降了。” 本来这个通古斯翻译想把自己摘除在外,但肖衍打消了他那可笑的伎俩。多尔衮的心开始跳起来,腿不住地哆嗦着,他是知道燕国人对于游牧民劫掠的态度。 很久前面对通古斯人的sao扰,燕国王室下令,通古斯人没劫掠一个村庄,那么燕国军队必定会屠戮十个通古斯部落,不管和那个劫掠的部落有无关系。 “好了,去看看下面那些勇敢的自由民,他们的战斗也结束了。准备一下吧,勇士们,我们还得去劫掠十个俄国人的村庄,不然咱们可都要挨军棍的。” 报复性的劫掠是必须的,肖衍看了一眼这个在他面前哆嗦的通古斯蛮子,连口水都懒得吐一口,转身离开。 硝烟渐渐散去的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尸体,肖衍叹了口气,看着蜿蜒的黑龙江,转过身去,从口袋里掏出肩章,递给了李子辉。 “你的荣誉。” 李子辉接过那个简单的象征着荣誉的肩章,强壮而有力的胳膊微微颤抖着,然后想要脱下制服将肩章缝上去。肖衍微微一笑,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制止了他脱衣服的动作,然后从高高的军帽中掏出针线,用唾沫润了一下细长的产自燕京的棉线,穿过针眼,帮着李子辉将肩章缝在了制服上…… 战争是残酷的,近二十个华夏子民躺在了这片土地上,但更多的俄国人也倒在了他们的枪口下。 近二十个华夏子民躺在了他们先辈开拓的土地上,躺在了自己世代生存的土地上,躺在了妻子儿女可以欢笑玩耍的土地上……他们用自己的血守卫了需要他们去守卫的一切。 但那些俄国人呢?只能化为齑粉,丰沃这片土地,成为黑土地的肥料。多年后当自由民的犁铧耕出了他们的头骨时,定会轻蔑地拿在手里,叫来在田埂旁捉蝴蝶的儿子,告诉他这个头骨的来历,然后将它远远地抛向奔腾不息的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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