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倾城 第二十七章 哎哟 (第2/2页)
易行正心正意请教,以往他不问是因为他即便知道了也没有什么辄,如今问是因为对自己的实力多了那么一点点信心。 …… …… 茅舍里安静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一阵奇急无比的尖声骂语,叽哩咕噜,全然听不清是在些什么,就像炒豆子一样脆,又像放鞭炮一样响,间或有那么一两个词儿猛地钻入易行的耳朵里,才让他知道——原来这狂风暴雨般的语言,都是些脏话,很脏的话,一水儿的污言恶语。 脏话连绵不绝,即便易行是从垃圾堆上爬出来的家伙,也有些忍受不住,面sè一阵青白。 这大的怒气,看来师傅真是被这个问题给整的暴走了。 易行苦笑着,运足耳力听了半晌,才听清楚了几句话——可怜的老猴,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被贬下了凡尘,就这般毫无来由地在人间困了数百年! …… …… 终于老祖宗骂累了,喝道:“滚!” 知道老猴火气大,易行哪还敢多话,像鸡儿一样点着头便往园外退去。 徒后园那个拱门处,他忽然皱了皱眉,心翼翼道:“师傅啊,我想师公应该还是疼你,可帮那大婶关你的就是师公,他肯定有啥不得已的苦衷,这样做,会不会是换个法子保护你?” 茅舍里的老祖宗一下哑了,半晌之后才低声道:“待俺家看见菩萨了,再问问。” 这句话透露了一些内容,可怜易行没有听清楚。 他今被师傅的狂火吓的不轻,这时候正急着逃难,所以没听明白这句话,只是着:“师傅,徒儿那在上忽然明白了一点事情,可能过些,我要去外面走一趟。” “去吧去吧。”一通怒骂之后,老祖宗的声音显得很疲乏,忽然jing神一振道:“你这次去哪儿?上次提的那个蒙塔榭酒,给俺整几十瓶儿来喝。” 易行身子一僵,摸了摸自己的钱包,忽然想到自己现在也是有钱人了,这才放了心,嘻嘻笑道:“我喊人去买,只是徒儿这次是打算去武当和xizàng那边旅旅游,所以不能亲自买了。” “嗯。”老祖宗嗯了一声,忽然这声嗯的尾音拖的长了些,似乎发现了什么,音调陡然升高,就变成了:“嗯?” “嗯?”易行傻乎乎地重复一遍,心想自己又错了什么? 然后在这师徒二人一人一嗯之后。 归元寺外面传来一声极不雅地呼痛之声。
“哎哟。” …… …… 易行脚尖一点石拱门,整个饶身体就轻飘飘地飞过青翠松柏,越过明黄院墙,在空还不忘拱手一礼,向师傅道别。 茅舍里传来老祖宗冷冷的声音:“走之前让邹丫头来陪我聊聊。” 轻飘飘地落在归元寺后园外那条清静的道路上,他寻找到那呼痛之声的来源,不由失笑出声。 “你居然也会哎哟?” 秦梓儿正满脸微红,怒目相视,似乎吃了什么暗亏,却也不敢多话,轻轻一飘,整个人便消失在了空,下一刻出现在了数十米外的街上。 易行赶紧跟了上去。 街上人cháo拥挤,二人却视凡人如无物,这样一前一后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离开归元寺范围有了十几公里,秦梓儿才停下了脚步,有些后怕地回头望着归元寺的方向。 易行赶了上来,好奇道:“在城市里玩仙术,陈叔平也没你这么嚣张的。” 秦梓儿长长的睫毛微微眨了一眨:“梓儿初识蠢,所以要勤加练习。”忽然抖着声音道:“归元寺里的那位究竟是谁?” 易行微微咪眼,话语间陡然冷了下去:“你还没有丢下此事?” 秦梓儿摇摇头,苦笑道:“先前我是去归元寺找你,不料刚刚一到,便听见你那位师傅的一声嗯,结果……”她轻轻咬咬唇,洁白如玉的贝齿咬在红润的唇上,看着十分可爱。 “喔。”易行这才知道为什么她先前会哎哟一声,想来是老猴发现了这个初涉仙术的姑娘,对于以前她来sāo自己的行为略施薄惩,只是不知道秦梓儿受了多重的伤。 他想了想道:“我师傅是隐居的高僧,一身修为惊世骇俗,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这句话是个赌博,如果周逸没有死,以他的玲珑心肝儿,又见过金棒,应该是最有可能猜到老祖宗身份的人。 秦琪儿是个迷糊,应该不会猜到。 “你来找我有事?”易行看着秦梓儿。 秦梓儿清声应道:“感应到了易兄的一些事情,有些好奇,所以回来看看。” “最近这些你在做些什么?” “在四处行走,在海岛上看看风景,在高山上闻闻清风。”秦梓儿微笑道。 “半仙的生活,原来也很无聊啊。” 易行呵呵打着趣。 秦梓儿面sè平静道:“孤独确实是最难熬的事情。”纵然面sè宁静,但微微抖动的睫毛和柔润的下颌曲线仍然让某人心头一荡。 易行内心那个痛苦,心想这要成仙的美女,不是应该绝情绝xing咩?怎么如今看着愈发的柔媚可人了,还专门找上门来? 他心头忽然一阵寒意闪过,想起了离开归元寺时老祖宗的那句话。 飞越院墙的时候,老祖宗用冷冷的声音道:“走之前让邹丫头来陪我聊聊。” 为什么会突然这句话? 很明显是知道院墙外是一个漂亮的不像饶姑娘,所以……易行咬牙切齿道:“老家伙威胁我?” 接着一软,苦着脸叹道:“难道我看上去很有陈世美的潜质?” …… …… “你在什么疯话?”秦梓儿看见他神情呆呆地自言自语,又听见陈世美三个字,不由心头微慌,急促道。 易行被她一问,也是心头一慌,应道:“没什么。” ——————————————— 与秦梓儿的谈话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加上生怕怕之无敌老猴恐吓令,易行很简单地结束了此次谈话。 这两位年轻人在某种程度上是很相似的,不知道将来的路会不会交织在一起。 站在路口处,二人微笑着分开。 分手之后,易行回了书店,蕾蕾牵着易朱去儿童公园去玩了,只有叶相僧在守在柜台。 叶相僧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两眼。 易行立马暴跳如雷:“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是她来找我,又不是我去找她,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一大和尚,别太八卦。” 叶相僧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个动作还是向易行学的,往后一伸手道:“我只是想和你,你要的书已经到了。” 易行挠挠脑袋,低着头,耷拉着双肩,往后院走去。 后院井那棵树旁一个书桌,书桌上放着几本书。 《徐光启笔记》、《明史志》、《清史稿灾异志》。 他平伏心情,泡了杯茶,然后坐在书桌旁开始看书,他看的极快,只是间或眉头一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他看这些书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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