缃色半倾城_西风又起凉几许,折柳问君君不语(十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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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风又起凉几许,折柳问君君不语(十九) (第2/2页)

多次,她见过他一身甲胄的样子,只是在没有亲自再给他解下来过了。可能是怕沾染了那血腥味,也可能是怕想起主父,还有那些无辜的士兵。

    “你怎么了?”秦王见她不知所措的样子,以为她不会。

    “没有,只是大王的甲胄太过沉重了。”赵缃遮掩道,费力的举起,给他穿上,系上许多扣子。颤颤巍巍的拿过那长剑,正欲系到他的腰间,却被他制止。

    “我不是想让你这般的,只是想看看你对他这样时候的样子,我见到了,也心满意足了。”秦王接过那长剑,放在了一边“我知道你不喜欢杀戮,我不会去亲自猎杀。”

    赵缃看着眼前的一国之主,他对她自称“我”这是对她多大的平等与尊重啊!为了她的喜好,放弃狩猎,这是多大的宽容与理解啊!

    一个男人若是给了一个女人,平等与尊重,宽容与理解,无论是不是她所欢喜的哪一个,都应该是最为合适的哪一个。

    “大王,阿绾何德何能?”赵缃清泪划过,何德何能让你大费苦心,让你这般屈尊。

    “阿绾,你值得,我错过你一次,不想再错过一辈子。”秦王揽住了她的肩膀。

    赵缃跑走道:“大王,阿绾不配!”

    秦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声道,还是逼我对你用那最后一招吗?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心痛罢了。

    ……

    赵缃躲在帐篷后,抹了脸上的泪痕。正当她欲回的时候,却看见了张瑾从王翦那里走出。王翦犹豫的看了一眼张瑾的小腹。

    张瑾说了什么赵缃没有听清,王翦像是叮嘱了两句,张瑾转过身离开了。

    赵缃若有所思的躲在了帐篷后,却被突然到访的泾阳君吓了一跳。

    “奴婢参见泾阳君!”

    “你,我竟不知如何称呼了。”公子芾轻声道。

    “奴婢赵绾,政务殿伺候洒扫。”赵缃回答道。

    “你竟这样一眼一般了,不过怎么比从前颓废了?”公子芾问道。

    “是吗?时移世易,很多东西都不同了吧!”赵缃回答道。

    公子芾笑了道:“哪里,你看着秋狩猎场,每年来都一个样呢!”

    “是吗?阿绾倒是更喜欢春上了呢!”赵缃又道。

    “哦?你从前不是觉着冬日好吗?雪里一片纯粹,干净的很。”公子芾问道。

    “冬日吗?还是太过清寒了,总是抵不过那寒气的,倒是念着春多了些,日头暖了,也多了些颜色,还有你喜欢的柳,不是吗?”赵缃问道。

    “是吗?可我还是觉着从前的你好些,你总是有你自己的看法的,总不会这样的随波逐流。”沉默了半晌,他又道,“冬日里对你许是太过严寒了,春上又有什么不好?是我太偏执了。”

    “不,或许泾阳君说的没错,是我变了,从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我都忘记了。”赵缃缓缓道,“如今的我,越来越惧怕寒冷了,就这样的秋色都是赏不了的,总是觉得太过萧索了。”

    “你若是想看你从前的样子,我送你一幅就好了。”你若是忘记吗,我还记得,“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赵缃一愣道:“那好啊!我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她没有说记得,也没有说不记得。她依旧记得那夜,在咸阳城郊别院时候,碰到他。他说:“故园云缥缈,折柳问君安。”从前不明白,如今倒是清楚了,只可惜晚了。那个时候公子芾其实是想要赵缃挽留他,折柳,即折留。他忘不了咸阳城里虚无缥缈的云彩,放不下咸阳城里寻找的人儿。所以,赵缃终究不是懂他的人。

    “好。”公子芾又觉得这心里空落落的,原来赵缃也不是他所寻的洒脱之人,从前觉着她很是特别,如今那感觉竟也淡了。你终于还是变了,那上天又为何给我希望,又使我绝望?那时候我可惜你已经嫁做人妇,后来你双目盲,出城逃。我以为是上天赐给的机遇,如今才知道,不过是上天的一个玩笑,不大不小,于我恰巧。你还是变了,再没有我所喜欢的模样。从前的你,先是一场梦一样,从我的记忆力掠过。

    回到帐篷里,他提笔画来。

    春上呢,是你如今喜欢的时候。姹紫嫣红,柳芽初绽。

    画中美人,衣袖抚过柳枝,发髻簪着玉搔头。

    他轻轻勾唇,提笔写到“锦衣拂过阳春柳,青丝绾上玉搔头。”

    另一边的赵缃也写下那句话“故园云缥缈,折柳问君安。一场秋雨寒,微风轻且浅。执笔墨未干,心绪亦阑珊。故人已离去,兀自增伤感。”她补上几句,公子柳,你不必悲伤,从前的赵缃已经坠落深渊一去不返了,请勿伤感,回头依旧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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