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轮_第十章 八甲(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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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八甲(一) (第2/2页)

何感,只望了风里烟霞与云雾的措意,惊觉一般,道:“便要落雨了。”青衣女子听闻,眸里似风缕,点头笑道:“已经好久未见雨了。”

    真是这般,雨欲落了下来,并不半点娇意,满眼的雨痕,满眼满耳,四面八方,辨不得方向,淅淅沥沥。雨竟这般下了,并不疏渐密,也无小才大,随了她自己的性子,原来她是这样的性子。小蛮已经睡了,平平缓缓的小肚起伏,青衣女子手里轻动,一团青芒遮了血色小蛛,亦二人的头顶生了青芒,雨是欲进来,有青芒挡着她。女子一直抬头,她的笑,望着青芒上溅起的雨,忽然的语:“好久没有这样性子的雨了,她竟不肯缓了下来,连半分也不要,可一旦她缓了下来,她就止了,不再多落了一滴。”

    柱子亦笑,看着青芒外满眼的雨,缓道:“原来师姐这般知雨。”女子似怔,闭的目,才又看了雨,却她的摇头,她道:“我并不知雨,反倒她知了我。”人闻此的一惊,并不话语,女子又笑道:“记得我和薏儿很小的时候,那时并不触了道,也不会眼前道里灵力。记得每回至了落雨时候,我总会撑了伞沿着窄了的青石道跑,一直地跑,跑到累的时候也不肯去停,只到了云海我才记起罢休。那时我总觉得,落雨里面撑伞而奔是最美的,然而后来我入了道,错失一些,云霞峰再没了那伞,剩了这雨也入不得的青芒。”

    柱子只听了,看着语着的望了雨的女子,他道:“我给师姐制一把伞吧。”女子也像是一惊,才的笑,问语:“我只知师弟会雕了云鹤,没想着伞也是可以的。”柱子闻了的点头,白光现了,见了身前诸多木物,已经掏了杯弓小刀,一把小木槌细细敲打起来。

    雨依旧大着愈大,青衣女子不再看了雨,眼里木伞的形初现,十分小巧。那人手中未止,握了杯弓小刀细细雕琢,木伞上缓现,人惊异,竟一副云雾峰之景。烟霞中露了情意阶,云雾里半遮三径道,到不了尽头的青石路,续着处有云海,云海迷蒙,竟有御风而翔云仙鹤影。才青石路的另一头,见了倾泻而下九曲水瀑,好似听闻几缕水瀑之声,薄雾中朦胧现了瀑上亭,几分幽意。

    青衣女子惊,又她的笑,青石道上现了一人的影,她知道她,她自己。那人立着,伞是微倾,人向外张望,眸里仅不断落着的,一同散了倾意的雨。女子见了的笑意,良久,语道:“人是再不会像那时一般雨里奔跑了。”柱子亦点头,已经撤下手里杯弓小刀,递过了此伞,道:“全然由木头做的,并不细巧,也不能收了此伞,只能一直这般敞着。”女子点头,眸里只这把木头小伞,笑语:“没想着木头小伞也这般美的,竟可以云霞峰美景全绘了其上。”

    柱子亦笑,已经云涌中飞来那只木制小蛛,柱子那时起身,欲叫醒青绢中小蛮,青衣女子却道:“让它睡吧,这青绢算是我赠与小蛮的。”柱子才点头,泛了淡白之光,小蛮连同青绢一齐入了衣物,柱子的只又言语,雨里白芒的消。雨无故作疾,却见雾也愈萌,漫了到处,笼了那道白芒,人在那时散了头顶上那片青芒,雨哗哗而下,人却有伞。

    过了许久,夜的临,雨并未止,风又疾,雨越倾了一分,依旧淅淅沥沥不眠。并不有了月的影,一丝也没,见不得雨的一缕痕,人却那时倾了手里木伞,夜影中几分寻觅。原来真是见不得雨的痕,雨却打湿人的衣,人并不在意,反是伸手接下那一痕的倾雨。雨已经微凉,原来她也知了这入夜的意,只是她不该跟着入了眠去,她只该心底记得良久的沉寂,此刻却不该如此。

    女子摇头,只将手里碎了身的雨洒去,看着她飘了,又落了地,她望着青石道后的浓夜,她忽然笑,竟笑出了声。她只像是加紧了脚步,青石上,碎雨中,传了来步履声,她的,划了人心上,渗出的血,缓缓。辨不清的,深了浅了她的步,听闻了,细了碎了雨的痕。良久,竟良久,那一分伫足,不知何往。夜生了意,石萌了心,花残,花落,只道是雨散了尘,尘染了影,又有谁知?雨却因那人落的,夜是不知,石也是不解,原道是雨萌只因那人念,雨碎又由那人催。然雨落了,碎了何处去,云霞峰容她不得,她何处去,又何处她的尘染之所?难道只她不该?只她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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