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刀集_永远的程千帆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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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的程千帆1 (第2/2页)

来地贸贸然在肚皮里打起没头官司,实在可笑之至。自菜九结识程老后,心里的疙瘩也随之彻底解开,这里或者用得着范仲淹的话来形容沈祖棻嫁程千帆一事:咦,微斯人,吾谁与归?

    菜九结识程老,是1991年底在苏州召开的中华大典文学典样稿审稿会上。程老是国家立项的大型出版项目中华大典文学典的主编,并为整个中华大典的三个副主编之一(主编为任继愈,另两个副主编为席泽宗与戴逸)。菜九供职的江苏古籍出版社承担了中华大典文学典的编辑出版工作,菜九就是在这一年的八月做这份样稿时加入到这项工作的。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才渐渐对程老有所了解了,也知道沈祖棻先生已不幸辞世,不免唏嘘一番。

    菜九从1988年中医养生研究生毕业前开始写歪诗,至此已陆续写了四年,其间学过北岛、学过汪国真,焦灼躁动地乱写一气,后来大致确定了谁也不学了,就闭门造车写自己的苦闷感受。渐渐地写得颇为顺手,颇为上路,也渐渐颇有良好感觉。在诗词写作界有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写的人只管写,基本上不看,于是写者大大多于看者。菜九基本上也属于只写不看者,常常写出一篇便不免孤芳自赏,自己崇拜自己。估计这种情况较为普遍。因为人的自恋自大本性,决定了人总是敝帚自珍的。不论自己写的有多菜有多滥,也会自封为传世不朽之作。至于为何未能传开,推给老天爷可也。菜九当然也是这副德性,所不同者,可能菜九尚有一份自我警觉与自我质疑,时常会自省,自己的货色真的那么好吗?这个问题自己只能提出,却无法自己解决。所以,缺少外界认可的信心爆满是靠不住的。也因为写的多了,菜九又多了一份焦灼,自己的东西行还是不行,这种疑问总是有形无形地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当此之际,寻求外界的界定评判就是当务之急了。而寻求这方面的解脱,当然是水平越高者越好。中华大典文学典主编程千帆先生,无疑是菜九最需要的判定人。于是,在苏州会议前,菜九为了这次历史性的会见也假公济私地做了相应准备——用稿纸抄了几首自认为很能拿得出手的歪诗。

    中华大典作为首个由国务院财政部拨款的大型出版项目,当时在学界有着不同的评价。此项目之所以能成立,可能更多的是由出版单位主导推动的,但多数高等院校对此项目殊无好感,以为毫无必要,无甚价值,劳民伤财,估计这种声音也多多少少传到了主持这项工作的李彦同志耳朵里。李是胡耀邦的秘书,身为中央候补委员,为人谦和持重,听到这种反响,心中肯定忐忑不已,毫无底气。这次审稿会有来自全国各高校的古代文学专家参与,所以对中华大典不以为然之声,在会上亦时有流露。整个项目是否有必要,就很成问题。这时,一个苍老悠长但透着坚定的声音扫清了一切不谐之音,这就是程千帆先生的声音。程老说:典是垂范的意思。尽管可能没有什么新资料,但所有的材料以新的线索重新排列,就会产生新的价值。程老的这番话,搬掉了李彦同志心上的大石头。如释重负的李彦在我们出版方面前大发感慨:这次会议发现了一个人才,这就是程老,可惜年纪太大了(程老时年已七十八岁矣),否则,调到北京,当整个大典工作委员会的副主任,将对整个大典工作起难以估量的作用。程老是否人才,又哪里用得着李彦来评判?只不过李彦阅人多矣,他所说的人才,当然不是我们寻常所说的一般之才。从此感慨可以看出,李彦也让那些反对之声折磨得魂不守舍,至此,心可以放在肚子里矣。其对程老的人才之感慨居然包含如此繁复的内容,这个人才二字实在应该当作一锤定音、力挽狂澜、中流砥柱、拨云见日等等来看待啊。因李彦之评价,菜九对程老之审视菜九货色更加充满期待。于是,菜九于会议期间也拜会了程老,将手抄歪诗呈上,请其有空审评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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