缃色半倾城_西风又起凉几许,折柳问君君不知(十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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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风又起凉几许,折柳问君君不知(十七) (第2/2页)



    “对啊!对啊!是兄弟还是母亲?若是兄弟那可有家室?年方多少?建树如何?”

    许莹被问的哑口无言,她看了一眼王后,王后只管寻了座位,笑眯眯的看着这边的一切。

    对了,是谁救场了呢?哦!是南黎潇。

    其实这里的女子都知道,南黎潇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王后曾多次召见她,就连太子爷也曾夸赞过她,更何况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许莹不再幻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只是无谓的痴念罢了,敢问世间有多少帝王能有那般的气魄与坚守?

    赵丹,他注定了不是。

    倒是缃公主聪明得很,生前时候挽留了夫君的心,走了还让人念念不忘,一个女子能做到这样的田地已经是难得了。

    ……

    入秋了,水凉的厉害。

    赵缃本就是惧寒之人,早就耐不住这凉气,可是身在那地方没有法子的事。

    每日晨起她都要在还未凋零的荷叶上采集露水,这本不是她的事情,可厨子那边的荷叶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就都折坏了,许是秋风入夜后刮得,政务殿这般有人日日看着,自然是完好的。宫里的人又酷爱用这露水煮茶,现在想来却也是奢侈的很。

    赵缃半个身子都泡在池塘里,单薄的襦裙早就湿透了,她举着瓦罐,一滴一滴的收集着。手指早已麻木不看,腿脚没了知觉,走一步都是艰难万分。

    每每天气少暖和些,她的手背,脚背就发痒,竟这样早就要冻了。同室的宫人虽说心疼,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每日上了药,还不等起了作用就又要泡入那池塘,每日晨昏两次,最最折磨人了,原本红润的气色早已消耗殆尽了。

    赵缃不想弄湿稍微厚实点的外袍,只好身着单薄的襦裙下水。腿脚一接触水面赵缃就深深地吸了口凉气,丝丝缕缕的寒气沁入体内,像是四围都是冰块一般。

    她举起瓦罐,看着一滴滴的露水滑入,都觉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此刻是天还未亮,借着星光勉强能看到东西,只是觉着眼神越发疲惫了,只怕日后这双眼睛是要废了。

    夜风真凉啊!都吹到骨子里去了。脚底行走在淤泥上,一走便就陷进去了,拔出来的时候瓦罐轻轻晃动,洒出来不少,只好又接了露珠。

    池塘边走来一个身影,一身玄黑刺金制作精良的袍子。乌发如瀑泄在身后,狭长的眸子眯起来,修长的手指捻起地上的外袍。他褪下靴子,走进池塘。水真凉啊!刺骨一般的,她倒是能受得住,就算强撑着,身子总会垮下来的。

    赵缃骨节处都僵硬了,手指不可屈伸。身上像是多了层东西,腰间一紧,身子猛地悬空,瓦罐掉落在池塘里,扑通一声。

    身上是冷是热她都已经分辨不出了。那人便是秦王,怀里的人是那样的娇小,又是那样的冰凉,嘴唇冻得发紫,虽然不是苍白的颜色,但这般确实更为触目惊心的。

    “你何苦这般委屈自己?是不是宫人对你不好,这样的事就不是该做的事。”秦王抱着她走到了岸上,在她的耳畔喃喃道。

    “大王此举不和礼制,快快放下奴婢!”赵缃心头不知是喜是悲“收集露水是奴婢的职责,就算奴婢不作,也会有人去做的,大王该一视同仁的。”

    “其他人是奴!你是……”秦王一下子语塞,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是什么?是鬼吗?现在的我与她们又有什么两样?”赵缃颤抖着说。

    “不!寡人舍不得……”秦王摩挲着她冰冷而无血色的面庞,无限的心疼。其他人是奴,你呢?我要该如何告诉你真相?你又该如何去承受这血淋淋的现实?你可曾想过,你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一个棋子,一个牺牲品。从踏上秦国的国土开始,你的命运就已经无法改写。

    赵缃沉默。

    “来寡人身边吧!寡人会护着你的,就想,就想那个人一样……”秦王很无奈和那个人作比较,或许他一生都无法取代那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但,那又如何呢?

    “对不起,大王,奴婢想,奴婢还没有准备好。”或者说还没有到了我开始的时候。

    “赵缃!你这是作践你自己,你知道吗?”

    “大王,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赵缃义无反顾的又入了池塘,她在水里摸索半晌才找到那瓦罐。又得重新收集。

    秦王看着她坚韧的背影,无限的滋味涌上心头,这样的你,我该如何是好?

    “怎么才收集了这么点,是不是偷懒了!”嬷嬷厉声呵斥道。

    “回嬷嬷,太阳出来露水就没有了……”

    “太阳出来!是让你等到太阳出来再收集的吗?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再早起一个时辰!”嬷嬷无情的打断赵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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