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野猪林里 杀人如麻 (第2/2页)
叫乾儿出来了,马车里闷坏了”,说着从马车里钻出个六七岁的小孩子,锦衣华袍古灵精怪,漆黑的小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可爱的像糖果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朝树上的大叔甜甜的一笑“乾儿见过剑鬼前辈”,不知道为什么朱乾就像是没看见苏鱼,大叔也没在意。 只有苏鱼搞不清楚朱长久要做什么,他清楚地感觉到朱长久就像一只阴毒狡诈的人面蜘蛛,几句话就让大叔营造的咄咄逼人气势逐渐丧尽,在话语上牵着大叔的思路走,这时叫出自己儿子难不成托孤?他要是大叔的话早上去砍他个稀巴烂,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尤其让他震惊的是朱乾一个小孩子竟然偷着朝他冷笑了两下。 “剑鬼,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报你师父的仇找我来好了,就让我的部下和乾儿先离开,咱俩再手下见真招,你敢不敢接” 朱长久见事不可违终于显露出了万剑山庄庄主的风采,说一不二,五十多个部下连同仆人都一阵情绪激昂,低声咆哮要与庄主共进退,皆以手里的刀守护主上才是莫大的荣耀,全部列阵以待,再也不见丝毫喧哗慌乱。 “好”,大叔话还没说完,就见苏鱼右手突然把剑一招,八层的灵犀剑气汹涌的注入鱼龙剑里,鱼龙剑刷的一声仿佛劈开长空的白亮闪电,苏鱼踏着鱼龙百变纵步向前,化身一阵无坚不摧的剑气龙卷风刺向朱长久。 剑鬼连阻止都来不及,只得低声骂了声“好个屁啊”,连忙提了口气运起轻功从树上向朱长久跃去。 朱长久之前再怎么没高手架子也是万剑山庄的庄主,反应又岂会慢了,拔剑出鞘,就使出一招孔雀开屏要拦下苏鱼的第一轮急攻。心里后悔个不停,怎么就没注意这个滑不溜手的愣头青呢。这时顾不得那么多了,怕乱战起来自己的乾儿也要葬身此处,就把朱乾护在左手后,朝剑鬼大喊: “剑鬼,这车是送往五台山的东西,你还要留下吗,不怕烫手?” 大叔眉头一皱,感觉有些棘手,手上的攻击也停了下来,朱长久也松了口气。却不想,苏鱼不管不顾。 朱长久轻易地接下了苏鱼的一招,感觉苏鱼剑势已收,以为苏鱼见剑鬼停手也要退回去就放松了下来正要洒脱的收手,再夸他一句“好俊的功夫”。
这时的朱长久格挡下了来自左手方苏鱼的近身一击,只见苏鱼一招用老也不停歇,右手把剑背回身后,左手一掐剑诀并剑指,一道两尺长的青冷凌厉剑气便从食指嗤啦破空射出,直接洞穿了身后乾儿的胸口。 朱乾双眼圆睁嘴唇微启,连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怨毒的瞪向苏鱼,落了个死不瞑目。苏鱼面无表情地与朱长久擦肩而过,一个回环转身几步又飘落到了原来位置。 剑鬼愣了一下随即有些责怪地望向苏鱼,朱长久想都没想到,苏鱼不顾江湖道义廉耻一开始准备狙杀的就是朱乾,只觉得轰的一下子脑子变得浑沌起来,仿佛天都塌了一样,一把搂住即将倒地的朱乾,双手匆忙捂住胸膛透亮的伤口,死死地盯着朱乾临死前狰狞痛苦的面孔。 猛地一抬头,只见他双目赤红,怒火烧心,状若疯狂,爆发出恐怖暴虐地气势,嘶吼地喊道“还我儿命来,众部下听令,杀无赦!”。 身后的部下见少主竟然被别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杀死,都气愤汹汹,得主口令,即如同边关厮杀的军队,敌同仇忾列阵纵马杀来,没有一个人退缩,显然这些部下都身经百战且擅长合击之术。 剑鬼见五十多人冲向苏鱼,心中再不喜苏鱼擅自主张杀了朱乾,也不得不上前接下了丧子之痛怒不可遏的朱长久。却见苏鱼一踏罡步高高跃起,宛如一泓秋水的鱼龙剑左右一划,平扫烟霞仿佛空气都被割裂,眼前立刻亮起了一片白晃晃寒霜般的剑芒,先前冲过来的金钱豹等人还没出招便被剑气在马上腰斩,热血在半空飘洒绚烂如江南烟花。 苏鱼在马头轻轻一点,身子轻飘飘地向人群落去,如虎入狼群,如入无人之境,只顾自己舞剑,剑气纵横,矫若惊龙,翩如花蝶,人群瞬间大乱。 鲜血喷洒断肢纷飞,苏鱼好似还不尽兴,荡剑作歌道“血雨涂霞猩红风,醉眼斜睨天地横,且持剑舞解寂寥,莫管虎鹿九鼎烹”,歌罢持剑四顾,再无一人。只余五十多滩血rou尸骸。 苏鱼哈哈大笑,扭头向剑鬼和朱长久望去。苏鱼杀朱乾是计算好了的,他知道大叔心软,说不定会放仇人之子离去。苏鱼不得不先下手为强,大叔也就熄了其他心思。“既然不死不休了,有我苏鱼在,又岂会让朱乾离开,难不成要他像大叔一样以后回来报仇?我自是不惧他,可是以后的大叔呢。” 朱长久江湖人称孔雀翎剑,这时真好似孔雀翎羽在手,绞、刷、带、撩、提、抽,心中的怒火使得剑光都化作一片血红剑幕,密不透风连绵不绝杀气凛然,大叔却似在闲庭信步随手挥出的灵犀剑气轻描易写地化解了朱长久的攻势。 苏鱼见此有些不耐烦了,“既然想报仇杀了就了事。心软了,想放他离开?他杀别人时怎么不这么想,难道这样他就不痛苦了还是你想继续见他痛苦下半辈子?左右时要杀人,寻那么多借口做什么。” 说着纵步一跃,双手握剑,人剑合一直截了当地向朱长久刺去。朱长久应付剑鬼一人就捉襟见肘了,只来得及把剑收回胸前一撩,饶是如此,还是被苏鱼一剑贯胸,死得不能再死。 大叔见仇人身死,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解脱还是厌恶?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滴血未沾,野猪林里经久不见阳光,大叔仿佛感觉得到积年的黑暗与腐朽向自己侵蚀而来,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见苏鱼连斩五十多人眉头都没皱一下,想说他几句张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说让他少杀些人还是不杀人?还是说让他只诛首恶就可以?突然想起来以前苏鱼说过的一句话: “我六岁的时候就明白了,既然不是我挨饿就是你挨饿,你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挨饿?当我手里拿着的是剑,你告诉我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他们有冤于我,那我把想杀我的都杀了不就了事了?世上的道理万万千千,哪能计较那么多,不屈了自己本心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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