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城下影斑驳,南楼画角笛悠悠(三) (第2/2页)
责”他自嘲般的笑笑,“若是日后白将军责怪于寡人那该如何?” “怎会”赵缃拗不过他,只得顺从了。心里却有些担忧,她这般,真的是顺了白起的话,真真成了那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的手指冰凉,却很纤细,虽然不能与赵缃的比之,可赵缃毕竟是个女子。她平日里见惯了白起有些厚重的双手,见了这修长的手指竟有些不适应。 他的手均匀的往赵缃的之间涂抹着药粉,眉眼处的神情,与他和唐八子在一起时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更真切。而不是那样的虚无,渺茫,捉摸不透。不知是看透了,还是依旧糊涂。 赵缃感觉没有那么疼得厉害了,“麻烦大王了,没有给大王沏茶,反倒......” “你不必放在心上,若是有心等有机会了,在给寡人沏一壶茶”秦王看着她有些羞怯的面庞,竟生出几分欢喜。 唐八子从外窗处看到这一切,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无声的退出去。我本想在这深宫中,与世无争的,可是偏偏有人逼我,从前是王后,如今是秦王,日后又能如何?赵缃么?自然是她了,秦王想要的东西,自然会得到手。 阿厉啊!不知道这样的我,你还会想要吗?对不起,我终是没能成为你喜欢的人。 那日,夕阳斜照。有一个男子,他许诺,“我等你,无论何时,只要我还会是自己。”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对他道,可是这一切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阿厉,你在哪里?你会不已经忘了我。你是已经娶妻生子了吗?还是早已背井离乡,去了异国他乡。你是否还记得秦宫里有这样一个女子,等着你。
这个女子宁愿放弃三千宠爱于一身,宁愿放弃一生荣华,只想要跟你剩下的时光,哪怕是半生戎马,一路漂泊居无定所。是我啊!你可还记得,我似乎都已经忘记了我的名字,唐兰,你说过,你最喜欢女子素心如兰,温文尔雅。就如那溪旁的一株素兰,绝世而独立。可是,我已经不是了。 你是不是已经来了秦国,因为我明明在那日的游园会上见过你,那儒雅的影子,嘴角始终擎着的微笑。梦里几回都不曾忘却,你又出现了,为什么,要我死灰复燃,我是我唯一的动力了。那些你不喜的手段,把戏,我却再次使用。 唐兰垂眸离去了,屋里的气氛却尴尬起来。 赵缃看了一眼案几上的书简,“原来大王也喜欢这类的文章” “嗯,你也看过?”他惊奇道。 “倒是没读多少,最近看了一篇,觉着不错,有些深意”赵缃回答。 “说来听听?” “不过是论战的篇目”赵缃浅笑着道,不时看了秦王的表情,“讲的是长勺之战” “哦?不是很远,说来听听” “齐国将要攻打鲁国,鲁庄公将迎战,有一人名曹刿,问了庄公战时的准备条件,庄公三次回答了‘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牺牲玉帛,弗敢加也,神福孚也’;‘小大之狱,虽不能查,必以情。’” “这些话你以为呢?”秦王笑着,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 “自然是最后,一场战争,民心所向是关键,若是死了这些,再多的衣食,牺牲玉帛,也是没有用的”赵缃声音加大了几分力度。 “你是来游说的?”他戏谑道,“只是可惜了,似乎有些迟了呢” 赵缃一时僵住了,半晌才明了他的意思,这场战争,已经打响了。 “你以为下一个猎物是哪一个”秦王看到她的表情,笑容更加灿烂了。 “不知”赵缃手心渗出些细汗,后背发凉。 “你一定猜得出,不过是你不愿猜罢了”他没有一点波澜的道。 “既然如此,大王觉得我们以何战?”壮了胆,问道。 “自然是,人心”他唇角若有若无的翘起,是自信吗? “大王以为几分胜算呢?”她咬了咬舌尖,想要使自己清醒些。 “这些,白将军不是更清楚吗?”他简直要笑出声来,“怎么,他没有与你说” “说什么?”赵缃一头雾水。 “今日便是他行军的日子” “怎么,我”赵缃这才清楚了白起上午时的反常。 “你若是想要再见面,便赶紧去吧!”秦王淡淡的道。 “多谢大王”赵缃福了礼,便匆匆出去了。 出门时遇到唐八子回来,“meimei怎么这就走了,要不这药材我命人送到府上?” “多谢jiejie了” 赵缃告辞后,便赶紧出了宫,她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要是她能看出白起的犹豫,大战在即的紧张感,可是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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