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的假大空2 (第2/2页)
国为甚,但也只持续到鲁庄公初期。之前之后,基本上都是齐强鲁太多。齐襄公死,鲁欲在齐扶植亲己势力,送鲁女所生之齐公子纠回国。不料,被先行入主齐国的莒女所生的齐公子小白,即齐桓公所败。从此,鲁与齐的关系日差。而鲁国曾阻挠齐桓公回国继位这件事,与齐国结下的梁子太深,使得两国彻底翻脸。齐桓公最初搞尊王攘夷的各国联盟时,鲁因与齐国的关系大坏,就矜持地不趟这浑水。而鲁以外的其他国家差不多都加入了齐为首的这一联盟,由此显得鲁益发孤立,最后鲁国终于加入齐为盟主的这一联盟,也是形势所迫的不得已之举。鲁加入到这个联盟中的时间是鲁庄公十五年,并从此贯穿于整个齐桓公时代,也就是直到鲁僖公十七年灭项的这个时段。在这三十年间,鲁国形同齐国的跟班与马仔。想当年齐鲁两国在一个锅里吃饭,到如今分出高低贵贱,鲁国居然沦为唯齐国马首是瞻的角色。这一点,鲁国朝廷是不满意的,鲁国君臣是不满意的,鲁国人民也是不满意的,并且都是严重的不满意。而这种严重的不满意,就是鲁国当局所面临的压力。 对此不满意的情形,菜九自小就有体会。菜九早年生活过的当涂县,比起近邻马鞍山市大大不如,菜九与一班同伴动不动就嚷嚷,马鞍山以前就是我们当涂县采石镇的金家庄嘛,居然爬到我们头上去了。不服气归不服气,事实一点改变不了,今天当涂县甚至都划归马鞍山市管辖了,我们当涂人的类似不服气的心态又改变了多少呢?说不清楚,估计还会深刻地存在着。而有这种心态的又何止菜九?放眼望去,今天我们的国人常常对某些国家特别的不以为然,而仔细分析就不难发现,这些国人不以为然的国家,都有曾长期受制于我国的历史。如今它们发达了,我们就非常不爽。他们越发达,我们越不爽。而鲁国当年的不爽,要比我们今天的不爽大得多。为什么呢?因为齐国联盟的事情也太多了一点,多到什么程度呢?即以僖公之世的史料为证,综合《春秋》经传,大致是这样:
元年,城夷仪,盟于柽,盟于荦; 二年,城楚丘而封卫焉; 三年,会于阳谷,谋伐楚也; 四年,侵蔡,侵楚,伐陈; 五年,会于首止,谋宁周; 六年,伐郑新城,救许; 七年,盟于宁母,谋郑故也; 八年,盟于洮,谋王室也; 九年,盟于葵丘,伐晋至高梁; 十二年,城卫楚丘; 十三年,会于咸,谋救杞,戍周; 十四年,城缘陵,迁杞; 十五年,盟于牡丘,救徐; 十六年,诸侯戍周,会于淮谋鄫。 差不多年年有事。在前述一系列的国际活动中,齐国名利双收,而追随齐救难救亡的大小诸国,除了动用国力供齐驱策外,一无所获。其结果必然是促进巩固了齐的霸主地位,而令自身受到削弱。而鲁国这个迟到的入盟者,鉴于其有犯了路线错误的前科,在这些的联合行动中,理当比他国卖力得多,非如此,则不足以平息齐之不满也。然而卖力是需要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比他国更多地驱使鲁国民力。对鲁国来说,这种卖力与效忠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何况齐对鲁的敌视及领土扩张的野心,是尽人皆知的。在鲁僖公继位之前的鲁闵公元年,齐国君臣还探讨过灭鲁的可能性。只因吞鲁一事为当时形势所不允许,只得作罢。此事既见载于鲁史,则表明鲁对齐的野心是十分清楚的。如果有机会摆脱齐的控制,为自己的国家谋点利益,鲁国君臣是十分愿意做点事的。而这样的机会,终于在僖公十七年出现了。 此时,齐桓公年事已高,管仲又病笃,齐的霸主地位受到联盟内部的挑战。齐的霸权正好过了巅峰期,也该走下坡路了。此前,鲁僖公十五年宋伐曹事件,就是齐霸联盟解体的最先信号。按说,宋国出头干坏事,理应受到联盟的责罚,而且应该非常严厉。但从僖十六年诸侯会于淮,宋亦厕列其间一事看,宋或未受处罚。出现这种局面的原因,一方面是齐桓公已力不从心;另一方面,楚、淮夷益发不可制。为了不削弱攘夷力量,齐对于宋严重违规的行径只能姑息了事。 宋侵曹不受惩戒一事,对于素怀异志、长期不爽的鲁国无疑是一种鼓舞。眼下淮之会,诸事未谐,齐先行离会,与徐伐英氏,齐离去后,或将盟会之事交鲁主持。由鲁出面为齐主持征伐事,此前亦有过先例。如僖四年,即由鲁帅江、黄伐陈一事,即为鲁代齐行道。鲁齐表面上还是非常接近,或齐对鲁的一贯表现还是较为满意的,因此,在齐离开的情况下,是完全有可能让鲁替其主事的。从齐、徐两国曾联手伐厉不克一事看,要鲁以一国之力灭项,难度不小。但此时鲁终于抓住了齐委其主事的历史机遇,假盟主之号令,驱诸侯之师为之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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